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陶七一旁的犯人哼了一聲,起身走了。
陶七眉頭深深皺起。
在陶七對面不遠處的劉小源哼着歌兒,微微眯眼看了一下陶七,就打了一個呵欠,哎呀哎呀,蹲了這麼久,終于出現了嗎?
東街的巷子裡開始熱鬧了起來,有人來來往往,有小孩一旁嬉鬧,看着似乎比西街那邊有些活力。
慶雲看了天色,天空越藍了,可是這熱意也大了。
“大人,我們回去?”慶雲問着,一邊摸出扇子給走在前頭的溫煦然扇風,“前頭好像有賣水的?”
“嗯……我們去南巷看看。”溫煦然說着。
南巷?也就比西街小一點,隻有兩條巷子,住戶少,比西街更加安靜。
這個天水縣如果沒有大人來修路挖井,怕是就是一個活死城了。
但南巷有一座廢棄的廟宇,溫煦然走到此處,先是好奇的看了眼四周,又在裡頭兜了一圈,還好,雖然廢棄了,有些髒,但是沒有什麼臭味。
“慶雲……”溫煦然忽然想到了什麼,喚了一聲。
慶雲找到了一張幹淨一點的凳子,正在擦拭。
“你說,那些個無家可歸的……叫花子呀什麼的,他們都去哪裡了?”溫煦然問着,他這兩個多月走遍了天水縣,這南巷他也來過,可因為沒有什麼可以看的,他也就是匆匆看了。
到今天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了,那些個叫花子呢?
慶雲一愣,随即有些驚訝的開口,“大人不知道嗎?”
溫煦然一呆,啊?
“楚國兵部今年下達了一個征兵令,乞丐,無家可歸的,統統都要交人頭稅,交不了人頭稅就要服兵役啊。”慶雲說着,有些疑惑的看着溫煦然,“大人沒聽過?”
溫煦然怔了怔,他是重生回來的,上輩子好像是有這麼一條規矩,但因為和他沒有什麼關系,且他上輩子的時候已經在舜國……倒是沒有記住這個什麼征兵令……
溫煦然撓頭,尴尬一笑,“我不記得了,可能我自己沒有注意……”
慶雲了然的點頭,看着溫煦然笑道,“那大人現在是要找那些叫花子?”
溫煦然搖頭,“不用。”說罷,輕輕歎氣一聲。忽然間倒是想起了上輩子楚國與舜國的最後一戰,楚國敗了,非常恥辱的失敗,楚國一萬烈焰軍中,百夫長以下的軍士都齊齊陣前倒戈,投降舜國……
慶雲擦拭好了凳子,便拱手恭敬的請溫煦然坐下。
溫煦然剛剛坐下,慶雲忽然警惕的擋在了溫煦然跟前,厲聲開口,“什麼人!出來!”
溫煦然眨眼,疑惑的歪了歪身子,從慶雲身後探頭看了出去,不遠處,趙信和陸拾剛好閃現,趙信雙手環胸,上下打量着慶雲,身後的陸拾面無表情的看着慶雲。
“呀,你們回來了?”溫煦然笑眯眯的說着,站起身,拍了拍慶雲的肩膀,溫和說着,“那是趙信趙縣尉,那是陸拾總捕。”
說罷,又笑呵呵的招手示意趙信和陸拾上前,“這是慶雲,沈兄的侍從。”
趙信聽到是“沈兄的侍從”時,就眯了眯眼,一邊快步上前,伸手一拽,就将溫煦然從慶雲身後拽了出來,拽到一邊!
溫煦然疑惑,“趙信,怎麼了?”
趙信咬牙切齒,“沈淵那個家夥居然有武技這麼高的侍從!我和陸拾他都能發現!大人,你還是趕緊把那個沈淵趕走為好!”
溫煦然一愣,随即失笑,“那上次陸拾不是也發現你了嘛。”
“那不一樣!!!”趙信瞪眼,“陸拾的武技和我差不多!”而區區一個侍從居然武技跟他們差不多!
——那個沈淵越看越不像好人!
溫煦然疑惑看向趙信,“趙信,你認識沈淵?”
趙信翻了翻白眼,“大人,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,我不認識他!我就是覺得他不簡單!他不像是一個好人!”
溫煦然一笑,“那趙信你也不簡單呀。”
趙信瞪眼,他可不是沈淵那個需要讓人警惕的!
“我知道的,你和沈淵都來曆不凡。我不問,因為救人不看來曆出身。你們說你們無處可去,想留在我這裡,那留下便是。”溫煦然淺笑說着,語調溫和,“所以趙信你和沈淵都是一樣的。他從未說過你什麼,你也不要再說這些話了。”
趙信張了張嘴,他想說,他和那沈淵不一樣啊啊啊,那沈淵他直覺真的非常危險啊啊!
但大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趙信張了張嘴又憋屈的閉上,好吧,他不說了!!
哼,他一定會盯好大人,保護好大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