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師兄我不行…不行了……你手臂怎麼有那麼大勁啊! ”他體質特殊,平日裡基本不出汗,跟其他師兄弟打好幾個回合不見得能出汗,可每到了跟淮海師兄一對打,還不到一個回合渾身就都濕透了。
“讓慧空師兄出來跟你打…… ”他得喘口氣。
淮海笑了笑說,“ 慧空不喜運動,算了,今天就先到這兒。”幾個步子走到球掉落的草地位置,彎腰打算在已經長到腳踝深的雜草裡打算把球給找出來。
他們可就隻剩這一個球了,這還能再堅持堅持!
可下一秒手碰到的不是球,而是一塊冰冷的金屬,歪着頭細細看了看,好像是一把鑰匙。
他捏在指尖給撿了出來,的确是一把鑰匙,兩指節長,并且頭部柄處缺了一道口,鎖芯是現在已經很少用了的雙邊梅花形狀,眸子裡帶了疑惑,是誰無意掉落在這裡的嗎?
可這後院除了他們師兄弟基本不會有人來…
“師兄你看什麼啊?”小徒弟見師兄愣着沒反應于是坐地上喊了聲。
“沒事……”算了,他把鑰匙揣進了兜裡,心中想着待會回去問問是那個師弟遺落下來的。
淮海俗世姓名“施涵清”,頗為文雅的一個名字,可他祖籍山東,性格爽朗,典型北方漢子,一米八幾大高個兒,在北方時還好,來到南方在普遍一米七開頭人當中顯得突兀。
大學畢業就出家了,當時家裡人氣得要死,最後拗不過他,沒法隻得同意了,離開老家先後從五台山來到峨眉山,最後在芩雲山選擇了出家,待到了現在,今年是寺廟的第七年。
他原地跳幾下,舒展了下胳膊,利落收好拍子,然後往身上一挂,走小師弟旁邊,拍了拍對方肩膀說: “剛運動完别坐着,站起來活動活動。”
“師兄…你就讓我歇會兒呗… ”雖然說着這話但到底還是不情不願起來了。
他們身後是成片山林樹木,郁郁蔥蔥,環境清幽,此刻那蒼翠青綠的葉片上染了落日的餘晖,掉了冷色,帶了秋意,映襯着冰冷的水泥地都柔和了幾分。
看看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,淮海出聲:“ 走吧。”
小師弟叫一空,單取了個“一”字,還沒成年,今年十七歲,家裡窮,于是便被父母送山上來了,日後是打算還俗的,今年正好三個年頭,跟淮海這種在寺院待了六七年的不一樣。
由于年紀不大,心性尚且純真稚嫩,跟在師兄後頭,心中想到什麼就問出口了。
“ 師兄,你說師傅為啥今夜不讓點燈?還說要讓我們早入寝。”
“這你該去問師傅,不該問我。”淮海甩了甩身後拍子笑着說。
去師傅面前詢問?小師弟想想還是算了,到時保不齊還要多抄一遍華嚴經,他這一個月已經被罰得夠多了。
“嗯…該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人要來吧? ”他摸着光秃秃的腦袋想,昨日他可從一位師兄那得知不少小道消息。
聽說是山上來了一位跟師傅關系很好的重要客人,所以這該不會是真的吧!
沒錯,就算是和尚也聽八卦……
想着待會要不要去瞧瞧師傅那位客人?
淮海一看對方那表情神情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歪注意!
“啊!”突然腦袋瓜傳來一痛,小師弟不滿的嘟着嘴說,“師兄,你幹嘛彈我!”
光頭很痛的不好不好!
那格外幽怨的小眼神讓淮海一樂,“ 你這小腦袋成天想那麼多做什麼?看來還是抄經效果不明顯,要是你能把幾分貪玩心思用在功課上,也就不會隔三差五被師傅罰了。”
“師兄……你……”仿佛被戳到了痛處,小光頭和尚識趣不說話了,要是再說下去能被說自閉。
畢竟他大師兄可是出了名的嘴毒,低下的師兄弟誰沒被教育過?也就是隻有他願意出來這裡受虐。
兩人回到寺院從偏院進門,穿過走廊進入内院弟子住的廂房。
淮海剛把東西放下,準備先去沖個澡,可還沒動就被門口人叫住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