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傀儡坊驚現逃婚實錘
一、晨光裡的傀儡鬧劇
太熙年間的晨光總是帶着股子松木香氣,穿過“姜氏傀儡坊”青瓦時,被雕花窗棂切成碎金,稀裡嘩啦掉進後院。姜桃趴在堆滿木屑的工作台上打盹,懷裡的豆包正用機關手指夾着半塊花生酥,往她嘴裡塞。傀儡的圓腦袋蹭過她鼻尖時,她忽然打了個激靈——昨天分明把最後一塊花生酥藏在房梁上的“秘密樹洞”裡了!
“豆包!”她揪住傀儡的沖天揪,馬尾辮上的胡蘿蔔發帶跟着晃出殘影,“是不是又偷開我的百寶匣?嗯?”
木傀儡搖頭晃腦,鈴铛叮當作響,突然從背後掏出張皺巴巴的油紙,公鴨嗓因為機關卡頓變成顫音:“師、師、師父留、留……”
“留信?”姜桃眼睛一亮,搶過紙條時帶起一陣木屑,撲簌簌落進她半敞的領口。墨迹在晨光裡洇成歪歪扭扭的蝌蚪,“桃桃”兩個字被畫成兩顆歪瓜裂棗,後面跟着“為師去南山尋傀儡靈感,勿念”的鬼畫符。她咬着下唇琢磨,師父上次說去“尋靈感”是騙她去醉仙居聽書,結果輸掉三百兩銀子,被她用傀儡線綁回家時,腰間還挂着說書姑娘送的繡花香帕。
“不對!”她一拍大腿,木屑撲簌簌落進粗布圍裙口袋,“師父的“靈感包袱”裡怎麼會有辣椒餡包子?”
豆包蹲在旁邊“嗯嗯”點頭,圓眼睛盯着她手裡的油紙——那分明是柳如霜“追魂镖局”的特制包裝紙,牛皮紙上印着燙金镖旗圖案,去年師父被追得跳河時,她親眼看見他把包子塞進井裡藏着。
後院突然傳來殺豬般的怒吼:“姜桃!你又給老夫子傀儡裝放屁機關?”
她慌忙起身,屁股底下的木凳“吱呀”抗議,撞翻身後的傀儡架子。十八尊“關公傀儡”集體歪頭,丹鳳眼變成鬥雞眼,紅臉蛋上的腮紅抖成粉霧,吓得送茶小童“啊呀”一聲,連托盤帶青瓷茶杯摔在青石闆上,濺起的茶水在“忠義千秋”的匾額下洇成滑稽的尿漬形狀。
姜不憂舉着刻刀沖進來,花白馬尾亂糟糟地支棱着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公雞。他那件灰撲撲的粗布長袍永遠沾着木屑和辣椒油,袖口還挂着昨晚給豆包修關節時崩斷的傀儡線:“你想讓江湖人笑死在咱們傀儡坊門口嗎?這可是武聖關二爺!”
姜桃吐了吐舌頭,從傀儡手裡搶過偃月刀——刀刃上還粘着半塊花生酥,刀刃缺口處隐約可見咬痕:“師父你看,關二爺也愛吃甜食,說不定他在曹營時,天天盼着曹操送蜜餞呢!”
豆包在旁“咯吱咯吱”拍手,肚子裡的機關突然“咔嗒”錯位,“噗”地放出個驚天動地的屁。木屑粉塵被震得騰空而起,在陽光下形成一小團“蘑菇雲”,前排傀儡的長髯紛紛揚起,活像在跳踢踏舞。姜不憂的臉黑得比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還深,抄起刻刀就要拆傀儡,刀柄卻被姜桃塞進個油紙包。
“師父!柳姑娘新送的辣椒包子,熱乎着呢!”她笑得眉眼彎彎,露出左邊虎牙,“您嘗嘗,這次沒擱瀉藥!”
老頭的眼睛瞬間亮了,刻刀“當啷”落地,油乎乎的手指剛碰到包子,豆包突然用傀儡線勾住他後腰的包袱皮——褪色的青緞子裡,露出半截鍍金追魂镖。镖尾系着的紅纓已經褪色,卻還打着十年前的同心結。
“師父你藏着柳姑娘的定情信物!”姜桃驚呼,蹲下身時馬尾掃過傀儡坊的青磚,“上次你說墜崖弄丢了,原來騙我!”
姜不憂的耳朵瞬間紅到耳根,活像被人塞進了辣椒堆。他手忙腳亂地搶回包袱,卻沒注意到裡面的《鴛鴦刀法圖譜》掉了出來,扉頁上用朱砂筆寫着“霜兒親啟”,落款是“不憂頓首”。
“小、小孩子家家的别亂看!”他把書往懷裡塞,結果用力過猛,書頁裡掉出張泛黃的畫像——畫中女子紅衣似火,正是年輕時的柳如霜,眼角眉梢都含着潑辣的笑意。
姜桃撿起畫像,指尖撫過女子腰間的追魂镖:“師父,你明明畫得這麼好看,為什麼總說柳姑娘是“母老虎”?”
“胡、胡說!”姜不憂突然指着天上,破鑼嗓子都劈了叉,“看!有流星!”
姜桃擡頭望去,隻看見隔壁王嬸家的老母雞撲棱着飛過牆頭,雞毛簌簌落在師父的發冠上。再回頭時,老頭已經踩着傀儡坊的後牆,像隻胖麻雀似的蹦跶着逃走了,腰間的包袱還在晃悠,露出一角“追魂镖局”的杏黃旗,旗子上的“镖”字被火燒掉半邊,變成“票”字——那是三年前他偷改柳如霜的逼婚書時留下的罪證。
“姜不憂!”她叉着腰怒吼,驚飛了樹上的麻雀,“你敢再逃婚,我就把豆包的放屁機關改成你的聲音!”
