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親聽到哥哥坦誠自己的感情,這對葉親來說,簡直就比陳叙倒追姑娘還讓他震驚。
要知道,他的哥哥葉丞,從小就是讀書的料子,是本朝最年輕的榜眼探花郎,哪怕年歲到了,感情确實一片空白。
經常私底下有很多姑娘悄悄打聽葉丞,也有不少膽子大點的姑娘,直接托媒人上門詢問,最後都沒有結果。
葉丞無心感情,一門心思撲在學術上,就連爹娘都因為這事愁個不停。
當初葉親也懷疑過哥哥是不是對姑娘不感興趣,沒成想鐵樹也有開花的一天,想當初他娘要給葉親說親事,葉親都懷疑自己爹娘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是想通過他來敲打敲打哥哥。
世事無常,沒想到自己離家一年,鐵樹哥哥也開花了,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比較滿意的,想必也是很歡喜李玉嬌的。
隻是葉親沒見過李玉嬌,不知道這個未來大嫂究竟是何方神聖,竟然能将自己的哥哥拿下。後來葉親又覺得,感情好像沒什麼道理可言,自己不也沒想到能與秦硯一起經曆這麼多。
“哥,你跟未來嫂子是怎麼認識的?她哪方面吸引你的?你是不是愛慘了她?不然你絕對不會答應定親的,跟弟弟說說呗。”
葉親一副八卦的模樣,惹得葉丞又敲了他一下腦袋。
“小孩子懂什麼感情,既然看你能說會道,精神不錯,我就先回去了,你安心養傷。”
葉丞站起來準備回去,誰知葉親不服氣,大聲說道:“誰說我不懂感情的,别把我當小孩子,我都成親了。”
“什麼?”
這聲“什麼”不是葉丞發出的,而是葉親的爹葉瀾,葉瀾因為抽了葉親十幾鞭子,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兒子,打在他身上,疼在爹心裡。
葉瀾進了葉親院子,剛走到門口,還沒推門,就聽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。
葉瀾本想過來看看兒子,畢竟自己這次下手是有點重了,怕兒子亂想,沒成想這逆子不僅沒因為挨了鞭子有所收斂,反而更加無法無天了,瞧瞧這說的什麼話。
推門進屋,葉親被自己爹吓了一跳,說不出話來。
“逆子,你剛剛說什麼?什麼成親了?跟誰成親了。”
葉瀾一連抛出幾個問題,葉親不知道回答哪一個,本想裝傻充愣,奈何他爹不給他這個機會,他想求助哥哥,以前不管犯了什麼錯,都有哥哥頂着。
如今哥哥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,好整以暇,葉親隻能裝死,說自己剛剛瞎說的,沒成親,一定是聽錯了。
要不然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,知子莫若父呢,葉親這套拙劣的演技被葉瀾看的一清二楚,他起身回去,并撂下一句話,讓葉親晚飯的時候老老實實交代清楚。
葉親看着哥哥葉丞,眼神帶刀,語氣陰陽,“哥哥,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,弟弟就不留你了,你走吧。”
葉丞也不惱怒,“你這個小沒良心的,剛剛還一副哥哥長哥哥短,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的哥哥,虧我在爹娘面前給你說了半天的好話,現在我沒利用價值了,就要趕哥哥走了,我啊終究是錯付了,好,哥哥現在立刻馬上就走,不用你送了。”
葉丞嘴角上揚,最後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,頭也沒回就出了葉親的院子。
葉親趴在床上懊惱,這下可怎麼辦,該怎麼和爹娘說清楚他跟秦硯成親的過程,有點匪夷所思,又有點怕爹娘不理解,以為自己是被強迫的,若到時候秦硯進了門,怕是會對秦硯沒有好臉色。
“好煩呀。”
晚飯間,全家圍坐在桌子旁,等着葉親老實交代。
葉親起初紅着臉,覺得自己這麼私密的事被當衆處刑,讓他忐忑不安,又讓他難為情,他總算體會到了陳叙的煩惱,被喜歡的姑娘追的滿城風雨。
他雖從小頑劣,鬥雞聽戲,但都歸因于外界的影響。而關于感情,侯府裡的人都還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,乍然聽到他成親怕會接受不了。
“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子的。”葉親将自己與秦硯相識相知的過程簡單叙述了一遍,當然他省去了在土匪窩的遭遇。
不僅如此,他更是把他與秦硯的成親美化成了另一個故事,反正除了小順兒,沒人知道他們的過往。
葉瀾沉默,侯夫人卻拉着葉親的手,回來就知道了兒子這一年來的遭遇與不易,如今兒子再複述一遍,更加心疼。
她抓着葉親的手,有點垂淚,“兒子,你是不是被逼迫的?娘知道你從小脾氣就倔,是不是受了委屈?當初爹娘不在你身邊,你告訴娘,若是真的被迫,娘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,叫那人永遠出現不了在你眼前。”
“娘,真沒有,我是自願的,我其實還挺喜歡他的。”
侯夫人無奈,“隻要你喜歡,莫說男人了,你就是喜歡一隻青蛙,娘也允許你把它養在府裡的池塘。”
“夠了。”一家之主葉瀾,終于沉不住氣了。
葉親以為他爹會說出讓他放棄的話,或者威脅他說要是敢把人娶進府裡,就打斷他的腿什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