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珂情緒激動,他手上的利刃也越來越深,眼看隻差幾毫米眼前的人真要把自己送西天去了。
二十二終于不再擅自主張,停了下來,然後在江珂面前後退。
一步。
兩步。
……
看着那群人似乎終于要消失在他眼前,失血過多讓江珂下意識眼前一黑,但他已經答應了要和大丫離開,不對,現在不能去找大丫!
怕那群人再回來,江珂急忙伸開腿,朝着山林裡跑去。
可還沒待他跑幾步,一抹黑影就趁着江珂一時放松,“咔嚓”一下地從背面直接将江珂打暈。
“二十二,你剛剛在這小子露臉幹嘛?”
十四戲谑地看着将小孩子小心摟入懷中的二十二好,一臉玩味道。
“都是人皮面具,怕什麼!”
二十二号的輕功是一衆暗衛最好的,所以他自然是将江珂打暈的最佳人選。
他掃了一眼說着風涼話的人,小心地擺弄一下江珂的脖子,觀察一下傷口,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将藥粉覆了上去。
看着二十二那不要錢似的将他手上上好的金瘡藥撒在江珂脖子上,十四一時竟覺得眼有點酸,酸溜溜地旁敲側擊道。
“你可對這小子真好啊!連這種藥都給他用,也不知道等着小子醒來領不領情?”
“十四别忘了我們的任務。”
二十二沒有搭理十四的這些話,隻是抱起江珂就在衆人的陪伴下離開。
等江珂再次睜開眼,脖子處由于身體的起伏傳來陣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輕吸了一口。
“喲,小殿下你這是醒了啊!”
十四有些稀奇地看着江珂一臉敵視地望着他,知道對方想要跑,他還壞心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,引得江珂更是跟個炸毛的小狗似的。
“别掙紮,娘娘沒給你講過校事嗎?現在你可終于落到我們手裡,那就乖乖地别想再跑出去,這次我們可不會再放了你哦!”
二十二在一旁靜靜地吃着飯,親眼目睹着十四拿幹餅在戲逗着小家夥。
小家夥到底是出身高貴,脾氣顯然沒多好,直接怒視地瞪着他,被綁緊的身軀不停地翻滾着。
可惜由于他們怕着小子又使什麼花招,直接把江珂五花大綁了起來,别說起來了,這小子連翻個身子都翻不了。
看着江珂這小子如同蟲子般在地上起伏着,十四發出了青蛙般聒噪的笑聲。
“二十二,要不你先去看看?十四這樣再玩下去,可能人還沒先到京都就被氣死了!”
十六是他們這群人心最軟的,也是他們中為所不多知道他之前和那位娘娘有些交情的,他吃着幹糧,蹲在二十二身邊,嘴裡含糊不清地小聲道。
可惜二十二沒有什麼反應,依舊一如既往冷着臉吃着東西,最後還是十六看不下去主動和十四換了班。
傍晚,林子裡黑燈瞎火的,時間也不巧,剛好輪到了二十二号輪班。
到底是江珂身份尊貴,雖然現在京都的局勢還沒平,可那位的想法還沒有明确表達出來,他們這一群人對這小子的态度那可就要小心點了。
誰知道那天換天了,這小子一朝再得盛寵,那他們這群人可就要全部掉腦子的。
二十二一邊這樣想,一邊給這小家夥松了繩子,然後又将江珂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身子上。
可剛把這小子的頭擺正,那雙清晰明亮的眼睛就掙了起來,明晃晃地與他四眼相對。
二十下意識在心裡感到不妙,可就當他準備反手将江珂按住,男孩沒有反抗,一反之前的折騰,用那雙與故人神似的眼睛凝視着他。
蒙着臉的男人心頭一顫,他剛想扭頭,将地上脫落的繩子撿起來将人給從新給綁回去。
一隻手卻拉住了他的衣袖,也不知道是他慌了神,還是怎麼的?竟任那小隻手在他的手心上畫着那些狗屁不通的符号,一如當年的少女牽起他髒兮兮的手。
“這是幫幫我!”
本該随着時間遺忘在腦子裡的記憶竟突然湧了出來,二十二不知道江珂是否認出了他?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向這個孩子講述過她們之間的故事?
可他自己卻無能為力,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江珂在他的手上,如何以指為墨,向他傾訴他現在最大的心願。
清晨的太陽緩緩升起,女孩興高采烈地在田野間奔跑,她是那麼的期待地看見江珂,告訴他,她們馬上就能離開了。
離開這個有着兩人傷心的地方。
大丫越想越開心,即使是滿臉污泥,也并妨礙别人感受她開心的心情。
可等她擡頭掃去,将那個兩人約定的好地方掃了一遍又一遍,那裡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。
怎麼會呢?
難道江珂出了什麼意外嗎?
大丫沒有忘卻他剛撿到江珂時,對方身後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,心頭越發感到不安。
越是如此,她的腿卻跑的越快,快的不一會那麼遠的距離,她很快就到了。
大丫迅速朝着兩人約定的地方挖去,東西埋得不深,不過半寸,一包裹着油紙的包裹就被大丫給挖了出來。
裡面的東西很少,隻有一個銀元寶和一封信。
大丫将信封小心地塞進懷裡,接着把銀元寶重新用油紙包好,将它找了個隐蔽的地方重新埋好,就徑直向某個方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