回應她的,隻有隔壁老槐樹的沙沙風聲,和豆包肚子裡“咕噜噜”的花生滾動聲。傀儡晃了晃圓腦袋,從背後掏出個小本本,上面用傀儡線刻着:“師父第37次逃婚記錄,本次關鍵詞:流星、老母雞、辣椒包子”。
二、井裡的逃婚證據
姜桃蹲在井邊,用傀儡線勾住那個破破爛爛的包袱時,黴味混着潮濕的土腥氣撲面而來。她屏住呼吸,眼睜睜看着半件繡着并蒂蓮的喜服袖子浮出水面,金線繡的蓮蓬上還挂着水草,袖口處有塊醒目的焦痕——那是她十二歲時,偷玩師父的“神火傀儡”不小心燒的。
“豆包,遞鑷子。”她頭也不回地伸手,傀儡卻遞來塊花生酥。
“不是吃的!”她無奈地歎氣,轉頭卻看見豆包正用機關手指捏着塊碎銀子,圓眼睛亮晶晶的——那是從包袱裡掉出來的。
包袱裡的東西堪稱“逃婚大全”:半本《江湖逃債三十六計》,書頁間夾着柳如霜曆年的逼婚書;三封未拆的“追魂镖”信件,封口都被狗咬過(估計是師父養的看門傀儡幹的);最底下是個檀木匣子,打開時“咔嗒”彈出道機關,吓得姜桃差點掉進井裡。
“什麼寶貝這麼嚴實?”她掏出帕子擦掉灰塵,匣子裡躺着枚斷镖,镖身刻着“柳”字,斷口處還沾着暗紅的血迹。
豆包突然“啊”了一聲,傀儡線指向井口石沿——那裡有行模糊的刻痕,像是用刀尖匆匆劃的:“霜兒,對不起,别來找我”。
姜桃的手指撫過刻痕,突然想起七歲那年,師父抱着她在月下看傀儡戲,指着天上的銀河說:“桃桃,江湖太大了,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。”當時她似懂非懂,隻記得師父的聲音像浸了蜜的核桃酥,甜裡帶着澀。
“師父真是個笨蛋。”她把斷镖放進袖口,站起身時膝蓋磕到井沿,疼得龇牙咧嘴,“喜歡就去追,躲什麼躲?”
豆包在旁“嗯嗯”點頭,突然“噗”地放了個屁,震得井裡的水蕩起漣漪,倒映着傀儡坊的飛檐,像幅被揉皺的古畫。姜桃摸着它的圓腦袋,忽然想起師父說過,豆包用的槐木是他親自砍的,那年她發高熱說胡話,師父就守在床邊,一刀一刀刻出這個圓頭圓腦的小傀儡。
“走啦,包子。”她扛起豆包,傀儡的鈴铛聲裡混着井中水滴落的輕響,“咱們去南山“尋靈感”,順便幫師父把欠柳姑娘的情債還了——大不了讓豆包給她表演三百場放屁傀儡戲!”
三、鐵血山莊的神秘零件
收拾行李時,姜桃在師父的工作台下發現個油紙包,拆開時差點笑出眼淚——裡面是柳如霜送的“情侶肚兜”,上面繡着“憂霜百年好合”,卻被改成“傀儡天下第一”,針腳歪歪扭扭,像被老鼠啃過。
“師父真是個嘴硬心軟的老狐狸。”她把肚兜塞進包袱,忽然看見豆包後腰的夾層開了道縫,掉出個刻着花紋的小彈簧。
“這不是……”她撿起彈簧,花紋竟與鐵血山莊的紋章一模一樣。去年冬至,謝雲洲來修傀儡時,她曾見他從袖中掏出過類似的零件。
三年前,鐵血山莊突然宣布“傀儡坊操控命案”,謝雲洲的父親謝遠山親自帶隊圍剿,結果卻在南山離奇失蹤。從那以後,鐵血山莊與傀儡坊的關系就像油和水,半點不沾。
“難道師父的失蹤和鐵血山莊有關?”她咬着唇把彈簧收進荷包,豆包突然舉起傀儡線,上面串着謝雲洲上次落下的玉尺——那是他用來測量磚縫的寶貝。
“算了,先找師父要緊。”她把玉尺塞進豆包的傀儡箱,“等見到謝雲洲,再把這些破銅爛鐵還給他!”
夕陽把傀儡坊的匾額染成橙紅色時,姜桃站在門口,對着空蕩蕩的後院喊:“師父,等我找到你,一定讓豆包給你表演“放屁連環炮”!要是敢躲着不見,我就把你的“鴛鴦镖改良圖紙”送給柳姑娘!”
話音剛落,房梁上突然掉下個錦囊,裡面裝着塊金絲蜜棗——那是她藏了三個月的寶貝。姜桃望着錦囊上歪歪扭扭的“路上吃”三個字,突然眼眶發酸,趕緊揉了揉鼻子,扛起豆包大步走出傀儡坊。
街角的風卷起落葉,豆包的鈴铛聲漸漸消失在暮色裡。沒人注意到,井中的斷镖突然泛起微光,镖身上的“柳”字旁邊,隐約還有個“憂”字,像被歲月磨淡的胎記。
四、夜宿破廟的神秘來客
南山腳下的破廟漏着月光,姜桃把豆包放在供桌上,掏出火折子點燃枯枝。傀儡的眼睛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突然舉起傀儡線,指向廟外的竹林。
“别鬧,包子。”她往火堆裡添了根枯枝,“師父就算要躲,也會選有酒有肉的地方,怎麼會來這種……”
話沒說完,廟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道縫,冷風卷着落葉撲進來,吹得豆包的鈴铛“叮鈴”作響。姜桃手忙腳亂地摸向腰間的傀儡線,卻聽見個熟悉的公鴨嗓喊:“桃、桃、桃桃!”
