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我地址就行。我要先回一趟事務所。”
聞言,南智律的眼睛一亮。要不是顧忌李朗在場,她估計就要問了:‘什麼事務所!什麼事務所?像傑尼斯那種嗎?!!’
三人将要邁出智律的店之前,她突然對着兄弟二人問道:“要幫你倆打包點冰淇淋嗎?”
“哦!”她舉起右手緊忙補充道:“歡迎你們付款!不是我請!”
‘有恩必報是吧?那銀貨兩訖不就行了?’
……
“我在賄賂你,你看出來了嗎?”李朗捧着一盒草莓冰淇淋,和她走在腥味彌漫人聲嘈雜的海鮮市場裡。
“嗯。”他吃着冷飲,對她單音節回應。
“但你似乎,并沒有要跟我泾渭分明的意思?”智律不再将視線放于兩旁叫賣的海鮮攤上,側頭望他。
“……”他避開了。
“你是怎麼跟智雅——我姐姐認識的?”她從善如流的換了話題。
“……”
“我的兩個問題都這麼難?”智律覺得眼前的情景很有趣,眉眼彎彎對他笑意盈盈地問道。
“你也是狐狸嗎?”并沒想要等眼前人的回答,她又一次轉換話題。
這句話像是來到了李朗的坦白區,“是。”他終于又對智律的提問作出回複。
她得到了一個回應後似乎打算就此作罷,“你喜歡吃什麼?”她重新發問。
“很多。”他語調平平,聽不出情緒。
聞言,智律皺了皺鼻子,“也太籠統了。就跟你問一個人——你的願望是什麼?他回你‘世界和平。’差不多。”
“這是可以放在一起類比的嗎?”李朗被她的話逗笑。
“為什麼不可以?嘴長在我身上。”她耍寶一般舉起大拇指豎向自己。
“所以你喜歡吃什麼?”智律複又開口。
“真的有很多。我不太挑食。”
“是嗎?”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狐疑,“像你們是不是比較喜歡吃雞?”
智律似乎早已有自己的答案,“待會帶你去買隻雞!”她拉着李朗快速走到一處攤前,買了點花蛤青花魚。
後來在超市她沒有買到童子雞,退而求其次選了隻老母雞準備帶回家去讓智雅做炖雞。
智律挑了塊豆腐,等超市的姨母給她秤好貼上标簽。像是在閑聊,回頭問他:“你喜歡花蛤豆腐湯嗎?”
“你喜歡這個?”李朗聞言不動聲色地反問。
“什麼?花蛤?”她率先想到自己喜歡的,“花蛤炖湯好吃!油爆也佳!”
……
李硯帶着從南智律的店裡打包來的冰淇淋和冰美式來到事務所,欲行‘賄賂之舉’。
“奪衣婆,我來了。”
迎接他的是幽冥掌舵人滔天的怒火——“你這家夥!!!還敢來見我?!!”
她大發雷霆,“你居然敢誅殺凡人?!!”
“可是那個巫女看起來就命不久矣了。不是今天就是明天,我隻是順手推了一把。”李硯試圖嬉皮笑臉說點俏皮話。
奪衣婆聽後更加怒火中燒,“不論是今天還是明天,就算是下一秒,不該你插手的命運就不能妄動!”
李硯邊上供着咖啡,邊試圖安撫道:“是是是!您說的非常對!我下次一定改!這次不是情況緊急嘛……”
她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李硯,“關于對你的懲罰已經下達了。”随後奪衣婆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望着眼前坐在沙發裡的狐狸,就像在看家裡最為頑劣的不成器的小兒子,她說:“你到底在想什麼?”
“不管是什麼處罰我都願意接受。”說完,李硯将裝有香草冰淇淋的盒子塞進婆婆手裡,“所以,不要再愁眉不展的擔憂我了。吃點甜的。”
奪衣婆聲音低沉似有遷怒:“你那麼做,是因為那個丫頭嗎?終于還是讓你找到她了?”
“一言難盡。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”李硯的神情看起來很困惑,“沒有我給的狐狸珠但是長的一模一樣,會占蔔問卦但是長得完全不一樣……”
“把話給我說清楚!”奪衣婆聽得皺眉。
“就是說,我也還沒搞清楚。”李硯兩手一攤,如此說道。
“李硯,别再找了。”婆婆突然開口勸誡他。
“這麼突然?”他啞然失笑。
“事到如今,你找她有什麼意義?你真的以為那個孩子會借由你的狐狸珠和她的半身一起回來嗎?”
李硯看起來十分驚訝:“您知道?”
“我為什麼不能知道?當年你逼停那隻船給她狐狸珠的用意。”奪衣婆看着李硯,語重心長地說:“你和她的身上沒有『緣』,你遵守的『諾』也不是同她約定的。但你還是在我面前冰凍了整條渡河,就為了将自己的狐狸珠給她?”
她的神色逐漸冷酷:“她求你救她妹妹。她的妹妹沉入了渡河河底,将在那裡受盡折磨,被其中執念不消的孤魂野鬼分食,冰冷徹骨的渡河河水将日日腐蝕她……”
“夠了!”李硯雙眼通紅姿态狼狽地打斷她。
“九尾狐深愛一個人的樣子我見過。怎麼會錯以為你是對船上那丫頭情根深種,才執意要将自己的狐狸珠給她,送她去輪回轉世。”奪衣婆的語氣嘲諷似在嗤笑李硯,嗤笑他的傲慢天真。
“别再找了。你的執着必定會招來禍事,放過那個轉世重生的孩子。”
“絕不!”
‘峨律不該那麼凄慘的,孤零零的留在三途川河底!’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