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何臉貼在溫識硯的脖子,溫識硯能感受他背部的一呼一吸。
“你說你要是打耳洞能給打嗎?”宵何頓了頓,帶了點不确定,“那顆痣不會劈叉吧……?”
“什、什麼?”
溫識硯以為自己恍惚了,這人又在說胡話。
“這個耳垂打耳洞,把痣給穿了……剛好偏痣下面點不會變兩瓣嗎……”
“……肉是會愈合的,宵小爺。”溫識硯不知道為何就這麼順着他說下去,打消他痣劈叉的想法,“況且我不打耳洞。”
聞言,宵何手垂了下來,耷拉着腦袋。
“……好可惜,耳垂很漂亮,戴那種帶鑽的耳釘,肯定很拉風。”
溫識硯眸光一動,偏過頭想看看他但隻能看到他的發頂。
有點可惜,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眼裡的漂亮。
“你确定是拉風不是辣眼睛嗎?我記得幹洗店附近的那個理發店,裡面的托尼耳朵上就戴了不少。”溫識硯道。
“你哪能跟他們比,你長得比他們帥多了。”宵何道:“俗話說得好,人靠衣裝馬靠鞍,你得好好利用你的臉。”
可能是因為喝了酒,宵何說話很是直白,要是清醒的時候,估計還得跟他辯一辯他戴上會更帥。
果不其然,
“當然了,我戴肯定比你帥。”宵何說到樂呵的時候,兩條腿晃悠晃悠着,“我這麼帥的,你充其量隻能是個第二。”
“才第二嗎?不能并列第一?”
“不能,不準辯駁,辯駁無效!”
溫識硯啞聲失笑,他一句話把他堵得死死的。
突然一根食指戳出他臉頰凹陷,宵何義正言辭地對他說道:“你可别覺得我膚淺,人有時候還是得膚淺些才過得舒坦。”
溫識硯每一步都落得輕緩,極有耐心地聽着背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。
“溫識硯,你不累嗎?”宵何眯着眼,說話含糊不清,努力打起精神想跟他多說幾句。
“還好。”
“嗯……”宵何哼唧了聲,呼吸逐漸變得平緩,徹底睡過去了。
本來還圈着他的手,蓦地放松垂落,溫識硯就知道他睡着了。
他背着他站在路邊的石樁旁,街頭巷尾變得空曠,偶爾有幾輛夜行的車路過。
等了一會,來了輛的士,見他倆站在路邊,迫不及待搖下車窗攬客。
一位看着年紀稍微有點大的叔叔,車窗搖下後,他那略顯稀疏的發頂暴露在空氣中。
看他一臉意外之喜,急切地想招攬他上車。
大叔吆喝着,明明這街上沒幾個人,這一喊仿佛方圓好幾裡都能聽到。
“小夥子,上車啊!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呗!”
溫識硯轉頭看了眼睡着的宵何,給司機報了華景居的名字。
他把宵何搬到後座的時候,前座的司機絮語不止,還有些驚訝。
“華景居在那邊,離着還有幾公裡咧,你倆小夥子大晚上跑這麼遠呀。”
“……走反了。”
“返呐!這就帶你們回去。”
溫識硯欲言又止,算了。
背着一個酒鬼不知不覺反路走了半天,換個别人估計得笑半天,還得說上幾句。
溫識硯剛關上車門,大叔就開始降下車窗,“小夥子,我開點窗,透透氣。”
宵何被他放躺在後座,自己調換了好幾個姿勢,最後墊着手側躺着。
大叔從後視鏡裡看,好似一副過來人一眼便知所有的來龍去脈,調侃道:“小夥子,你這小兄弟一身酒味坐進我車裡,又大晚上的不回家,他……不會失戀了吧?”
說完便笃定的開懷一笑,好像在笑他們的年輕氣盛。
“您想多了。”
溫識硯幫他拉了拉衣擺,面不改色的說道:“他考試考砸了。”
“……”後視鏡裡大叔一愣,可能是想不到有這麼認真的小孩,半晌擠不出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