“師父?”她跳起來,卻看見個灰頭土臉的小乞丐站在門口,懷裡抱着個破傀儡,正是師父最寶貝的“魯班爺爺”。
“姑、姑娘,行行好,給點吃的吧。”小乞丐的聲音帶着哭腔,卻在看見火堆旁的花生酥時,眼睛亮得像偷油的老鼠。
姜桃眯起眼睛,看着對方亂草堆似的頭發裡露出的花白馬尾,突然伸手揪住他後領:“姜不憂!你化成灰我也認得!”
老頭渾身僵硬,手裡的破傀儡“吧嗒”掉在地上,露出裡面藏着的雞腿骨頭:“桃、桃桃,你聽我解釋……”
“解釋什麼?”她叉着腰,火光照得臉頰通紅,“解釋為什麼帶着“魯班爺爺”逃婚,卻把“老夫子傀儡”丢給我收拾?解釋為什麼井裡藏着柳姑娘的定情镖?”
姜不憂的肩膀越縮越小,像隻被踩了尾巴的烏龜:“我、我隻是想研究傀儡,不想被婚姻束縛……”
“放屁!”姜桃抓起豆包,傀儡“噗”地放出個響屁,吓得老頭後退半步,“你去年還說想抱徒孫!現在柳姑娘就在南山腳下的追魂镖局,你敢不敢去見她?”
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,打斷了老頭的支支吾吾。姜桃撲到窗邊,看見三騎快馬停在竹林邊,領頭的黑衣人腰間挂着鐵血山莊的腰牌,月光在他袖中兵器上劃出冷冽的光。
“鐵血山莊的人怎麼會來這兒?”她皺眉,手卻被豆包塞進個東西——正是那枚刻着鐵血山莊紋章的彈簧。
姜不憂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全是冷汗:“桃桃,帶着豆包先走,别管師父……”
“說什麼呢!”她甩開他的手,從包袱裡掏出“關公傀儡”,“咱們傀儡坊的人,什麼時候怕過麻煩?豆包,準備“放屁機關”,咱們今天就來場“關公戰鐵血”!”
豆包歡快地轉了個圈,肚子裡的機關“咔嗒”作響。破廟的月光突然被烏雲遮住,隻剩火堆的紅光映着姜桃揚起的嘴角,和姜不憂眼裡一閃而過的欣慰。
“記住,桃桃。”老頭突然正色,從懷裡掏出個小木人,“傀儡術的最高境界,不是操控機關,而是操控人心……”
“知道啦!”她把木人塞進袖口,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,“等解決了這些麻煩,你再跟我慢慢講——比如,你和柳姑娘到底怎麼回事!”
姜不憂苦笑一聲,破廟的門突然被狂風撞開,月光裡,鐵血山莊的殺手已經舉起了刀。豆包的鈴铛聲驟然變急,姜桃握緊傀儡線,忽然想起師父說過的話:“江湖路險,傀儡護險。”
“豆包,”她輕聲說,“讓他們見識下,咱們傀儡坊的“放屁破防術”!”
木傀儡重重點頭,肚子裡傳出“咕噜噜”的響聲。破廟的枯枝在風中搖晃,像無數隻舉起的手,見證着這場即将爆發的、充滿花生酥香氣的江湖鬧劇。
第二章:破廟夜戰與強迫症少俠的破功時刻
一、放屁傀儡的“香豔”攻擊
破廟的狂風卷着沙塵灌進來時,鐵血山莊的殺手已經舉起了刀。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露出半張疤臉,袖口的鐵血紋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他盯着姜桃腰間的傀儡線,聲音像生鏽的刀軸:“姜氏傀儡坊餘孽,拿命來!”
姜桃咽了咽口水,手忙腳亂地操縱豆包上前,卻因緊張咬破舌尖——江湖傳說傀儡師的精血能增強機關威力,結果豆包突然“嗷”地發出公鴨嗓尖叫,肚子裡的放屁機關噴出五顔六色的煙霧,混着花生碎和昨天吃剩的桂花糕渣。
“什、什麼鬼東西?”疤臉殺手後退半步,揮刀劈開煙霧,卻被一塊花生酥打中面門,“該死!是毒霧!”
“這是我新研發的“五谷雜糧攻擊術”!”姜桃硬着頭皮喊,實則心裡發虛——豆包的機關明明該放臭豆腐,怎麼變成了零食大雜燴?
豆包在煙霧中搖頭晃腦,鈴铛聲混着肚子裡的機關亂響,突然“噗”地放出個震耳欲聾的屁,破廟的灰塵撲簌簌落下。後排殺手們集體捂住口鼻,其中一人慘叫:“頭兒,這味道比血手堂的屍臭味還難聞!”
姜不憂趁機拽住姜桃往神像後躲,卻被她甩開:“師父,你先走!我掩護你!”
“傻丫頭!”老頭急得跺腳,從懷裡掏出個木人傀儡,“接着!這是“替身傀儡”,能幫你擋一刀!”
木人剛塞進她手裡,就被飛來的暗器劈成兩半。姜桃擡頭,看見疤臉殺手的袖箭擦着她鬓角飛過,在牆上釘出個深深的洞。豆包突然蹦到她肩頭,傀儡線勾住殺手的面罩往下一扯——露出的不是想象中的兇神惡煞,而是張堆滿橫肉、沾着辣椒醬的臉。
“你是醉仙居的廚子?”姜桃驚呼,“上個月還賣給我桂花糖糕!”
