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馬背上與曲理事說了什麼,沒有第三個人知道。
……
結束了交談,禾謹舟下馬,摸摸白駒的鬃毛,把缰繩交給管理人員。
太陽西沉,遠方地平線染上紅色的霞光。
空氣中有淡淡的青草味,也有不那麼好聞的馬糞味。
禾謹舟去更衣室換下馬術服就前往醫院。
她以前馬術并不好,能有今天這個水平,竟還要歸功于嶽宴溪。
-十年前的六月。
“禾小姐您好,這是您的馬術教練,嶽教練。”馬場的工作人員這樣介紹。
“嶽……教練?”禾謹舟沒忍住,笑了,嗤笑。
這教練她認識,競争對手家的小繼承人,不知要搞哪出。
“小禾同學,對待教練,這樣的态度可不行。”嶽宴溪一身白色馬術服,黑色腰帶,長靴一踩,倒挺像模像樣。
月輝集團一個國際大客戶熱衷于騎馬運動,禾謹舟找馬術教練突擊訓練就是為了搶人,沒想到嶽宴溪居然在這兒等着她。
“我隻是來學騎馬的,嶽總是不是太多疑了?”
“小禾同學在想什麼啊?我也隻是來當教練的。”嶽宴溪挑挑眉,“哪條法律規定月輝集團的人不能教禾氏的員工騎馬呢?”
禾謹舟不想廢話,轉身就走。
……但沒走成,手腕被人抓住了,“小禾同學可憐可憐你的嶽教練吧!家裡都沒米下鍋了,就指着這點外快生活呢。”嶽宴溪聲情并茂,倒真有這麼回事似的。
禾謹舟不想拉拉扯扯糾纏不休。
結局,她上馬了,嶽宴溪也的确沒糊弄,一步一步認真教。
她坐在前面,嶽宴溪控制着缰繩,大夏天的,兩個人貼在一起,很熱。
“我三歲的時候就被我媽扔上馬了,厲害吧。”
嶽宴溪說完這句話,禾謹舟并沒有理會。
嶽宴溪卻一點不在乎似的,繼續說:“能碰上我這樣的教練,你真是撿到寶了!”
禾謹舟仍當這是耳旁風。
嶽宴溪又說:“身體要配合馬的步子一起擺動的,你腰得軟一點。”
身後的人一說話就有熱氣打到耳朵上來,禾謹舟帶着對敵人的成見,心中隻想,這個人可真讨厭。
此刻,嶽宴溪呢,心中與禾謹舟截然相反:小河舟的頭發好香,脖子好香,耳朵也好香。她想舔一舔,嘗嘗味道;想咬上去,含在嘴裡;想親一口,據為己有。
她要每時每刻不停地說話,才能分散走一點注意力。
……
禾謹舟驚覺,自己竟又在想過去的事,且想了一路,人已經站在病房門口,才從那些無用的回憶中抽離。
這是在她身上很少發生的事。
***
在外面的人到來之前。
孫特助沖進病房,急得五官那個猙獰呦!
“禾總!禾總要進來了!快、快、快……”躺下!
嶽宴溪登時從搖椅上跳起來,鑽被子躺平一氣呵成,手裡礙事的蘋果直接朝孫特助飛過去。
孫特助瞪着驚愕的小眼睛,還真接着了!
禾謹舟一進病房就聽到個死氣橫秋的聲音:“腿都沒了,還吃什麼蘋果啊?要是謹舟喂我,我說不定能張張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