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修點頭,“好,有心了,回去吧。”
秦硯準備退出,卻聽到一聲輕笑,他微微蹙眉,轉身退了出去。
他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目光在追随他。
西域少年,定國寺,國師找回來的佳人。
一切都這麼巧合。
秦硯回到書房,在宣紙上寫上西域,國師幾個字。
*
第二日,葉親起床後,玲珑告訴他,大公子和侯爺已經進宮了。
葉親“哦”了一聲,别人都在忙,就他是個大閑人。
“公子,今日不出門嗎?”玲珑收拾葉親的房間,軟玉已經準備好了早點,兩姐妹像是又回到了以前伺候葉親的時候。
“不出門,軟玉,等會你給我找一些宣紙來,我想畫畫。”
軟玉一聽,很激動,她最喜歡葉親畫畫了,雖然她知道葉親讀書不好,但畫畫那是真好看,軟玉現在還保留着葉親給她畫的一幅肖像。
可是,今日葉親畫的畫,軟玉端詳了半天,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畫中男子是誰?她沒見過。
“公子,你畫的是誰呀?畫了這麼多張,你就隻畫了他一人。”
“他啊~”
葉親将毛筆尾端用來裝飾的玉石抵在自己的臉頰,微微一笑,“他是你們的少夫人。”
“啊……少夫人?”
軟玉明顯不信,“公子,你莫要诓我,這人我們都不認識,你又沒帶回來過。怎麼可能是咱們的少夫人?”
“是啊,怎麼可能呢,我騙你的。”
“哼,少爺你就會跟我們開玩笑。”軟玉一邊生氣,一邊将這麼多秦硯的畫像收好。
以前纨绔慣了,總能找到一些好玩的趣事,現在他一點興趣沒有,葉親從沒覺得時間如此難熬,還沒有在猛虎寨過得自在,實在不知道做什麼,他幹脆在街上亂逛。
隻是走着走着,順着人群,竟然來到了一間月老廟,葉親在門口已經看到香火缭繞,不知不覺也跟着走了進去。
進入大門,一旁的侍者問他要不要買一根姻緣帶,可以将自己的名字與喜歡的人名字寫在一起,然後系在姻緣樹上。
葉親想起他與秦硯當過牽橋官,是月老的使者,他看着手上那根姻緣帶,鬼使神差地沒有系在姻緣樹上,而是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。
上面有他的名字,還有秦硯的名字。
諸天神佛中,葉親沒有什麼需要向他們祈願,他隻願月老,聽見他的所想。
葉親轉身,準備回去,卻在擡眸間,瞥見了柳西竹。
柳西竹跟他一樣,進門就買了一條姻緣帶,葉親并沒有看到她在上面寫字。
這麼近的距離,葉親也覺得柳西竹很好看,恬靜的臉,樸素的打扮,她虔誠地跪在月老神像前。
柳西竹轉身正好看到葉親,四目相對的刹那,葉親在柳西竹臉上看到了一絲微笑和一種難以言說的憐憫。
憐憫?葉親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,他與柳西竹似乎也并沒有什麼交集。
因為秦硯嗎?最近秦硯确實跟她走得很近。
葉親覺得自己有病,盯着人家姑娘看這麼久,太過唐突,怕惹人誤會,他回過神,轉身出了月老廟。
興許這日天氣特别好,街道上的人比以往多了一點,熱鬧依舊,葉親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陳叙。
陳叙跟師白栎一起,旁邊還有個姑娘。
陳叙看到葉親,本來還覺得奇怪,這人前兩天醉生夢死,要死要活的,現在倒有精神一個人來逛街了。
師白栎聽到陳叙大嗓門喊着葉親,有點不悅,今天明明是自己拉着陳叙來給自己挑選生辰禮的,怎麼哪哪都能碰到他。
師白栎看向自己身邊的姑娘,這人是他的妹妹,本來今天他好不容易纏到陳叙同意陪他去買禮物,這妹妹非要跟着。
“芳菲,你不是想學射箭?平時嫌棄哥哥教你很兇,我聽說侯府葉公子,射箭了得,你不如去跟他學學,他與陳叙關系好,他定然不會不同意的。”
師白栎的妹妹,師芳菲,也是個從小不愛讀書的料,偏偏生在武将世家,卻連個馬步都站不好。
用他哥哥的話來說,就是幹什麼都一般,偏偏瘾大。
師芳菲一聽師白栎這麼說,她看向葉親,這一見,竟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。
當即決定要向葉親拜師,師白栎見目的達到,也露出得逞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