殺手們集體僵住,疤臉殺手的臉漲得比辣椒還紅:“少廢話!我們現在隸屬鐵血山莊!”
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,比先前更急。姜不憂臉色一變,拽着姜桃就往後門跑:“是鐵血山莊的鐵騎!桃桃,快跟師父走!”
“不行!”她甩開他的手,從傀儡箱裡掏出“關公傀儡”,“我偏要看看,鐵血山莊憑什麼說我們傀儡坊是兇手!”
豆包在旁“嗯嗯”點頭,突然“噗”地放出個連環屁,震得供桌上的香爐倒下,香灰撒了疤臉殺手一身。姜桃趁機操縱傀儡線,勾住對方的刀鞘往後一扯,殺手重心不穩,“撲通”摔進火堆裡,假發掉落,露出地中海發型。
“哈哈哈!”姜桃笑出眼淚,“原來你是“地中海殺手”!上個月還在街口賣炊餅!”
殺手們面面相觑,顯然沒想到身份暴露得如此徹底。疤臉殺手惱羞成怒,抽出刀撲過來,卻被謝雲洲的玉尺擋住——冷面少俠不知何時站在破廟門口,月白色錦袍一塵不染,額前碎發被風吹起,手裡的玉尺正抵住殺手咽喉。
“鐵血山莊辦案,閑雜人等回避。”他冷冷道,卻在看見滿地花生碎時,眉尾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。
二、潔癖少俠的“被迫營業”
姜桃眨着眼睛看謝雲洲,傀儡線不知不覺松開,豆包趁機從她肩頭溜下去,用機關手指戳了戳少俠的靴子——那是雙繡着竹紋的白底皂靴,此刻正踩在一塊沾滿香灰的青磚上。
“謝雲洲?”她脫口而出,“你怎麼來了?”
少俠的耳尖微微發紅,卻仍保持着冷面姿态:“路過。”
實際上,他已經在南山腳下找了姜桃三天。自從上個月在洛陽街頭分别,他總是不自覺地摸向袖中的玉尺——那上面還沾着她的鼻血,被他偷偷擦了七遍仍舍不得丢。
疤臉殺手趁機揮刀砍來,謝雲洲側身避開,玉尺卻“當啷”落地,掉進豆包剛放的“花生酥泥坑”裡。他瞳孔驟縮,強迫症發作地彎腰去撿,卻被姜桃一把拉住:“别碰!髒!”
“那是我的……”他話未說完,殺手的刀已經劈向頭頂。姜桃本能地拽着他躲到神像後,兩人撞在蛛網密布的牆壁上,謝雲洲的潔癖發作地渾身僵硬,卻在看見她發間的木屑時,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。
“謝雲洲,你是不是跟蹤我?”姜桃仰頭看他,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陰影,“老實交代,是不是想我了?”
少俠的耳尖瞬間紅透,卻在這時,豆包的傀儡線突然勾住他腰間玉佩——正是刻着傀儡坊紋章的那枚。姜桃眼神一變,伸手搶過玉佩:“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師父的事!”
謝雲洲還未開口,破廟外突然傳來女子的嬌叱:“姜不憂!你躲在裡面做縮頭烏龜嗎?”
柳如霜的追魂镖劈開廟門,紅發在月光下像團跳動的火焰。她身後跟着四個擡着花轎的壯漢,轎簾上繡着“百年好合”,卻被火燒出幾個窟窿——顯然是姜不憂的傑作。
“霜、霜兒……”姜不憂的聲音發顫,卻在看見花轎時,轉身就往神像後躲,“你聽我解釋!”
柳如霜冷笑一聲,手腕一抖,追魂镖擦着他耳邊釘入柱子,镖尾的紅纓掃過他鼻尖:“解釋?你躲了十年,現在想解釋?”
姜桃趁機拽着謝雲洲躲到花轎後,卻發現轎子裡堆滿辣椒香囊,香氣嗆得她直咳嗽。豆包從傀儡箱裡探出腦袋,突然“啊”了一聲,傀儡線指向謝雲洲的袖袋——裡面露出半截彈簧,正是鐵血山莊的紋章。
“原來你也有這個!”她掏出自己撿到的彈簧,“謝雲洲,你是不是知道我師父和你父親的事?”
少俠的臉色瞬間凝重,剛要開口,卻聽見柳如霜的怒吼:“姜不憂!你敢再躲,我就把這破廟炸了!”
破廟的屋頂突然“咔嚓”一聲裂開道縫,月光漏在姜不憂頭上,像頂滑稽的銀色帽子。他看着柳如霜手裡的辣椒炮彈,終于咬牙開口:“霜兒,當年我真的不是故意逃婚……”
“夠了!”柳如霜打斷他,“要麼跟我回去成親,要麼我把你和鐵血山莊的秘密告訴所有人!”
姜桃和謝雲洲對視一眼,同時從花轎後跳出:“什麼秘密?”
三、十年前的辣椒與傀儡
柳如霜轉身時,追魂镖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。她盯着姜桃手裡的彈簧,眼神突然柔和:“桃桃,你師父沒告訴你嗎?鐵血山莊的“精密機關術”,是從我爹那裡偷的。”
“胡說!”謝雲洲皺眉,“鐵血山莊的機關術自成一派……”
“派你個頭!”柳如霜掏出枚辣椒暗器,“當年你爹謝遠山為了得到我爹的“追魂镖機關圖”,故意接近我,結果拿到圖紙後就設計陷害傀儡坊,說他們操控傀儡殺人!”
