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吻比昨晚更加深入，紀祈之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，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。江玉清的手抵在對方濕滑的胸膛上，卻無力推開——或者說，他根本不想推開。

當紀祈之的手滑進他的衣襟時，江玉清猛地清醒："你的傷！"

"死不了。"紀祈之咬着他的耳垂低語，但最終還是松開了手，"...你說得對，再等等。"

他們分開時，兩人都呼吸急促。江玉清看着紀祈之眼中燃燒的欲望，既期待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。

傍晚時分，門鈴響起。周振海站在門外，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。他看到開門的江玉清時，明顯愣了一下。

"看來紀少恢複得不錯。"周振海意味深長地說，目光在江玉清泛紅的耳尖上停留了幾秒。

客廳裡，紀祈之已經準備好了茶。三人落座後，氣氛立刻變得凝重起來。

"東西帶來了？"紀祈之開門見山。

周振海點點頭，取出文件袋裡的照片和文件："這些是我這些年收集的證據。關于江教授的死...不是意外。"

江玉清的手微微發抖："是誰？"

周振海和紀祈之交換了一個眼神："表面上看，是紀明遠指使人做的。但實際上..."

"是我父親下的命令。"紀祈之平靜地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。

江玉清的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。他盯着茶幾上的照片——那是他父親車禍現場的記錄，還有一份簽署人為紀祈之父親的行動指令。

"為什麼？"他艱難地問。

"因為他們發現了同一樣東西。"周振海歎了口氣，"那個能改變能源行業的催化劑配方。你父親想公開，紀家想獨占。"

紀祈之補充："我父親死後，紀明遠接管了一切，包括追殺你的任務。"

江玉清感到一陣眩暈。他愛上的，是殺父仇人的兒子？這個認知讓他胃部絞痛。

"我需要...一個人靜一靜。"他站起身，踉跄地走向陽台。

夜風拂過臉頰，江玉清深吸幾口氣，試圖理清思緒。身後傳來腳步聲，紀祈之默默站在他身旁。

"我不知情。"紀祈之的聲音罕見地帶着不确定，"直到最近調查紀明遠時才發現這些。"

江玉清轉頭看他："如果早知道，你還會保護我嗎？"

紀祈之毫不猶豫："會。"

這個簡單的回答擊中了江玉清的心髒。他意識到，無論家族間有多少仇恨，他對紀祈之的感情已經超越了這一切。

"我也是幫兇。"周振海突然出現在陽台門口，"當年我奉命監視江教授，卻沒能阻止悲劇發生。"他走到江玉清面前，深深鞠躬："對不起。"

江玉清搖搖頭，淚水模糊了視線。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諒，但至少現在，他需要紀祈之在身邊。

當他的手悄悄握住紀祈之的手指時，對方立刻緊緊回握。在這個充滿背叛與謊言的夜晚，至少這個觸碰是真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