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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上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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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聞嶼對他的哀求置若罔聞。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,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——專注地盯着初衍那隻被他強行禁锢在身前、微微顫抖的手腕。

然後,他動了。

抓着初衍手腕的左手如同焊死的鐵鉗,紋絲不動,穩固得可怕。他的右手卻極其迅捷地伸向地面——

不是去撿那個藥盒。

而是直接探向初衍放在牆角的、那個洗得發白、毫不起眼的舊背包!

初衍驚恐地睜大了眼睛!那是他僅有的、藏着所有卑微秘密的“蝸牛殼”!

“不!别碰它!” 他發出凄厲的尖叫,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阻止,甚至不顧一切地擡起沒被抓住的右手去推搡柏聞嶼!

柏聞嶼隻是用身體微微一側,輕易地格開了初衍軟弱無力的推搡。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,右手精準地拉開了背包最外側那個小小的、磨損嚴重的拉鍊!

嘩啦——

背包裡的東西很少,幾件疊得還算整齊但明顯陳舊的換洗衣物,一個磨損的鉛筆盒,幾本卷了邊的舊書……以及,一個同樣印着紅十字、卻顯得廉價許多的簡易醫藥包!它被胡亂塞在衣物下面,露出一角。

柏聞嶼的目标極其明确。他看都沒看其他東西,兩根手指極其精準地夾出了那個小小的、扁平的醫藥包。動作利落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。

初衍看着那個被柏聞嶼捏在指尖的醫藥包,如同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,身體徹底癱軟下去,隻剩下被柏聞嶼鐵鉗般左手提着的、劇痛的手腕還在微微痙攣。完了……徹底完了……他像個被剝光了所有僞裝的囚徒,等待着最終的審判。

柏聞嶼松開了鉗制初衍的左手——并非放開他的手腕,而是松開了抓着他手臂的力道。取而代之的,是他那隻剛剛夾出醫藥包的右手,極其迅猛地、再次如同鐵鉗般,牢牢扣住了初衍那隻受傷手腕的上臂!位置更高,力量更大,如同給野獸套上枷鎖,徹底斷絕了他任何逃脫的可能!

初衍痛得悶哼一聲,身體被這力量固定得無法動彈分毫。

柏聞嶼松開了抓着他上臂的右手,但那左手依舊如同冰冷的鐐铐,死死鎖着他的手腕。然後,柏聞嶼的右手開始動作。

他先将那個廉價的醫藥包放在旁邊幹淨的床沿上(初衍的床),接着彎腰,撿起了地上那個嶄新的、白色的藥盒。他看都沒看藥盒上的說明,指腹極其粗暴地劃過塑封邊緣,“嗤啦”一聲,嶄新的塑封如同脆弱的紙片般被輕易撕開!藥盒被打開,裡面的鋁箔藥闆被取出。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藥闆邊緣,又是“咔哒”一聲脆響,一粒小小的白色藥片被精準地擠了出來,落在掌心。

整個過程,快、狠、準,帶着一種壓抑着冰冷怒火的、不容置疑的強硬。沒有一絲猶豫,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。

“張嘴。” 柏聞嶼的聲音響起,冰冷得如同機械合成音。他捏着那顆白色藥片,遞到了初衍緊閉的、毫無血色的唇邊。

初衍死死地咬着牙關,身體抖得如同篩糠。巨大的屈辱感和對未知的恐懼讓他本能地抗拒。他偏過頭,試圖避開那隻遞到唇邊的手。

這個微弱的抵抗動作,如同最後一根稻草,徹底點燃了柏聞嶼眼中那冰冷的、壓抑已久的暴風雪!

“張嘴!” 聲音陡然拔高,帶着一種近乎實質的、凍結靈魂的威壓!他捏着藥片的手指微微用力,指節泛白。另一隻鎖着初衍手腕的手,力道也猛地加重!手腕傷處傳來的尖銳劇痛瞬間沖垮了初衍最後一絲抵抗意志!

“唔!” 初衍痛得嗚咽出聲,牙關不受控制地松開了一絲縫隙。

就在這縫隙出現的刹那!

柏聞嶼捏着藥片的手指如同閃電般探入!那粒帶着他掌心微涼體溫的藥片,被強硬地、不容拒絕地塞進了初衍的口中!動作快得初衍根本來不及反應!

