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用綠寶石卷走了所有的道具,把“瀚海”系統的家底掏成個一窮二白,可因為走時太過匆忙,竟忘帶了那個裝着好多玩具的盒子。
它的新系統沒有“瀚海”系統那麼華美的宮殿,四周都是黑漆漆的,就像宇宙黑洞一般。
可黑曜不在乎這些,許久都打不起精神,一直後悔不該遺落那盒玩具。
在給新系統命名時,它鬼使神差地輸入了“心海”二字,頓了頓,忽然喵喵嚷着罵道,
“我怎麼也這麼怪了?都怪那個人!我才沒有心,才沒有感情!我、我要像白曜那樣經營好自己的系統!我要比白曜強上一百倍!呸,要強一千倍!”
可在餘下幾百年的光景裡,縱使有着諸多道具,它竟次次都輸給白曜,在大乾所在的這個時空裡,争奪戰更是打得慘烈。
這是塊十分重要的陣地,不光因為在磁場脈絡中的重要位置,還因為那個怪人就死在這,黑曜不能丢,也不想丢,于是即便敗了七次也用盡手段重啟了這一次。
這是它能重啟的最後一次,如果它再輸的話……
黑曜狠狠搖了搖頭,不敢想,咬牙喵道,
“哼,我才不會輸呢!這次絕不會了!”
……
拿了藥丸的沈青先給蕭雁雲帶來的黑土和白雲吃了,原因無他,隻因春竹鎮上的人們不知這兩豬非是普通豬,隻看它倆長得油光水滑又不懼人,便想着逮住烤來下酒,弄得兩頭豬豬整日大逃殺,逃到沈青面前嘤嘤嘤,頭疼得他隻得找幾個保镖跟着四處亂溜達的豬豬。
可即便如此,稍一不留神還是會有人想用麻袋套他的豬,因此,當他看到藥丸說明時就想給那兩隻用,以免平白丢了小命。
自從黑土白雲吞了藥丸後便如同開了智、成了精,再沒有人敢打它倆的主意了,但凡有賊心不死的都差點被兩頭豬豬反殺。
不過,雖然黑土強壯,卻不如白雲跑得快,有次還是身上插了幾隻箭嗷嗷哭了回來,跑到沈青面前猛豬落淚,白雲更是哭唧唧。
于是,沈青隻得和武毅成抽空給它倆縫制了铠甲,而披了甲胄的黑土白雲威風得好似天蓬元帥,再不怕磕着碰着,連“豬突猛進”都用得越發娴熟了。
在與捕豬人熱烈交流了幾番之後,黑土居然變異似的長出了野豬一樣的一對尖牙,而白雲的跳躍力也越發好,成了一隻很奇葩的飛檐走壁跳跳豬。
武毅成欣慰地誇贊黑曜這次還挺夠意思,囑咐沈青打起仗來千萬别離開這兩頭豬。
沈青隻當他是玩笑,沒想到那人還很認真地給兩頭豬的铠甲頭盔上都打了尖刺利刃,弄得它倆活像兩隻小戰車。
武毅成已經聽說了十萬大軍西進來攻的消息,他很認真地對沈青道,
“如果我頂不住,你便要帶着那崽子同我安排的人馬往北逃,逃去駱銅,駱銅是楊氏世代盤踞的老巢,你帶那崽子去,他們不會置之不理。”
“所以你才将雁雲留在這鎮上,而不送去駱銅嗎?”
沈青的目光沉了下來,卻聽對方承認道,
“沒錯,那崽子是能保你的質子,決不能先送過去。再者說,那崽子被他爹此時送這來,而不是直接送駱銅去,意思還不夠明顯嗎?小草原,雖然我厭惡蕭銳鋒,可我知道他和我都想要你活。”
沈青緘默須臾,卻沉聲道,
“你别忘了,我也是穿越者,自有保命的法子,你大可不必擔心我。另外,你差人去給駱銅的楊氏送信,要他們派一隊人馬來接雁雲,既然那邊是門閥望族,利益糾葛必定詭谲莫測,若是雁雲像隻喪家犬般地逃難去投奔,隻怕日後也會遭人欺辱。”
“也是,那等駱銅來人了,你便同那崽子一道去,留我在這也可打得心無旁骛。”
武毅成說完,健朗地笑了笑,見沈青皺着個眉頭,擡手揉了把子那松軟的發頂,
“你再皺,眉毛就要斷了,放心吧小草原,哥會為你守好這個鎮。”
……
蕭雁雲在案邊書完絹帛上的最後幾筆,忽然又回想起了方才偷聽到的談話,頓了須臾蹙眉又添了幾字,才将絹布疊好塞進了竹筒。
趙墨在一旁柱子似的立了半天,見那人終于弄完了,便要來接竹筒,豈料蕭雁雲自懷中摸出枚玉佩,把玩似的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鳳鳥紋,眼神頗為玩味。
“殿下,小人還是去找塊棉布将玉佩包一包再放入筒中吧。”
趙墨是江沙白的徒弟中最本分的一個,蕭雁雲特意選他送信也是出于這個原因。
語落,但見蕭雁雲冷嗤一聲,擡手竟将玉佩摔在了地上,那赫然刻着“楊”字的玉佩瞬間便“啪”一聲碎成了數塊。
趙墨被吓得一個哆嗦,有點心疼地問,
“殿、殿下這是為何呀?好端端的一塊玉,怎麼說摔就摔了?再者說,這玉不是要拿去做信物的嗎?可現在碎了那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卻聽那人陰恻恻道,
“趙墨,你将地上的碎玉收進這竹筒裡,封好一并送去駱銅,告訴楊氏那幫坐山觀虎鬥的楊大人們,如若再不出兵馳援,幾年的籌謀鑽營,到頭來所得到的,定不會比這幾塊碎玉再多。”
昏黃的燭影在蕭雁雲的臉上打出了斑駁的暗影,他的鼻梁挺,眼眶深,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幽幽陷在當中,叫趙墨瞧不真切,卻森冷得将他激出個寒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