姜不憂的臉色煞白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:“霜兒,謝遠山的死我真的不知情……那天我去南山找他,發現他已經……”
“已經死了,對吧?”柳如霜冷笑,“所以你就僞造現場,讓所有人以為是傀儡坊幹的,實則是為了保護我爹的機關圖不被洩露!”
姜桃隻覺得腦袋“嗡”地一聲,終于明白為什麼鐵血山莊總是針對傀儡坊,為什麼師父總在躲柳如霜——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十年前的機關圖血案。
豆包突然“噗”地放了個屁,打破了沉重的氣氛。姜不憂趁機溜到門口,卻被柳如霜的追魂镖攔住去路:“姜不憂!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,就别想走!”
“我……”老頭看着柳如霜泛紅的眼眶,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,“霜兒,這是你最愛吃的辣椒包子,我一直帶在身上……”
柳如霜的表情瞬間軟化,卻在看見包子時,突然抄起镖砸過去:“帶了十年的包子?你想毒死我嗎?”
包子在空中炸開,露出裡面的傀儡零件——原來姜不憂早把包子換成了機關部件。謝雲洲撿起一塊碎零件,眼神一凜:“這是……鐵血山莊的失傳機關?”
姜不憂歎了口氣,坐在破廟的斷牆上:“當年謝遠山拿到機關圖後,被真正的兇手埋伏。他臨死前把圖紙分成兩半,一半藏在傀儡坊,一半藏在鐵血山莊,而開啟機關的彈簧零件,就在你們手裡。”
姜桃看着手裡的彈簧,突然想起師父工作台下的半本《鐵血機關譜》:“所以,鐵血山莊和傀儡坊的恩怨,其實是有人故意挑撥?”
謝雲洲握緊玉尺,指節發白:“如果是這樣,那殺害父親的真兇……”
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,這次是整齊的鐵騎陣列。柳如霜臉色一變,拽着姜不憂躲到花轎後:“是血手堂的人!他們怎麼來了?”
疤臉殺手趁機爬起來,獰笑着掏出信号彈:“頭兒說了,隻要引出姜不憂,就有賞銀!”
信号彈在夜空中炸開,紅色的光芒映着破廟的斷壁殘垣。姜桃握緊傀儡線,看見豆包的眼睛突然亮起來——那是傀儡即将失控的前兆。
“豆包,頂住!”她大喊,“别在這時候掉鍊子!”
木傀儡卻對着她露出個“天真”的笑,突然張開嘴,噴出一團熊熊火焰——原來姜不憂偷偷給它裝了“神火機關”,卻忘了裝滅火裝置。
“姜不憂!”柳如霜的怒吼蓋過火焰聲,“你想把我們都燒死嗎?”
老頭縮着脖子躲在花轎後,卻在看見柳如霜被火光映紅的臉時,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上元節。她穿着紅衣在燈籠下笑,手裡的追魂镖纏着金絲,像極了此刻跳動的火焰。
“霜兒,”他輕聲說,“對不起。”
柳如霜的睫毛猛地顫動,追魂镖“當啷”落地。火焰在破廟中蔓延,謝雲洲突然抓住姜桃的手,玉尺指向後牆:“跟我走,我知道有條密道。”
“那師父他們……”
“放心,”柳如霜擦幹眼淚,抄起辣椒炮彈,“有我在,他跑不了。”
四、夜奔南山與強迫症的“破例”
謝雲洲的密道其實是條廢棄的傀儡工坊隧道,牆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機關圖。姜桃跟着他在黑暗中穿行,聞到淡淡的沉水香——那是他常用的香粉味道。
“謝雲洲,”她突然開口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師父的下落?”
少俠的腳步頓了頓,袖中的玉尺輕輕擦過她手背:“上個月,我在南山腳下的酒肆看見個老頭,腰間挂着傀儡坊的羅盤。”
“所以你就跟着我?”她笑了,“還說不是跟蹤?”
黑暗中,她聽見他的歎息:“姜桃,你總是這麼莽撞。如果今天沒有我……”
“沒有你,我也能搞定!”她不服氣地反駁,卻在這時,隧道頂部突然掉落碎石,她腳下一滑,整個人摔進他懷裡。
謝雲洲的身體瞬間僵硬,潔癖發作地想推開她,卻聽見她悶哼一聲——膝蓋撞上了石壁。他歎了口氣,掏出袖中的帕子墊在她膝蓋下:“笨。”
姜桃擡頭,看見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如星辰,突然想起洛陽街頭的“踩磚縫大賽”。那時他穿着月白錦袍,耳尖紅紅的,卻固執地要教她“正确的走路姿勢”。
“謝雲洲,”她輕聲說,“你是不是喜歡我?”
隧道裡的風聲突然變大,掩蓋了他急促的呼吸。良久,他别過臉去,聲音輕得像月光:“你總是這樣……毫無規矩。”
姜桃笑了,剛要再說什麼,卻聽見隧道盡頭傳來豆包的鈴铛聲——傀儡不知何時掙脫了她的控制,正在出口處對着月亮“嗯嗯”叫。
“豆包!”她慌忙爬起來,卻發現傀儡的肚子裡冒出濃煙,顯然是神火機關還在運作。謝雲洲皺眉,掏出玉尺測量煙霧濃度:“根據《江湖火險手冊》,這種濃度的煙霧……”
“少廢話!”她拽着他就跑,“再不跑,咱們都得變成烤乳鴿!”
