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的心裡醫生說她是邊界感太強,太沒有安全感的原因。
沒有安全感?她?
她覺得不對,所以她換了一個醫生,在第二個醫生病例裡,她果然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。
這才對嘛,她隻是讨厭别人靠的她太近而已,怎麼會是什麼毛病。
所以在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候,她心裡不可遏制的,升起一股厭惡。
但好在她是個大度的人,她隻會在心裡默默讨厭,表面上卻一點都不顯現,隻微微的笑着:“那她真是個優秀的人。”
洪德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臉色一下變了,良久沒說話。
宋枝樂的他閉嘴。
過了一會他才想起什麼似的道:“宋同學,宋總和我說了,你剛回國,國内外進度不一樣,你軍訓和開學第一個月就不用來學校了,等到在家趕完進程再來學校。”
宋關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,别丢人,她兩各退一步。
宋枝對于一切給宋關找不痛快的事情都樂衷,但是她不會拿自己的臉面開玩笑,所以很可惜,期末考她隻能是第一。
車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幾人身後,宋枝一從辦公樓下來車門就已經打開停在了她面前。
她不知道的是,當她坐上車的那一刻,洪德良面色不好的拿起了手機,編輯了一條消息給近幾天的聯系人。
回到車内,保镖在這時從車内小心保鮮箱中拿出糖,遞到她面前:“小姐,您昨天到今天都沒吃飯,根據醫生的鑒定報告,再有兩小時您就會因為低血糖暈過去”
宋枝恹恹的瞥了眼她手上的糖,腦子裡出現的卻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塑料味,那是她對這個糖的唯一觀感,至于旁邊的低塘巧克力,比甜味她先想到的是腥泥土味。
她臉色一變,剛想讓保镖拿走,卻突然想到一個事情,她一把抓過糖,放進随身小包裡。
“等會吃,司機去昨天的店裡。”
保镖:“您必須回家了。賬單店裡會送到宋家的。”
宋枝嗤笑:“你幹脆讓宋關收你當女兒得了,反正你比我聽話。”
保镖立刻低頭:“不敢。”
司機是宋家的司機,但是宋枝的話他也不敢不聽,因為前天宋枝一煙灰缸砸過去的時候,他正好在旁邊。
直到想現在,那位二少爺還在私人醫院上躺着呢。
幾乎在保镖低頭的那一刻,他立刻轉了方向盤。
車速不高,在車輪從學校地面碾到驢牌店的一路上,宋枝正好可以靠在窗邊看個一路。
雖然她要越過保镖。
可就這片刻能看到外面的時間也讓她很開心。
雖然初中開始她就被轉到了國外的貴族學校,但是她身邊有一群名為保護,實為監禁的保镖傭人。
小到她的出門時間她在學校的交友,大到她選修的課程,選的老師和學校,都被一隻手籠罩的密不透風。
反而是她在國内的幾天更自在,一是因為港内畢竟不像國外,她要是哪天想不開在街上發個瘋,宋關最在乎的名聲可就沒了,二是港内的治安國外畢竟比不了。
宋關現在不敢對她太過。
之前連她從别墅去學校那段路的車簾都是拉上的。
人是一旦有了一就要二的生物,宋枝也不例外,她看着車窗外的蒙蒙細雨,心裡突然有了個主意。
宋枝冷聲道:“停車。”
司機下意識踩住刹車,制動性良好的車立刻在一聲刺啦後停了下來,司機轉頭去看已經冷下臉的人:“大小姐,怎....”
“砰!”
一聲巨大的聲音立刻炸開在後車尾,原本已經停下的車被人推着往前走了一大步。
車内除了被反應過來的保镖護着的宋枝,其餘人被重力狠狠往前一甩,又被牢牢纏着的安全帶用力勒了回來。
反應過來的保镖立刻撥通了内線頻道,宋枝在今天出門時因為不想聲張,所以除了車上三人,根本沒讓人跟車。
而剛剛司機為了抄宋枝口中所謂的近道,現在是在一處車流量極少的小路上。
保镖突然想到了什麼:“大小姐,這是不是你...”
宋枝幹脆利落的翻了個白眼:“你這個想象力,怎麼不去寫小說?”
保镖還有些遲疑:“可...”
宋枝:“我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?”
身後的那輛體型龐大的車已經開始往後退了。
她們今天開的車舒适性極高,但是防護性能一般,要是身後的車再多撞兩下,指不定就報廢了。
這架勢,說不是沖着她命來的,她隻會覺得那人在做夢。
宋枝看着後視鏡已經準備往前的車呵道:“開車!”
司機立刻踩上油門。
宋枝看着身後反應迅速,在片刻就僅僅咬上來的車,冷靜道:“等下前面找個人多的路口,把我放下。”
從來沒見過這個場面的司機看着身後不要命往前撲的車,慌張的手都在抖:“這,這究竟是什麼人。”
宋枝:“别抖,又不是沖着你來的,你慌什麼?”
她話音剛落,身後的車油門踩到底,又是砰的重重攆上車屁股。
宋枝:“C,回去保險公司得罵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