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恩琪的狀态很不好。她看見韓在熙出現在那女孩身邊,驚慌失措地對着圍在一旁的乘務人員大喊:“徐理事絕不能有事!”……
怎麼會沒有人來救她?所以說這趟航班上一個醫生都沒有,最後才由着醫學院辍學的姜馬陸出手救了徐恩琪嗎?
‘這二人的命運可真是……’她在心中歎息,‘可是那人怎麼還不來?’徐恩琪的情況越來越差,何年聽見乘務人員慌張地說理事的脈搏變得微弱……
‘姜馬陸,不會不過來了吧?’想到這個可能,何年瞬間被吓出一身冷汗。‘為什麼?是哪裡出了問題?徐恩琪會死在飛機上嗎?可這場既定的相遇……’何年越想越慌,她懷疑自己是那隻蝴蝶,做了一件自以為很小其實能刮起飓風的大錯事。
她安撫好巧可,讓其乖乖留在座位上。随即自行起身走出商務艙,來到姜馬陸他們所在的區域。
何年在腦海回憶他倆的座位号,找着二人的位置。在她走過去的時候聽見兄弟倆的對話——樸載吉讓好兄弟過去幫忙,稱他是醫生;姜馬陸說自己三年級就被開除了,算什麼‘醫生’。
她走到旁邊的時候,載吉正臉對臉的同那人說:“聽他們一直在廣播,看來飛機裡真的沒有醫生,你就去看看吧。總比沒學過的強!”
‘所以是經過兄弟的勸說,他才決定過去冒險救人的嗎?’何年暗想,‘觀點輸出得很好,就是些微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了,載吉。’
她的身影先被我們‘善良的傻子’樸載吉發現,他率先與何年打了聲招呼。姜馬陸看了她一眼,點頭示意,接着又繼續回剛才沒說完的話:“沒事幹的話,就看書吧。瞎操什麼心。”
‘什麼意思?姜馬陸不過去?’何年整個被迷惑住,她有點搞不清當前的現狀。
說完載吉的姜馬陸看向她,問道:“到這兒來幹嘛?”
‘還能幹嘛!來看看你有沒有起身準備去救人啊!著名醫大退學生!’她在心裡呐喊。
“你能不能去…救救她?”何年開口才發現,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發抖。
“誰?”姜馬陸微微皺眉。
“就是廣播…裡昏倒…的那個女孩。”她的聲音越說越抖,“我之前在…酒店見…過她……”何年感覺自己要崩潰了,愧疚感快要壓垮她。
她曾隔着照片見證過二人的幸福,如今照片的主人公之一,生命岌岌可危。這情形讓她恍惚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劊子手,她‘扼殺’了姜馬陸那段充滿波折苦難眼淚歡笑的未來,‘謀殺’了他的「幸福」……
在原來的時間線上。何年也認識姜馬陸,認識那個多情卻也無情的他。
前世,她做為财閥家族的私生女,拿着旁人難以想象的金額,像個透明人一樣活着。
姜馬陸那樣的男人,她早就清楚——不會屬于誰,誰也留不住他。所以她安靜地守着他在身邊的日子,也安靜地看着他不帶留戀的離開。她繼續過她或豪擲千金奢靡至極的透明人生活。
後來,偶然在财經新聞上看見與他有關的報道——泰山集團大小姐的未婚夫。
她枯坐了一夜,想了很多,卻還是想不明白。她想知道之後那兩年他是怎麼過的,又是怎麼成為了财團繼承人的未婚夫的。
于是她雇人去查,抽絲剝繭。
上流社會之間是沒有秘密的,無非需要時間。
一堆資料擺在她面前,卻原來…是有人能有幸得他眷顧,令他願意停留的。可惜,那些人裡她一點存在位置也沒有。
後來,她總是習慣性打聽他的情況,找私家偵探打探他近來的生活動态,也知道了更多關于他的故事、他和她的故事……
她以為一生就會這樣過了——當家族裡的透明人,在枷鎖下,像不見光的小老鼠偷偷探聽他的生活,直到生命終結……
然後有一天,等她再醒來…發現自己倏地回到了幾年之前,回到離她遇見他更早遠的過去。
她仍然控制不止自己,打探他的一切。
在看完那疊近況資料後,她突然自覺明白了命運之神降臨于她的原因。
她回來。
是為了他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