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照進卧室,江玉清睜開眼,發現自己被紀祈之摟在懷裡。昨晚聽完周振海的揭露後,他情緒崩潰,是紀祈之一直抱着他,直到他疲憊地睡去。
他輕輕轉身,面對仍在睡夢中的紀祈之。男人的睡顔出奇地放松,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,薄唇微微張開。江玉清忍不住伸手,指尖輕輕描摹他的眉骨。
"早安。"紀祈之突然開口,眼睛還沒睜開就準确抓住了江玉清的手腕。
"裝睡?"江玉清小聲抗議。
紀祈之睜開眼,眸子裡帶着罕見的柔和:"隻是比你醒得早一點。"他收緊手臂,将江玉清拉得更近,"睡得好嗎?"
江玉清點點頭,盡管昨晚的夢境充滿混亂。他猶豫了一下:"關于我父親的事..."
"我們今天去個地方。"紀祈之打斷他,"有些事情親眼看到會更清楚。"
早餐後,紀祈之開車帶江玉清來到郊外一處隐蔽的研究所。門口的保安見到紀祈之立刻敬禮放行,顯然這裡是紀家的産業。
"這是..."
"我父親生前最後建立的實驗室。"紀祈之領着他穿過走廊,"他死後一直被紀明遠控制,直到上周我才重新接管。"
實驗室深處,一個白發老人正在操作精密儀器。見到紀祈之,他激動地迎上來:"紀少!您終于來了,樣本已經準備好了。"
"張教授,這是江玉清。"紀祈之介紹道,"江教授的兒子。"
老人眼鏡後的眼睛瞪大了:"天啊...你長得真像你父親。"他握住江玉清的手,聲音顫抖,"你父親是個天才,也是個好人。"
江玉清喉嚨發緊:"您認識我父親?"
"我們是同事,也是朋友。"張教授歎息,"來吧,我給你們看些東西。"
他帶領兩人來到一個保險櫃前,輸入密碼後取出一個金屬盒子。裡面是一疊發黃的筆記和幾個密封的試管。
"這是你父親當年留下的原始配方。"張教授小心地展開筆記,"和你父親公開的版本不同,這個才是真正能改變能源行業的突破。"
江玉清接過筆記,認出父親熟悉的筆迹,眼眶瞬間濕潤。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注解,最後幾頁卻明顯被撕掉了。
"缺失的部分..."
"在你父親出事前,他把最後的關鍵分成了三份。"紀祈之解釋,"一份給了張教授,一份自己留着,還有一份..."他停頓了一下,"給了我父親。"
張教授點頭:"我們約定,隻有三方同意才能公開。但後來..."他痛苦地搖頭,"紀董事長變了,他想獨占這個發現。江教授拒絕後..."
"就被滅口了。"江玉清冷冷地接上,胸口發悶。
紀祈之的手搭上他的肩膀:"我父親後來也後悔了。他死前把這些交給我,讓我有朝一日完成江教授的遺願。"
"所以紀明遠追殺我,不僅是為了滅口..."
"還為了你父親可能留給你的那部分配方。"紀祈之證實了他的猜測。
江玉清搖頭:"我從沒見過這些。父親從不把工作帶回家。"
張教授突然插話:"也許不是以明顯的方式?江教授很謹慎,他可能用了某種加密手段。"
三人陷入沉思。江玉清努力回憶父親留給他的每一樣東西——書籍、手表、那支舊鋼筆...
"等等。"他猛地擡頭,"父親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,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音樂盒。他說那是他親手做的。"
紀祈之眼中閃過銳利的光:"音樂盒在哪?"
"在我...以前的公寓。"江玉清想起那間被紀明遠手下洗劫過的住所,心沉了下去,"可能已經被拿走了。"
紀祈之立刻掏出手機:"我讓人去查。"他走到一旁打電話,留下江玉清和張教授單獨相處。
"孩子,"張教授壓低聲音,"無論發生什麼,别怪紀少。他和他父親...不一樣。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父親的研究,對抗紀明遠。"
江玉清看向遠處正在通話的紀祈之,挺拔的身影透着不容忽視的力量:"我知道。"
紀祈之很快回來:"好消息,你的公寓被查封後物品都存放在警局證物室,音樂盒應該還在那裡。"
"那我們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