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成婚。”李晴央倔強道。
裴既南眼中閃過一抹肅殺之氣,冷聲道:“為何?”
“欽天監明明說過今年沒有婚嫁吉日了,九月十五也不是什麼好日子。”李晴央語氣委委屈屈的不甚開心。
原以為她要說些别的話,不曾想是這個緣由。
裴既南一怔,戾氣随之消散,他坐到榻上與阿晴對視:“九月十五是阿晴的生辰,國主生辰,自然是好日子。”
憤憤不平地擡起頭,她緊皺眉頭嗔怪道:“明明我可以既有生辰典禮,又有大婚典禮,如今它兩湊在一起,隻慶祝一日時光,往後年年都沒有個完整生日,也沒有完整成婚紀念日了。”
活像要不到美味糖果的三歲小孩,李晴央難受地眼淚汪汪,仿佛下一秒就要滿地打滾發脾氣了。
一時無法反駁,裴既南皺起眉來,思索着如何說道,半晌後,他勸道:“雖隻有一日時光,但我會辦得盛大雙倍,絕不會讓你受委屈。”
“你且說,是不是同一日辦?”李晴央滿眼不甘心。
“這是自然。”
“一日隻有十二個時辰,再盛大再歡騰也隻有十二個時辰。我原本應該享受二十四個時辰,莫名少了一半,怎麼不委屈?”李晴央一雙盈亮的眼睛直視裴既南,氣呼呼地質問他。
殿内陷入沉寂,隻有裴既南衣裳上水珠往下滴的聲音,滴答滴答。
趁裴既南為難之際,李晴央扯着他的衣角,可憐巴巴地撒嬌道:“我不要下個月成婚~”
聲音又嬌又軟,聽得人耳畔酥麻。
裴既南沉默不語。
知他開始動搖,李晴央就當他默認了。
她開心地撲進他懷中,摟着他的脖子道:“阿舟最好了~”
兩人之間沒有距離,裴既南眼珠一轉就能瞧見她的光滑背部,殿内燭火明亮,襯得她膚色白裡泛紅,如一塊上等美玉,讓人忍不住把玩。
“你的衣服好冷——”李晴央才抱了他幾個呼吸,就退了出來。他衣服泡了水,濕哒哒抱得難受。
她按着自己胸前的白衣,下榻想給他找件衣服,不料隻走出兩步,就被他一下拽回懷裡。
“脫了就熱了。”裴既南不知何時脫了衣裳,大手還拽掉了她的白衣,直接将她摟在肩頭,大步走向床榻。
抓着他的背,李晴央以為他是想把自己放被窩裡,然後他去找衣服。因此一被放在床上,她就自覺縮進被褥裡,誰知他一手握着她的腳腕将她扯了出來,而後寬大的身體壓下,霸道吻了上來。
他的吻一路向下,直到茂密暗色之地。
李晴央哪裡經曆這種事,直覺又羞又麻,雙手使勁想推開他,發現無用之後又抓着他腦袋想挪開,奈何都無濟于事。
隻好緊緊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出聲。
裴既南覺得太安靜了,不夠盡興,便将她兩隻手綁在頭頂,而後自己更加用力。
不過須臾,殿内就充滿了奢靡之音。
殿中的熏香燃着一縷煙,如同這個月夜,好似無窮無盡。
李晴央是被渴醒的,她叫得喉間幹澀,已沒有力氣,幸好喬銀候在床邊,見她睜眼忙給她遞上一杯溫水。
咕噜咕噜一口飲盡,李晴央緩過神來,用透着幹啞的聲音問道:“他呢?”
喬銀知陛下問的是相王,回道:“相王去上朝了。他吩咐說您身子不适,不要打擾您休息。我正想要不要叫醒您,您自己就醒了。”
“也罷,我這副模樣确實不适合上朝見人。”李晴央錘了錘自己的腰,覺得腰快斷了,她有氣無力調侃着,“他折騰到黎明,還能趕去上朝,厲害厲害。”
喬銀看着陛下紅潤的臉頰,感到又熟悉又陌生,癡癡的看定了眼。
環視四周,李晴央瞧見殿中的熏爐無煙,問道:“熏香呢?”
“撤了,香灰已處理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晴央放下心來。
那熏香裡有迷情香,若是被裴既南察覺,就不好解釋了。
她前些時日一直苦于尋不到機會與他獨處,昨日說完鳴桑宮之後,上官嬷嬷說似乎見到相王了,李晴央就猜到他肯定會勃然大怒。
但她不知他會什麼方式來宣洩怒氣,便順勢而為,給他創造了一個場景。
果不其然,聽到她和洛荊都在風清殿,他就氣勢洶洶過來了。
風清殿雖不及明棠宮富麗堂皇,好歹不是什麼小船野林,能滿足她舒适大床的基本要求。
這是一個不錯的第一次。
李晴央扶上平坦小腹,思索着是否能一擊而中,是否要用勤奮來增加成功率……
說完熏香之事,喬銀想起其他事宜,便禀報道:“陛下,昨夜相王夜闖宮門,騎馬直入。”
“什麼?在皇宮騎馬!”李晴央張目結舌,頗感驚訝,“他也太嚣張了。”
目無君上,不顧法紀,他真是肆無忌憚啊。
“昨夜是誰給他開的宮門?查出來。”她緊皺眉頭,憂心忡忡道,“看來武舉之事要提上日程了。”
保衛皇帝的禁軍都是裴既南的人,若不能通過武舉提拔她的人上位,她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弱女子,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李晴央望着身上皺巴巴的被褥,陷入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