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她就沒興趣看下去了。
港大有一個公派出國的制度,宋枝本身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宋關轉學回國的。
謝出直到現在都以為,她想要借着這個機會再次出國,離得宋家遠遠的。
所以當她知道這次的名額早已經内定給從入學到現在成績,成績一直都是第一的沈萦,難免有些捉急。
港大身為全球都排得上名頭的學校,肯定不能用些别的手段把已經定好的名額換掉。
謝出想讓她回去。
但謝出不知道的是,她這次能回來,她自己也是貢獻了力量的。
畢竟誰會放着萬貫家财不要,跑到國外暢想人生呢。
這些她沒有和謝出說過,她覺得沒必要再把一個人牽扯進宋家這個爛泥坑裡。
她最後隻給謝出回了個笑臉,謝出明白她的德行,沒有再給她發消息,隻告訴她,有事打電話。
第二天早上七點,宋枝剛推開門,門口的兩雙手就把她攔了回去。
宋枝抱臂站在門口,無語至極:“你們堵在門口,是誠心不讓我去學校?”
門口兩人面面相觑,沒敢松手。
宋枝嗤笑:“我要真想出去,憑你們還攔不住我。”
這實在是真心話,她昨天那樣說也隻是為了讓宋關不舒坦,她明白宋關非要她入學的原因。
畢竟他那個廢物兒子拿不出手,說出去丢人,而她這個女兒,他雖然不喜歡,但是又比其他家裡的人優秀許多。
門口保镖的手遲疑着放了下來,宋枝頭也沒回的下樓,與正要給她打扮的傭人擦肩而過。
傭人看見她下樓的背影,正要喊,宋枝正好回頭。
宋枝兩眼彎彎的一笑:“我的房間,不用收拾,以後也不用叫我起床,我自己會起來。”
傭人連連點頭,生怕自己點晚了一個煙灰缸就像砸二少爺一樣,砸過來了。
畢竟前天地上的血她們可擦了不少時間。
但是現在,她擡頭一看。
隻看見宋枝逐漸遠去的背影,想起宋枝剛剛的笑,她突然覺得,這個大小姐的脾氣貌似沒有聽說中的差。
宋枝到地下車庫時,保镖和司機已經準備好了。
到學校時門口已經有人等着了。
那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,大腹便便,一張臉垂着時能看到三層肉,當他看到車停在門口就立刻迎了上來。
男人很胖,笑起來眼睛都眯的看不見,但他偏偏要用那不見縫的眼睛對着宋枝,嘴裡還不停的絮絮叨叨。
宋枝在看到他笑起來有四層肉的臉時,心裡一陣不适,在他第二次湊到自個面前時頓住腳步。
男人極有眼色的閉了嘴:“宋同學,怎麼了啊?”
宋枝:“你是我的班主任。”
“對的對的,我叫洪德良。”
宋枝一臉真誠:“您還是不要離我太近,不然我的保镖萬一誤會了,有什麼行為可不太好。”
洪德良看看早已不動聲色站在宋枝身前的保镖,再看看一臉真摯的宋枝,立刻連退兩大步。
本來上頭是讓他帶着宋家這個脾氣很差的大小姐再學校轉一圈的,但是這個大小姐隻字不提在學校轉轉的事,隻奔教學樓,而且....
但當他每次站到宋枝身邊時,她的那個面無表情的保镖都會以一種絕對無辜的樣子橫進兩人中間,幾次之後了,他也意識到了什麼。
最後洪德良隻好站在保镖身前一米處對着宋枝道:“宋同學,我還有事,今天就隻能陪你到這裡了。”
宋枝笑眯眯的點頭。
洪德良靠近一步,保镖立刻往前橫手,把他攔在不遠處。
洪德良神神秘秘的左右看看。這個時候可能正好是上課時間,周圍的人數寥寥無幾,他小聲對宋枝道:“宋同學,你之前說的事情,可能是不太行。”
宋枝終于在今天第一次認真聽他說話:“為什麼?”
洪德良有些為難道:“因為你的室友,是個貧困生,她不肯搬啊。”
宋枝還沒回頭,一張支票已經遞到了洪德良面前:“夠嗎?”
洪德良看着那數字後面的五個0嘴角抽抽,最後忍痛拒絕:“宋同學,這個世界上,很多東西是錢買不來的,我已經和這個學生商量過了,她現在已經到了大四的關鍵時候,時間寶貴啊。”
宋枝:“我能理解,為了不打擾同學,那我就不住宿了。”
洪德良:“哎哎哎,不行啊....”
宋枝轉頭,微笑道:"不行嗎?應該是行的吧。"
洪德良隻好閉了嘴。
洪德良還想着最後挽回一下,畢竟學校舊曆不好為一個人打破:“沈同學人很好的,你們要不還是試着相處一下,你們一定能處的非常好。”
他剛想和宋枝舉例如何如何,卻見宋枝終于回頭看他。
“沈?”
提到即将入門的得意門生,洪德良語氣都驕傲了不少:"沈萦,一一屆的高考狀元,大學四年的專業第一,也是公派國外唯一一個讀研的學生。"
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。
還真是給人一種無孔不入的錯覺。
宋枝有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毛病。
她讨厭一直出現在她面前的生人,連名字也不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