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凜很直接：【醫生，我看到您剛剛在我的帖子下面留言了，我想問下，怎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性冷淡？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600RMB/h】

“……”

果然是真正的心理醫師。

陸凜動動手指，給他轉了過去。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平時解決的頻率怎麼樣？】

陸凜認真思考了下：【一隻手數的過來吧應該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一個月還是一周？】

陸凜愣了下，真的是他太不頻繁了嗎？為什麼醫生給的周期如此短，一周……四五次，那不是幾乎每天都沖？？

陸凜不再往下想，回複：【一年】

醫生的沉默震耳欲聾：【……多大歲數】

陸凜：【19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那你這個年紀，的确是有點冷淡了】

陸凜對這個結果沒什麼感覺，又問：【如果沒有沖動怎麼判斷對一個人是不是喜歡？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性和愛是分開的，喜歡一個人，就是會想他，時刻要見到他，會有占有欲，不想他和别人走太近，對他做出的一些親昵的動作不反感，但對别人會……總之就是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，他一出現，你雙标得明明白白。】

陸凜：【可是，我們之前是朋友的時候，我對他就很雙标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那對于朋友界限之外的事呢？你們之間發生過嗎？發生後你有什麼想法？會覺得不應該嗎？】

陸凜想起傅堯抱他、親他額角：【發生過，當時覺得有點尴尬，後面就沒覺得什麼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那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你和其他男人之間，可以忍受嗎？】

陸凜想了想魏明宇如果親他，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：【不可以！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又問：【如果他是女生，你會介意和他談一談嗎】

陸凜坦誠道：【應該……不介意吧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其實你還是不太能接受同性戀，有什麼被男人騷擾或者其他不好的經曆嗎？】

陸凜：【沒有】

想了想，又補充道：【對了……他和我告白的時候，親我，我吐了，所以我覺得我和男生應該不太行，算不好的經曆嗎？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你是覺得你對同性戀有生理性排斥？】

陸凜：【差不多吧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經常吐嗎？胃是否健康？以前吐都是什麼原因？他親你的那一刻你想的什麼】

陸凜：【不經常，幾乎沒吐過，以前傷心的時候哭到吐過一次。他親我的時候……時間有點長了，我其實記不太清了，應該是很驚訝，腦海一片空白，什麼都沒有想吧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除此之外呢，對喜歡男生有沒有顧慮，家庭上的，社會上的？】

陸凜躺在床上，很輕地眨了眨眼，可能是夜深人靜也可能是這段冷戰的時間太難受了、太委屈了，他一股腦把真實想法都說出來了：【我朋友他很優秀，以後會很厲害，我覺得他應該有更好的人生，應該得天獨厚一路坦途，我不希望他因為這種事被其他人指指點點。我覺得當朋友就很好，談戀愛太過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你光說他了，你自己呢？你害怕以後被人指指點點嗎？】

陸凜不太在乎别人的想法，不然也不會養成這副懶散的性子，如果……如果她媽媽還在的話，他應該會擔心媽媽的看法。

至于陸铮，應該不會乎他是不是喜歡男人吧？

畢竟，一個連學習都不抓的父親，難道會管他跟誰談戀愛嗎？

陸凜緩緩敲下：【我無所謂】

燕大附院心理醫師：【那你有什麼有所謂的？或者，有什麼想完成的、在乎的目标嗎？】

陸凜很認真地想了想。

沒有。

母親去世後，留下一大筆遺産，全是留給陸凜的，陸父一分錢都沒有。

陸凜小時候就是跟着媽媽在燕市過，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帶着他回家見陸铮，一起吃飯。

最開始，陸凜以為爸爸媽媽離婚了，其實并沒有。

後來，陸凜又以為他們置氣、鬧架了，可是，每次見面，兩人都心平氣和，相敬如賓，從沒有吵過。

單獨相處的時候，媽媽從來沒說過陸铮的壞話，相反還說過不少好話，陸铮性子又粗又冷，也不是能說什麼貼心話的人，但每次回家，都會準備他們愛吃的。

陸凜不知道怎麼了，為什麼，明明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的家庭，卻過成這種沒有“家”的感覺的樣子。

再後來，陸凜慢慢接受，他們的确是一家人，是陌生、客氣、疏遠的一家人。

媽媽活着的時候，會讓陸凜接觸各種各樣的領域，從音樂到繪畫、從數學到科學、從書法到遊戲……他放棄，媽媽會說沒關系，你還小，還沒找到感興趣的、真正想學習的；他取得好成績，媽媽會為他開心帶他去遊樂場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