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的貢嘎還需要蓋上厚厚的被子。
郝幼儀在睡夢中驚醒,眼神呆滞地看向窗簾的位置,沒有拉開窗簾,房間裡一片漆黑。
這裡不像南水,有着蟬鳴和月光,這裡是寂靜的,夜晚是漆黑的,她隻好将廁所的一個小燈給打開。
沒有光亮,沒有聲音的世界,郝幼儀現在還适應不了。
拖着沉重的身子起了床,脫掉了被汗水浸濕的睡意,朦朦胧胧地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又沖洗了個遍。
這樣的生活,她一晚上會經曆很多次。
洗完之後就将窗簾拉開,抱着被子往飄窗上一放,把自己裹進去,抱着雙腿看向窗外。
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,她拿起一看,姚文君的信息彈了出來:
【聽說貢嘎的日出好看,你要不要去看看?】
郝幼儀打了一串文字,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删掉,最終關上了手機。
也許,她是想去看的吧。
想和她一起去看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漸漸地在飄窗上睡着了,醒來的時候第一縷陽光已經通過那窗簾狹小的空間灌了進來。
照在了她的臉上,緩緩睜開眼睛時,外面的那一縷微末的日照金山映入了她的眼簾。
她趕緊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攝像軟件,想要把這幅難得一見的畫卷帶給景梓眀看。
沒曾想,這一拿手機的功夫,日照金山沒了。
有點可惜,不過沒關系,或許今天可以提議去爬一爬那貢嘎雪山,和她一起親自看一看這日照金山。
起來收拾完後打開房門,在約定的時間裡,兩人同時站到了門外,相視一笑,互相道了聲早安關上門後一起往樓下走去。
“我正準備去敲你的門呢!”
景梓眀一邊走着一邊說着,“還以為你會稍微起晚一點,畢竟昨天腳不是扭到了嘛,今天好些沒?”
郝幼儀擡起了自己的右腳,“沒事了,我也剛想去叫你,沒想到你這幾天都起得蠻早嘛!”
“好啊,你調侃我......”
貢嘎山腳下的一個早餐店裡,郝幼儀和景梓眀一起吃着早飯,惬意的享受着外面陽光的溫暖以及一眼望過去無邊無際的白雪。
“好美啊!”
景梓眀吃着手中的油條看着窗外不由得感歎一聲,随即扭頭看向郝幼儀,“我們去爬雪山好不好?”
郝幼儀猛地擡頭,吃着面條的那一瞬間差點被嗆到,景梓眀趕忙放下手裡剩下的那一節油條,拿着紙巾就往郝幼儀嘴角擦去。
“你慢點,沒人跟你搶哈,慢點吃。”景梓眀笑着給她擦了嘴角,又把豆漿遞給她,“喝點豆漿,别噎着了。”
郝幼儀接過豆漿喝上一口,“我昨晚還在想今天怎麼跟你說爬山這個事,沒想到你和我想一起去了。”
“哈哈哈,那可真是好巧的,這算不算我們心有靈犀呀!”
景梓眀說完又拿起那節油條吃着,沒有注意到郝幼儀的小臉蛋已經慢慢開始紅了起來,整張臉的氣色也是越來越好了。
“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?”
“吃過早飯休息一會兒吧,等一下順便問問需要什麼裝備啥的,别到時候我們上去了啥也沒有,或者等下看能不能找個帶着爬山的師傅什麼的......”
“嗯嗯,好。”
吃過早飯後,景梓眀帶着郝幼儀在雪山腳下溜達消食,路過一條蜿蜒的河,河道的兩側都是大山,清晰可見的半山腰上挂滿了白雪。
河裡的水藍幽幽的,還透着一點點的綠。
景梓眀站在那河岸邊上,慵懶的靠着護欄,被風吹動的粉色頭發與這個幽靜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郝幼儀慢慢的往後退着,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地方拿出背在包裡的相機,打開已經調好的模式,“咔嚓”一按,景梓眀的身影連同着半山腰的雪以及那藍綠色蕩漾的河流,都在她的相機裡。
這一刻,景梓眀的美也刻了進去。
當景梓眀睜開眼回眸的時候,那一瞬間又被“咔嚓”一下記錄了下來,她笑着别過被風吹過來擋着眼睛的秀發,朝着郝幼儀走了過去。
“好啊,你偷拍我。”
郝幼儀笑着說,“我可沒有,我這是正大光明拍的。”
說着她把相機關上,放進了包裡,景梓眀拿出手機來打開了相機,“我不管,我也要拍。”
兩人站在護欄邊上,身後靠着的有山有水,還有雪,恰到好處的是景梓眀舉起手機的那一瞬間,前置攝像頭轉了過來,連同陽光都來跟她們一同拍起了照片。
景梓眀的右手舉着手機,郝幼儀站在她左邊,兩人背靠着護欄,郝幼儀不知道做什麼拍照的姿勢便沒用的擺了一個萬能pose——剪刀手。
照片拍完後,兩人又回到了山腳下,這個時候來爬山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,找了一個熟悉的師傅順帶還買上了兩個氧氣瓶,跟着師傅就開始了她們的爬山之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