出口處是片竹林,月光透過竹葉灑在謝雲洲臉上,映得他的側臉格外柔和。姜桃突然想起師父的話:“傀儡術的最高境界,是操控人心。”她看着謝雲洲耳尖的紅色,突然覺得,也許不用操控,人心就已經足夠柔軟。
“姜桃!”他突然拉住她,玉尺指向竹林深處,“有人來了。”
話音剛落,血手堂的殺手從四面八方湧出,為首的正是疤臉殺手,他手裡抓着昏迷的姜不憂,臉上挂着得意的笑:“姜氏傀儡坊的餘孽,這次看你們往哪逃!”
姜桃握緊傀儡線,卻發現豆包的神火機關已經耗盡能量,此刻正蔫巴巴地蹲在地上。謝雲洲擋在她身前,玉尺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,卻在看見殺手們踩亂的磚縫時,眼神一陣抽搐。
“謝雲洲,”她輕聲說,“别管什麼規矩了,先救人要緊!”
少俠咬牙,突然握住她的手,把玉尺塞進她掌心:“拿着!用傀儡線纏住我的腰,我帶你沖出去!”
“你瘋了?”她驚呼,“這樣你會……”
“少廢話!”他的耳尖紅得要滴血,“這是命令!”
姜桃看着他認真的表情,突然笑了。她用傀儡線纏住兩人的腰,感受着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,聽見他輕聲說:“抓緊我,别松手。”
血手堂的殺手們撲上來時,謝雲洲突然擡腳,重重踩在一塊松動的磚上——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打破規矩。磚塊下的機關突然啟動,噴出大量辣椒粉,正是柳如霜的獨門暗器。
“咳咳!這是……”疤臉殺手捂住口鼻,“追魂镖局的辣椒霧!”
姜桃趁機操縱豆包,用最後的能量放出個“驚天動地屁”,震得竹林沙沙作響。謝雲洲抱着她躍出包圍圈,月光中,他的衣擺揚起,像展開的羽翼,而她聽見他在耳邊輕聲說:“姜桃,其實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,遠處傳來柳如霜的怒吼:“姜不憂!你敢把我的辣椒炮彈扔進花轎?”
破廟方向燃起熊熊大火,映得南山的夜空一片通紅。姜桃看着懷裡的豆包,看着身邊的謝雲洲,突然覺得,江湖雖然危險,但有這些人在,好像也沒那麼可怕。
“謝雲洲,”她擡頭看他,“等解決了這些麻煩,我請你吃花生酥好不好?”
少俠看着她鼻尖的灰,突然伸手替她擦掉,嘴角微微上揚:“好。但下次再闖禍,我就用傀儡線把你綁在身邊,省得你亂跑。”
姜桃眨眨眼,發現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。月光落在他睫毛上,像撒了把碎鑽,而他腰間的玉佩輕輕撞在她掌心,發出清脆的響。
遠處,柳如霜的追魂镖劈開濃煙,姜不憂的咳嗽聲混着豆包的鈴铛聲傳來。姜桃握緊謝雲洲的手,突然覺得,不管前方有多少麻煩,隻要有這些人在,就一定能笑着闖過去。
第三章:傀儡秘境與強迫症的“心跳加速”時刻
一、鐵血山莊的地下迷宮
南山深處的竹林在晨霧中若隐若現,謝雲洲的玉尺在一塊看似普通的青石上敲了三下,石面突然裂開,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。姜桃探頭望去,潮濕的寒氣撲面而來,混着鐵鏽和沉水香的味道——那是鐵血山莊獨有的氣息。
“這裡是……”她握緊豆包,傀儡的圓腦袋在晨霧中顯得格外呆萌。
“我父親的秘密工坊。”謝雲洲的聲音低沉,玉尺在石階上點出清脆的響聲,“當年他總說“有些真相需要時間沉澱”,現在看來,他指的就是這裡。”
石階盡頭是扇青銅門,門上刻着鐵血山莊的紋章,卻在角落藏着個傀儡坊的羅盤圖案。姜不憂摸着羅盤紋路,突然輕笑:“謝遠山那家夥,果然把機關圖一分為二了。”
柳如霜翻了個白眼,追魂镖在門上敲出火星:“少廢話,快開門!”
姜桃注意到謝雲洲的手指在腰間玉佩上摩挲,突然想起昨晚他說的話:“傀儡坊和鐵血山莊的機關術,本是同根同源。”她掏出懷裡的彈簧,對準門上的凹槽——果然嚴絲合縫。
青銅門緩緩打開,露出一間堆滿傀儡的密室。月光透過頭頂的石縫灑落,照在中央的石台上——那裡躺着具穿戴盔甲的傀儡,手中握着半卷羊皮紙。
“那是……”謝雲洲瞳孔驟縮,“父親的貼身傀儡“鐵衛”!”
姜桃操縱豆包跳上石台,傀儡線剛碰到羊皮紙,密室突然震動,牆上的油燈依次亮起,照出滿牆的機關圖紙。豆包的鈴铛聲突然變急,它指着鐵衛傀儡的眼睛,公鴨嗓喊出:“眼、眼、眼裡有東西!”
謝雲洲皺眉,潔癖發作地掏出帕子,輕輕揭開傀儡的眼皮——裡面掉出枚彈簧,和他們手中的零件一模一樣。姜不憂突然驚呼:“這是“雙生機關”!隻有同時插入兩枚彈簧,才能啟動核心傀儡!”
柳如霜不耐煩地跺腳:“别賣關子了!快啟動看看謝遠山那老東西到底藏了什麼!”
兩枚彈簧插入石台的瞬間,鐵衛傀儡突然動了。它擡起手臂,羊皮紙展開,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,卻在這時,頭頂的石縫漏下泥沙,糊了傀儡一臉。
“咳咳!”姜桃笑出眼淚,“謝莊主的臨終遺言該不會是“注意防水”吧?”
