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告訴過自己很多次,不要和陸燃對着幹,可每次還是控制不住,顧清知道自己有些犟,可他本來就沒錯。
他不高興地想,這一切本來就是陸燃的錯。
陸燃徹底火了,今晚受那些老東西的氣他也沒憋着,當場就給人發回去了,更别說面前這小東西了。
固執得像個小傻子。
找幹。
他一把拿過顧清手中的畫,三兩下撕成了碎紙,“我說了,不準畫他。”
顧清低着頭不說話,陸燃見他還不聽話,瞬間惱了,拉過他的手就要當場辦了他。
嗅到危險來臨的顧清害怕的同時又後悔了,順着他點兒怎麼了,何必又要受罪呢?
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,陸燃拽着他的衣服就要脫掉,顧清徹底慌了,本能地拒絕着,“别,我不舒服……”
“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,很公平。”陸燃沒理他,仍然想去扯他的衣服。
“用手可以嗎?我下面好痛。”顧清沒撒謊,雙腿到現在仍是一片青紫,他是固執,但并不蠢,今兒再來他一星期都别想下床了。
為了這幾天的安甯,偶爾示弱就算沒尊嚴也無所謂,身體最重要。
面前的人睜着眼睛望着他,眼裡是微不可見的祈求,陸燃難得心軟了,“過來。”
顧清跟着陸燃去了沙發上,兩個人面對面坐着,陸燃毫不害羞地一把拉下褲子,“來。”
攥了攥手,顧清顫巍巍地伸出左手,仿佛現在是要去觸碰那滾燙的火山一般。
陸燃現在對他的右手很有意見,“用右手。”
顧清像受了驚吓一般,不肯照做。
陸燃有點不耐煩了,自己光了好一會兒,老在這兒拖拖拉拉的也煩。
索性他一把拉過顧清的右手覆在自己身上,沒給他任何猶豫的機會。
顧清瞬間惡心感奔湧而來,他最愛惜的右手,保護得最好的右手,現在竟然也染上了肮髒的顔色。
“快點兒,不然我們就去卧室。”陸燃言語裡是毫不遮掩的威脅意味。
顧清厭惡地握着他的東西,這東西不是火山,卻和火山一樣滾燙。
滾燙得讓人想吐。
陸燃感受着他的伺候,顧清的手很軟,但手上有幾個薄繭,應該是常年作畫留下的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陸燃才大發慈悲般放過了顧清。
“這麼晚了,在這兒睡吧。”陸燃被伺候得舒服,語氣也好了幾分。
“不了,我要回學校。”顧清慘白着臉,有些想吐。
陸燃派車送他回了學校。
顧清剛進學校就忍不住吐了,幸好吐在了垃圾桶裡,不然他還要想辦法收拾。
晚上傭人準備的是一些精緻的餐點,一個個小巧不已,一沒注意就吃得有點多,再加上用右手幫他做那事兒屬實讓他感到有些惡心。
吐完了之後顧清稍微舒服了些,擦了擦嘴快步回了宿舍。
宿舍裡,另外三個舍友都在,和三個人打了招呼後,顧清徑直到了廁所裡,面無表情地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自己的手。
雖然在别墅已經洗過很多次,可回來仍舊想洗手,仿佛怎麼洗也洗不掉那肮髒的顔色一樣。
出了廁所,石方樹見他臉色慘白,忙關心道,“清兒,你臉怎麼白成這樣?沒吃晚飯嗎?”
“沒事兒。”顧清知道自己臉色肯定難看,但他說不出原因。
第二天一早,顧清醒來不小心點到了短信,正好又看了一遍催交畫的短信。
揉了揉惺忪的眼,顧清難得有些歎氣,昨天畫了一堆廢稿,還被撕了一地,甚至還……索性不想也罷。
吃完早飯,顧清便準備繼續完成最終的作品。
可他拿着筆,總是莫名想起昨天握着那滾燙時的惡心粘膩感,竟連一筆也畫不出來,手也輕輕顫抖着。
握着筆發了好一會兒呆,最後還是放棄了,他好像,真的下不了筆了。
下午,顧清去畫室上課,沒曾想,剛進去,就看到自己前幾天畫的怪物正在講台上挂着。
上課鈴一響,黃老師便指着這幅畫道,“這畫看過了吧?是劉老師給我的。”
下面的同學小聲議論着。
“天啊,竟然是劉老師畫的。”
“一點兒都看不出來,平日裡劉老師才不畫這種的,特喜歡畫花。”
黃老師用手指擡了擡眼睛,顯然聽到了學生的議論,“我可沒說過是劉老師畫的,你們劉老師眼裡隻有花。”
學生們一陣笑。
“這畫是你們在座的其中一位畫的。”
話落,一群人震驚,這畫的水平一點兒都不像學生的作品,完全是老師的水平,不然他們也不會猜是劉老師畫的。
畫室裡一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