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踹開門的那一瞬,門軸發出刺耳的哀鳴,夜風卷入,燈火撲簌。他神情已不再是往日的沉穩清冷,而是帶了幾分邪肆與桀骜,像是換了個人似的,眼底不再藏着克制,而是赤裸的侵略與譏諷。
他一步步走向床邊,看到沈卿塵在昏黃燈光下沉沉睡着,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肩頸,衣襟半敞,鎖骨清晰可見。他低笑了一聲,聲音帶着陰冷的調子,俯身便扯開他半遮的衣衫。
吻如驟雨般落下——帶着狠意,也帶着一種幾乎要撕裂過去溫柔假象的冷酷,從脖頸蔓延至胸口,密密麻麻,仿佛要用力蓋過什麼舊痕。
沈卿塵驚醒,猛地掙紮,卻因靈力未複而動作遲緩。他眼神驚懼,擡腳踹去:“滾!”
陸硯卻輕而易舉地握住了那隻微顫的腳踝,力道并不重,卻無法掙脫。他垂眼看着他,語氣裡卻不帶絲毫憐惜:“師兄,之前做了那麼多次,你早該習慣了。”
話語落下的瞬間,沈卿塵仿佛被釘死在記憶的斷崖,一瞬間所有的僞裝都崩塌了。他的唇顫抖着,淚水倏然而落,一滴接着一滴,像是從心裡撕出來的。
陸硯垂眸,眼神如刃劃過他那張泛白的臉,忽地俯身,重重咬住了他已泛紅的唇,低語貼在耳畔:“哭得這麼傷心啊……你是要殺了我嗎?”
這句話說出口時,他背脊已經繃緊。沈卿塵的反應比他預想的更劇烈,那淚不是受辱,而是某種極深的痛楚與絕望。
那一瞬,陸硯的眼底劃過一抹晦暗。他終于确定——那個曾在幻境中傷害沈卿塵的,不是虛妄的幻象。
而沈卿塵,一直都在獨自守着那個夜晚的恐懼。
“你不是說過不會傷害他的麼?”沈卿塵聲音發啞,眼神卻如利刃穿透夜色,帶着幾乎要将陸硯撕碎的怒意。
陸硯卻隻勾唇一笑,眼裡盡是玩味。他的手順着沈卿塵的腿緩緩摩挲而上,指尖所至,帶着毫不掩飾的暧昧與挑釁。“我說過嗎?”他低笑,“可現在的我,好像……忍不住了。”
沈卿塵死死咬住下唇,手指緊攥床單。他倏地翻身而起,猛地吻住了陸硯的唇,像是要用盡全力掐滅這場夢魇般的瘋魔。可對方并不退讓,反而帶着一股兇狠的回應,将這個吻拉入失控的漩渦中。
直到沈卿塵幾乎喘不過氣來,他才被迫松開,唇角尚留餘溫。陸硯擡手,輕咬他下颚,低啞地命令道:“叫我。”
“幽冥異主!”沈卿塵怒喝,眼裡是震驚,是痛苦,更是……不可置信,“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瘋?”
陸硯卻緩緩閉上眼,輕歎了一聲,低聲說出一句近乎妖冶的呢喃:“我想要你的靈魂獻祭。”
他說着,忽然伸手,覆住了沈卿塵的雙眼。
黑暗中,沈卿塵感受到陸硯的掌心微微顫抖,而耳邊傳來低低的、古老的咒語聲:
“魂熄于我,光歸于卿。以此命印,鎮萬災千厄,換君安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