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來,顧清隻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散架似的,動一下就酸痛不已。
他緩了一會兒,咬着牙換上了一旁疊放好的幹淨衣服。
扶着樓梯慢慢走下去的時候,管家走過來溫和道,“顧先生,少爺吩咐過了,吃完飯司機會送您回去的。”
顧清胃裡空空,可真的沒什麼食欲,為了早點離開,看着一桌的豐富美味,他硬着頭皮喝了半碗小米粥便迫不及待想離開了。
司機沉默地将人送到了學校附近,顧清越發覺得自己像狗一樣,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。
可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,與虎交易自然要有随時被吃掉的覺悟,隻是他骨子裡的倔強不允許他低頭。
回到宿舍,看着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,顧清有片刻愣神,随後,脫掉衣服,即便從自己紅腫不堪的雙唇和難以直視的脖子就能看出些許端倪,可他真正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時,仍舊被吓了一跳。
禽獸,變态……
他全身上下的皮膚愣是找不出一塊好的來,全是紅紫的痕迹,胸前兩顆更是腫得和他的唇差不多。
以往在家,父母從不要他做一點活兒,他有時候偷偷跟着父母下地,父母都會以罷工來讓他好好待在家裡,他隻好在家做一些簡單的掃地喂雞的小活兒。
正因此,父母的愛讓他越發堅韌,為了父母,這點屈辱算不了什麼。
顧清裡裡外外整整洗了五次澡才停下來。
看着脖子上的痕迹,顧清翻出了之前舍友買錯的粉底來。
這粉底本來是舍友買來送女友的,可惜買的色号太白了,被女友罵了一頓後火速帶着人去實體店重新買了,這一個舍友本來打算扔了,是顧清那會兒想用粉底試試畫畫才留了下來。
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用。
顧清笨拙地用手将粉底液往脖子上抹,勉強能蓋住那可怖的痕迹。
可惜嘴上的痕迹沒辦法,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。
顧清隻好随時帶着口罩。
國印複賽結束了,随之而來的就是決賽。
本以為自己肯定沒有希望的顧清卻意外地接到了決賽的通知。
讓他疲憊的心總算有了一點安慰。
還有一周就是決賽了。
顧清看着又讓自己過去的短信,有點煩。
每次都會留下那樣的痕迹,那一盒粉底顧清都快用完了。
馬上就是決賽了,顧清不想任何的意外出現。
于是他拿出了殺手锏——示弱。
到了霧山,顧清一見到陸燃,便道,“我的手畫不了畫了。”
向來不願和自己主動交談的人今兒卻罕見地開口了,甚至一開口還是這樣的可憐模樣。
陸燃笑着摸了摸他的手,光滑細嫩,沒骨折也沒受傷,“怎麼了?”
“一握畫筆就抖,但是我馬上要參加一個比賽。”顧清繼續可憐道,“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比賽。”
“國畫印象比賽?”陸燃挑了挑眉,小可憐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這比賽是他主辦的。
顧清點了點頭。
看着面前人繞了一大圈子就為了不做的可愛模樣,陸燃真沒法生氣。
從前在他這兒耍心眼的人早不知滾哪兒去了。
可面前這人不一樣,耍手段像小孩兒似的,拙劣又可愛。
陸燃壞心眼地逗他,“那明天帶你去看醫生。”
顧清有點急了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好了,到底想說什麼。”陸燃不忍心逗他了。
顧清這才明白,自己這點兒心思早被看透了,于是隻好老實道,“決賽是現場作畫,我不想脖子上有痕迹,也不想身體不舒服地去參加比賽。”
“乖寶寶。”陸燃獎勵般地摸了摸他的頭,“以後誠實一點。”
想到自己在床上那不知餍足的模樣,陸燃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,看把人吓的。
顧清見他現在好說話,強裝鎮定道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陸燃好整以暇道,“你覺得呢。”
顧清不說話了,他還真以為陸燃轉性了,真是天真。
“比賽還有幾天?”
“七天。”
“要忍七天?寶寶,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殘忍嗎?”陸燃将人拉過來坐腿上。
身上的人輕得要命,陸燃最喜歡顧清坐他身上時那羞惱又不敢動的模樣了。
“那你要怎樣?”顧清平靜道。
陸燃悄悄在人耳邊道,“比賽完了……”
顧清越聽耳朵越紅,陸燃這個變态到底有多少花招,果然變态就是變态!
但為了比賽,顧清到底還是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