藥片苦澀的味道瞬間在舌尖彌漫開來。初衍下意識地想吐出來,但柏聞嶼那隻剛剛塞藥的手,已經迅速移開,轉而猛地捏住了他的下颌!力道之大,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!

“咽下去。” 冰冷的命令,如同最終審判。捏着下颌的手微微用力上擡,強迫初衍仰起頭。

初衍被捏得生疼,口腔被迫打開,喉頭暴露。在絕對的生理壓制和那冰冷目光的逼視下,他絕望地、如同吞咽毒藥般,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。

那顆小小的白色藥片,帶着柏聞嶼指尖的冰冷和他無法抗拒的意志,滑入了喉嚨深處。

藥片入喉的瞬間,柏聞嶼捏着他下颌的手立刻松開,仿佛觸碰到了什麼極其厭惡的東西。他看都沒看初衍因嗆咳而漲紅的臉和溢出生理性淚水的眼睛,仿佛剛才隻是完成了一項必須的任務。

他的目标,轉向了那罪惡的根源——那隻依舊被他左手牢牢鎖在身前的手腕!

柏聞嶼空出的右手再次伸向床沿的廉價醫藥包。他粗暴地拉開拉鍊,裡面的東西同樣簡陋:幾卷紗布,一小瓶碘伏,一包棉簽,一管幾乎用盡的藥膏。

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。右手拿起那瓶廉價的碘伏,用牙齒咬開瓶蓋——動作帶着一種發洩般的狠厲,“啵”的一聲輕響,瓶蓋被吐在地上。他拿起幾根棉簽,粗暴地塞進瓶口,浸透了深褐色的液體。

然後,他扣着初衍手腕的左手,極其強硬地、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,将初衍那隻試圖蜷縮起來的手,死死地按在了冰冷光滑的牆壁上!掌心向上,手腕處那滲血的紗布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,也暴露在柏聞嶼那如同寒冰利刃般的視線之下!

初衍的身體猛地僵直!巨大的羞恥和恐懼讓他發出無聲的尖叫!他徒勞地想要蜷縮手指,想要将手腕藏起來,但柏聞嶼按着他手背的力道如同山嶽,紋絲不動!冰冷的牆壁緊貼着他的手背和手臂,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手腕的劇痛,讓他如墜冰窟。

柏聞嶼沾滿了碘伏的棉簽,沒有任何緩沖和試探,帶着一種近乎懲罰性的、粗暴的力道,狠狠地、直接壓在了初衍手腕那層滲血的紗布上!

“啊——!” 尖銳的、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高壓電流瞬間貫穿了初衍的全身!碘伏刺激着新鮮的傷口,那痛楚遠超他之前所有的自殘!他身體猛地向上彈起,卻被柏聞嶼死死按在牆上,如同被釘在标本闆上的蝴蝶!慘叫聲凄厲得變了調,眼淚洶湧而出,瞬間模糊了視線。

柏聞嶼對初衍的慘叫充耳不聞。他眼神冰冷專注,動作沒有絲毫停頓。沾滿碘伏的棉簽如同無情的刑具,用力地、反複地在初衍手腕的紗布上擦拭、按壓!深褐色的液體迅速洇透了白色的紗布,混合着新鮮的血迹,暈開一片刺目而肮髒的污漬。棉簽很快被染紅染污,被他随手丢棄在地。他立刻又抽出新的棉簽,再次浸透碘伏,重複着那粗暴的清洗動作。

一下,又一下。

冰冷,強硬,毫無憐憫。

初衍的慘叫漸漸變成了破碎的嗚咽,身體在劇痛和無法掙脫的禁锢下劇烈地顫抖、痙攣。他像一條被刮去鱗片的魚,在砧闆上徒勞地掙紮。意識在極度的痛苦和羞恥中變得模糊,視野裡隻剩下柏聞嶼那冰冷得如同惡魔的側臉輪廓,和手腕處不斷傳來的、幾乎要将他靈魂撕裂的劇痛。

碘伏刺鼻的氣味混合着血腥味,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來。

當紗布上大部分明顯的污迹被碘伏粗暴地“清洗”掉(更多的是被血水和碘伏混合覆蓋),露出底下猙獰交錯的疤痕輪廓時,柏聞嶼終于停下了那近乎淩虐的擦拭。

他丢開沾滿血污的棉簽,拿起那卷廉價的紗布,用牙齒咬住一端,“嗤啦”一聲撕開。他的動作依舊強硬,但似乎帶上了一絲……冰冷的效率?