謝雲洲無奈地搖頭,玉尺在傀儡關節處輕點,鐵衛突然轉身,對着牆面射出枚袖箭——牆面上浮現出投影,正是十年前的南山雨夜。
二、傀儡影像的“糊臉”真相
投影裡的謝遠山穿着鐵血山莊的玄色長袍,雨水順着兜帽滴落,他身後跟着個戴着鬥笠的神秘人。姜桃眯起眼睛,發現那人腰間挂着的,正是血手堂的鬼頭刀。
“爹!”謝雲洲下意識向前半步,玉尺在掌心握出冷汗。
謝遠山突然轉身,聲音裡帶着焦急:“不管你是誰,既然找到這裡,就說明機關圖的秘密已經瞞不住了。十年前,我拿到追魂镖局的機關圖後,在南山遭人埋伏,兇手用的是傀儡術……”
投影突然閃爍,鐵衛傀儡的腦袋“咔嗒”掉在地上,露出裡面的花生碎——顯然被豆包偷偷塞過零食。姜不憂尴尬地咳嗽兩聲:“那個……鐵衛的腦袋我之前拆過,可能沒裝好……”
柳如霜抄起镖就砸:“老東西!連謝遠山的臨終影像都敢破壞!”
姜桃慌忙操縱豆包接住镖,傀儡線卻勾住鐵衛的手臂,導緻投影裡的謝遠山突然“跳”起了滑稽的傀儡舞。謝雲洲捂臉歎息,卻在這時,投影裡的神秘人突然掀開鬥笠——露出疤臉殺手的容貌!
“是他!”姜桃驚呼,“昨晚的那個地中海殺手!”
謝雲洲眼神一凜:“血手堂果然和當年的血案有關。”
投影繼續播放,謝遠山在傀儡舞中艱難開口:“兇手的目标是機關圖……咳咳,别笑了,這很嚴肅……他們想利用傀儡術控制江湖……”
話音未落,鐵衛傀儡的肚子突然“噗”地放出個屁——豆包的放屁機關不知何時被觸發,投影瞬間被煙霧籠罩。姜不憂尴尬地撓頭:“這個……可能是我給鐵衛裝了排氣系統……”
柳如霜氣得跺腳:“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?謝遠山到底是誰殺的?”
密室突然陷入寂靜,隻有豆包的鈴铛聲在回響。謝雲洲彎腰撿起鐵衛掉落的羊皮紙,上面用鮮血寫着:“血手堂……傀儡……”字迹戛然而止,顯然謝遠山沒來得及寫完。
姜桃突然想起什麼,從懷裡掏出半本《鐵血機關譜》:“師父,你之前說圖紙分成兩半,是不是這個?”
姜不憂接過書,手指在書頁間顫抖:“沒錯!當年我把下半部分藏在傀儡坊的井裡,上半部分應該在……”
“在我爹的書房。”謝雲洲接過話頭,“但書房三年前就被大火燒毀了。”
柳如霜突然冷笑:“說了這麼多,還不是沒查出真兇?姜不憂,你最好祈禱不是你幹的!”
老頭剛要反駁,豆包突然“啊”了一聲,傀儡線指向牆角的暗格。姜桃操縱傀儡線勾出個木盒,裡面裝着封泛黃的信,信封上寫着“霜兒親啟”,正是姜不憂的字迹。
三、求婚信與“放屁”助攻
柳如霜的手在接過信時顫抖,追魂镖“當啷”落地。姜不憂突然轉身,對着牆壁研究起磚縫:“那個……天氣不錯,适合看月亮……”
“閉嘴!”柳如霜拆開信,聲音突然哽咽,“姜不憂,你這個笨蛋……”
信紙上的字迹力透紙背,顯然是匆忙所寫:
*霜兒,當你看到這封信時,我已經帶着機關圖遠走。謝遠山的死不是意外,兇手想嫁禍給傀儡坊,我必須去查清楚。别來找我,血手堂的人已經盯上你。
*上次你說喜歡桃花,我在南山種了片桃林,等事情結束,我帶你去看。
*還有……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聘禮,是你最喜歡的鎏金追魂镖,可惜沒機會送給你。
*别難過,等我回來,我們一定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。
——不憂絕筆
姜桃看着柳如霜泛紅的眼眶,突然想起師父工作台下的鎏金镖——原來他真的準備好了聘禮。豆包似乎感受到氣氛沉重,突然“噗”地放了個溫柔的屁,煙霧中隐約有桃花香——顯然姜不憂偷偷換了香料。
“所以你種了十年桃樹,就是為了等這一天?”柳如霜擦幹眼淚,追魂镖指向姜不憂的後背,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為什麼要一個人扛?”
老頭終于轉身,頭發亂糟糟的,卻笑得像個少年:“因為我怕你擔心,更怕連累你……霜兒,我從來沒想過要逃,隻是想等真相大白,再風風光光地娶你。”
謝雲洲看着眼前的場景,突然想起姜桃說過的話:“江湖路險,傀儡護險,但真心才是最好的機關。”他轉頭看她,發現她正用傀儡線給豆包編花環,晨光落在她發梢,像撒了把碎金。
“謝雲洲,”她突然擡頭,“你說,等事情結束,我們也種片桃林好不好?”
少俠的耳尖瞬間紅透,卻在這時,豆包突然跳起來,公鴨嗓喊出:“主人!我、我能說話了!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姜桃眨眨眼:“豆包,你剛才說什麼?”
“我能說話了!”傀儡轉了個圈,鈴铛聲清脆,“剛才吃了謝少俠的“清醒散”,現在腦子好清醒!”
