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姜還是老的辣,葉親那點小把戲他爹一眼看穿,今天說什麼這頓鞭子都躲不過。
剛剛被命令的家丁本來還在猶豫,畢竟他們知道,侯爺一向疼愛小世子,隻是嘴上生氣而已,不可能真的舍得動刑。
家丁見侯爺又叫了一聲,一個眼神抛過來,吓得立馬跑了出去。
葉親被他爹抽了十鞭,他爹親自抽的,一邊抽一邊罵,這頓教訓讓葉親七天不能随心所欲,嚴重程度可以看出侯爺這次是真生氣了。
葉親心裡嘀咕,以為自己好不容易回了家,以為爹娘看到自己一副吃不飽穿不暖的樣子會心疼的直掉眼淚,眼淚是掉了,不過是他葉親被打得直掉眼淚。
小順兒自那次與葉親分别,當時葉親說在下個鎮子等他,小順等了三天不敢離去,最後實在沒辦法便一個人逃回了定遠侯府。
他回來不敢明說葉親在土匪窩的遭遇,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家少爺已經被迫跟人成了親,隻是哭着告訴侯爺夫人,少爺路上遇到不明人士的追殺,兩人失散。
當天侯爺便派了十幾個人沿路追了出去,隻是他們從京城找到北境,再從北境一路返京,路上都沒有遇到葉親,也沒有打探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。
起初侯府上下都以為葉親已經遭遇不測,整個侯府整天死氣沉沉,就連一向嚴肅闆正的侯爺臉上都甚少出現笑容。
侯夫人更是以淚洗面,這個小兒子一向不讓人省心,葉親出生的時候就折騰她夠嗆,她作為娘親,無論兒子什麼樣,隻希望他平安長大,娶妻生子。
當初就是覺得葉親自小頑劣,才決定給他說個親事,以為成了親,有了小家,性子會有所收斂,沒想到卻害得他離家出走,杳無音信。
玲珑和軟玉兩姐妹,打小就在侯府裡長大,兩人跟葉親差不了多少,如今少爺生死未蔔,尤其是軟玉,想起葉親動不動就哭鼻子,私下裡沒少去寺廟求神拜佛,希望他們二少爺早點平安歸來。
小順兒更是隔三差五就出去打聽,有時候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,或許少爺在哪個角落脫不開身,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的。
全府上下也就大公子葉丞,面上看不出情緒,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。
葉親趴在床上,後背都是鞭痕,玲珑小心地幫他上藥,軟玉站在一旁紅着眼睛,又為少爺難過,“真沒想到侯爺這麼狠心,少爺離家一年終于回來了,侯爺怎麼下得去手,哼。”
姐姐玲珑就比妹妹沉得住氣,說話也不急不緩,她将藥膏抹在葉親後背,輕輕揉揉地塗抹着,不時還看向軟玉,“若是你不聲不響留個書信就離家,我也會抽你。”
軟玉吓得不敢說話。
葉親受傷上藥,起初他是不願意讓玲珑來幫他的,想叫小順兒來,可是被玲珑一句話給堵了回去。
“少爺,莫不是離家一年,與我們生疏了?以前這些事都是我們兩姐妹做的,不過一年光陰,怎就現在做不得了?還是說少爺你在外遇到了有能幫你上藥的人?”
上好了藥,葉親穿好衣服,隻是現在他還不能平躺,隻能以這個趴着姿勢睡覺。
“玲珑,我哥什麼時候回來?”
玲珑還未回複,葉親就聽到自己哥哥的聲音。
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哥哥?一聲不吭留個信就跑的沒影,如今知道回來,想必這頓教訓也是料到了。”
葉丞進屋,叫玲珑軟玉先出去。
“哥,你怎麼跟爹一樣,就知道教訓我,你看我現在,我這傷才剛上好藥,你别挖苦我了。”
葉親這一回家就被親爹抽了鞭子,幾天都出不了門,想到秦硯還在他的别院,葉親心裡暖暖的,不知道秦硯幾天看不到自己會不會想他,會不會住的不習慣?會不會誤會自己故意把他丢在那裡?
葉親心裡糾結的不行,隻是這傷,他爹确實下了狠手,雖然拿了金瘡藥過來,最起碼也要四五天才能好,他得要小順去報個信,讓秦硯安心點。
葉親還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陳叙,自己回來的消息估計還沒傳到他耳朵,不然現在早就風風火火殺過來了。
“你還敢叫苦?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葉親嘿嘿一笑。
“哥,這一年裡,府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?”
葉親是很怕他娘給他物色姑娘的,萬一自己不在,多個未婚妻那就不好了。
“沒什麼大事,就是侯府與當朝尚書大人李孱的千金李玉嬌定了個親。”
“什麼?”葉親跳了起來,不顧身上的傷口,滿臉懷疑,“哥,你不會騙我的吧?”
葉丞笑得有點讓人發麻,“我的好弟弟,你這是什麼表現,年齡到了定親不是很正常嗎?”
葉丞把跳起來的葉親重新按在床上,“趴好,還想不想快點好起來了?”
“還有,你這是什麼反應?怎麼?外出一年,是不是遇到了哥哥不知道的奇遇?說來我聽聽,或許我可以大發慈悲幫你一把。”
葉親想到秦硯,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,怕自己實話實說又吓到他們,但是看他哥那副你逃不掉的樣子,葉親感到羞赧,紅着臉挑挑揀揀說了個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