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挺好的廖主任。”丁凱的臉上像是溢了光,神色自得地看着自己的‘功勞’。
“是挺不錯的,”廖峰是指整整齊齊站着的一排人,悠悠道:“那你這個月都來吧。”
丁凱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,廖峰這樣一句話雖然他還沒反應過來,但已經開始潛意識的抗拒了。
眼神一下暗了下來,嘴角揚着的笑意還僵在嘴邊,“廖、廖主任……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明天上午6點20分校門口報道,持續一個月。”
丁凱頓時晴天霹靂,呆呆地張着嘴,隻覺得自己這時頭暈眼花。
他連不遲到都做不到!還得來抓人遲到!開什麼鬼玩笑?!
“主任!我瞬時間覺得我也不怎麼好了。”丁凱一闆一眼的說着,決心要擺脫這份破差事,他是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每天都心情不好啊!
廖峰藏在老花鏡背後的眼睛精光一閃,“沒事,主任相信你能做好的,一天沒準時到往後續一天,别想着抓漏洞不來,我年紀大了有的是主意。”
話說着是溫和無刺的,聽起來卻是刺耳得讓人難以接受。
這下他是真的要每天都心情不好了——
廖峰将目光停留溫識硯的身上,态度也變熱情了不少,“識硯啊,怎麼跑這邊來了?”
丁凱站得很近,看着廖峰态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溫識硯不緊不慢,笑着回道:“碰巧路過,準備去找蘇老師交一下稿。”
他将上台講話的手稿折好放進了口袋了,為了向廖峰印證,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方塊。
升旗台那邊的躁動聲逐漸明顯,廖峰也不好再問長問短,催促着他:“那你快去,别耽誤時間了。”
溫識硯輕聲地‘嗯’了聲,但仍不為所動。
“主任,我想讓宵何同學和我一塊走。”溫識硯話音剛落,宵何便蹙起眉頭看向他,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。
溫識硯這麼主動倒是給廖峰弄糊塗了。
他臉不紅心不跳,一臉認真:“剛剛路過,宵何同學把我叫住,說昨晚的作業有些難,想和我探讨一下昨晚的那道數學題,剛好一路上有空,可以給他大概的講講。”
廖峰一臉不信,但是溫識硯個人信譽擺在這,而且看滿臉真誠也不像撒謊的模樣,唯獨是宵何問問題這點很讓人懷疑。
這孩子讓蘇辭謙發愁了多久啊,突然轉性能信嗎?
“宵何,真的?”廖峰看向宵何,盯着他一頓探究。
問題的當事人都不知道他自己什麼時候找他問題了。
“……是。”宵何說完悄悄給溫識硯擡了下眉,那人一臉淡定地沖他回了個點頭。
見廖峰還在試探事情的虛實,宵何頗為急切地從隊伍裡擠了出來。
走到溫識硯身邊勾搭上他的肩膀,“廖主任我倆得先走了,再不走這題可就問不了,溫同學可是很忙的……”
一個眼神,溫識硯立馬信号接收,“是的主任,晚點蘇老師找我還有事。”
廖峰糾結半天終于是松了口,但口一松還是有條件的,“宵何你午休的時候給我去把音樂樓把那間不常用的教室給我打掃了,不然一會跟他們到外頭掃樹葉去。”
被罰的一群人聽到這個瞬時間隐隐約約響起抱怨的歎息。
他宵何就算再怎麼不好學也不想早讀時候跑外頭掃樹葉去。
況且現在正是落葉的時候,風吹過一陣,葉子就一大片一大片的落,外頭的樹都快要掉秃了!
“不了不了,時間緊迫,我還是去掃教室吧。”宵何略微抱歉地看向他們,“樹葉就留給哥幾個慢慢掃吧,我們就先走了啊!”
相比之下他們的懲罰好像都稍微的舒服一些,畢竟隻是短時間内的折磨罷了。
“憑什麼啊!”丁凱苦不堪言,“主任啊,您明察啊,宵何也沒少遲到,憑什麼就我要早起值日啊?!”
妄圖跟廖峰争論一番的丁凱,嚷嚷個不停,其餘的人都已經自覺地往值日區哪掃把去幹活了。
宵何見狀,趕緊拉着溫識硯就跑,免得丁凱這小子又把他給拖了下水。
“走吧,那貨壞得很,再不走我倆都得去掃樹葉了。”宵何對溫識硯道。
“嗯。”
今天的天一直不太明朗,灰沉沉的一片,好像在猝不及防的下一個瞬間就會落個傾盆大雨。
溫識硯和宵何并肩沒走幾步,溫識硯忽然轉頭,赫然道:“家裡的門窗都關嚴實了嗎?就怕晚些時候下雨,雨水都濺進屋裡把木地闆打濕了。”
“關了,放心吧,都按您吩咐的一一關好了。”宵何半開玩笑似的說着。
溫識硯笑了笑,“關了就好。”
“什麼關了?!”
丁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,神情古怪地緊盯着宵何,“你小子背着我們偷偷幹嘛去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