他捏住初衍手腕上那層被碘伏和血水浸透、變得松散肮髒的舊紗布邊緣,沒有任何猶豫,猛地用力一扯!

“嘶啦——!”

粘連着皮肉和血痂的紗布被生生撕離!劇烈的剝離痛楚讓初衍眼前一黑,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,發出一聲瀕死般的抽氣聲。

新鮮而猙獰的傷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!那是一道橫貫在衆多舊疤之上的、深而整齊的新傷!皮肉外翻,邊緣紅腫,因為剛才粗暴的擦拭和撕扯,此刻正緩慢地、刺目地滲出新的鮮血!傷口周圍,是層層疊疊、深淺不一、如同扭曲蜈蚣般的陳舊疤痕,無聲地訴說着過往無數次絕望的自我切割。

這幅景象,沖擊力遠超任何想象。

柏聞嶼扣着初衍手腕的手指,幾不可察地、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。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深處,似乎有極其短暫的、劇烈的波動,但瞬間就被更深的、更冷的冰層覆蓋。他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。

然後,他拿起了那管幾乎見底的廉價藥膏,粗暴地擠出一大坨粘稠的白色藥膏。他沒有使用棉簽,而是直接伸出自己幹淨修長的食指,将那冰涼的藥膏,極其粗魯地、用力地、塗抹在初衍那暴露的、滲血的新鮮傷口上!

“呃……!” 藥膏的冰涼和按壓帶來的劇痛讓初衍再次悶哼出聲,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,卻被牢牢按住。

柏聞嶼的指尖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将那粘稠的藥膏在猙獰的傷口和周圍交錯的舊疤上反複塗抹、按壓,動作毫無溫柔可言,甚至帶着一種發洩般的、冰冷的憤怒。白色的藥膏混合着滲出的血絲,覆蓋了那片象征着無盡痛苦的皮膚。

塗抹完畢,他丢開空癟的藥膏管。拿起撕開的廉價紗布卷,開始一圈又一圈地、極其用力地纏繞初衍的手腕!他的動作帶着一種近乎偏執的、要将所有傷痕徹底封印的力道!纏繞得又厚又緊,幾乎勒進了皮肉!

初衍已經感覺不到手腕的痛了。極度的痛苦和羞恥沖擊已經讓他的感官麻木。他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,癱軟地被柏聞嶼按在牆上,任由他擺布。淚水無聲地流淌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闆,隻剩下身體還在生理性地、細微地顫抖。

最後一圈紗布纏緊,柏聞嶼利落地用牙齒咬斷紗布,打了一個極其結實、甚至顯得有些醜陋的死結。那嶄新的、厚厚的、被粗暴纏繞的白色紗布,如同一道冰冷而沉重的枷鎖,再次将初衍手腕的傷痕和秘密,強行封印。

做完這一切,柏聞嶼猛地松開了所有鉗制!

初衍失去支撐,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,順着冰冷的牆壁,軟軟地滑坐到地上。他蜷縮在牆角,将那隻被重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腕死死抱在懷裡,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上,肩膀劇烈地、無聲地聳動着。

柏聞嶼站在原地,居高臨下地看着牆角那團蜷縮的、顫抖的陰影。他緩緩地擡起自己的右手。那隻剛剛觸碰了傷口、沾染了藥膏和一絲血污的食指指腹,在冰冷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。

他的眼神極其複雜,翻湧着冰冷的餘燼、沉重的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……自我厭棄?他緊抿着薄唇,下颌線繃得如同刀鋒。最終,他沒有再看初衍一眼,也沒有去處理自己指腹的污迹。

他轉身,邁開長腿,徑直走向門口。拉開門,門外是陳墨驚疑不定、欲言又止的臉。

柏聞嶼視若無睹,帶着一身未散的冰冷戾氣和濃重的碘伏血腥味,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,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,如同宣告着某種終結。

卧室裡,隻剩下初衍蜷縮在牆角,抱着那隻被強行“治療”過的手腕,無聲地顫抖。地上散落着沾滿血污的棉簽、撕開的紗布碎片、空癟的藥膏管和被撕破的嶄新藥盒塑封。空氣裡彌漫着消毒水、血腥味和一種冰冷的、令人窒息的絕望。

那道被強行打上的、厚厚的白色“枷鎖”,此刻正清晰地傳來被勒緊的悶痛,提醒着他,身體和靈魂,都已被徹底看穿,并被冰冷地、強制性地打上了烙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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