謝雲洲皺眉:“我的藥瓶明明在袖袋裡……”
“嘻嘻,被我偷啦!”豆包得意地晃着傀儡線,“主人,我還知道個秘密——師父曾想偷柳姑娘的内衣當傀儡布料!”
“豆包!”姜不憂老臉通紅,“小孩子家家的别亂講!”
柳如霜的眼神瞬間冷下來,追魂镖在手中轉了個圈:“姜不憂,你再說一遍?”
老頭連連後退,不小心撞翻鐵衛傀儡,卻在這時,傀儡手中的羊皮紙突然發出微光,上面的血迹浮現出新的字迹:“血手堂幕後……是……”
字迹還未顯現完整,密室頂部突然坍塌,泥沙如瀑布般落下。謝雲洲本能地護住姜桃,玉尺在碎石中劃出機關,露出另一條密道。
“走!”他大喊,“這裡要塌了!”
姜桃抓起豆包,卻發現傀儡的肚子裡掉出個陌生的彈簧——上面刻着血手堂的鬼頭紋章。謝雲洲眼神一凜:“這個彈簧……不是鐵血山莊的!”
沒等他說完,密道深處傳來陰森的傀儡笑聲,混着熟悉的放屁聲。姜桃握緊傀儡線,突然意識到——真正的幕後黑手,恐怕早就盯上了他們。
四、桃林求婚與“規矩”初破
密道盡頭是片桃林,桃花開得正盛,花瓣落在謝雲洲的月白錦袍上,像撒了把粉色星星。姜不憂看着眼前的桃林,突然想起信裡的承諾,喉嚨動了動,卻沒說出話。
柳如霜看着漫天桃花,追魂镖輕輕敲擊他的肩膀:“老東西,當年你說要帶我看桃花,現在花謝了十年,才讓我見到。”
“霜兒,”姜不憂掏出鎏金追魂镖,镖身刻着“霜”字,“這是我親手改良的,镖頭加了軟墊,尾部能彈出桃花……”
“夠了!”柳如霜打斷他,卻在看見镖身時,突然笑了,“姜不憂,你這輩子最大的規矩,就是從不按規矩來。”
老頭愣住了,下一秒,柳如霜的追魂镖已經抵住他咽喉,卻在他閉眼等死時,輕輕勾住他的腰帶,将他拉進懷裡。桃花落在兩人發間,像場溫柔的雪。
姜桃看得眼眶發酸,突然感覺有人輕輕握住她的手。謝雲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姜桃,其實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擡頭看他,月光下的桃花落在他睫毛上,“你喜歡我,對不對?”
少俠的耳尖紅得要滴血,卻在這時,豆包突然大喊:“主人!謝少俠的玉尺上刻着你的名字!”
“豆包!”謝雲洲驚覺,想奪回玉尺,卻被姜桃搶過。尺身上果然刻着“姜桃”二字,字體工整得過分,顯然刻了很多遍。
“謝雲洲,你……”她突然笑出聲,“原來你早就……”
“閉嘴!”他别過臉去,卻在看見她眼裡的笑意時,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懷中。桃花落在他們肩頭,遠處傳來姜不憂的咳嗽聲和柳如霜的輕笑。
豆包在旁“嗯嗯”點頭,突然放出個“桃花屁”,花瓣随着氣流升起,在月光下形成個心形。謝雲洲看着姜桃的笑臉,突然覺得,打破規矩的感覺,其實也不錯。
“姜桃,”他輕聲說,“等解決了血手堂,我帶你去看更大的桃林,好不好?”
她擡頭看他,發現他眼裡有星光在閃爍。遠處,鐵血山莊的密道傳來隐隐的機關聲,像是某種警告。但此刻,桃花落在傀儡線間,豆包的鈴铛聲混着心跳,一切危險都顯得遙遠而模糊。
“好。”她輕聲說,“但你要答應我,以後不許再闆着臉,要多笑一笑。”
謝雲洲看着她鼻尖的桃花瓣,突然輕笑出聲。這一笑,驚飛了樹上的麻雀,也驚落了滿枝的桃花。姜桃看着他的笑容,突然覺得,江湖路再險,隻要有這個人在身邊,就什麼都不怕了。
第四章:潔癖大boss與強迫症的“惺惺相惜”
一、桃林求婚的“放屁”烏龍
桃花樹下,姜不憂單膝跪地,鎏金追魂镖在月光下泛着柔光。柳如霜的紅發被晚風拂起,卻在看見镖尾彈出的桃花時,突然笑出眼淚——花瓣裡混着半片花生酥,顯然是豆包的傑作。
“霜兒,”老頭的聲音發顫,“這十年我偷練了“求婚傀儡戲”,你看……”
他操縱傀儡線,樹後突然跳出十幾個木傀儡,手裡舉着“嫁給他”的燈牌,卻因線路短路交替顯示“嫁給他”和“江湖騙子”。柳如霜剛要感動,豆包突然大喊:“師父!煙花準備好了!”
一道綠光沖上夜空,在群星間炸開——不是桃花煙花,而是柳如霜的辣椒炮彈。姜不憂目瞪口呆地看着未婚妻的臉被綠煙染成菜色,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:“姜、不、憂!”
“誤會!這是豆包幹的!”老頭慌忙甩鍋,卻看見傀儡正抱着辣椒炮彈啃得歡快,嘴角還沾着引線碎屑。
謝雲洲捂臉歎息,玉尺在掌心敲出節奏——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“求婚事故”。姜桃拽了拽他的袖子,眼裡閃着笑意:“要不你幫師父設計個“防豆包搗亂機關”?”
少俠挑眉:“比如在傀儡裡裝“放屁檢測裝置”,隻要豆包靠近就自動彈出?”
“好主意!”她拍手,卻在這時,桃林深處傳來陰森的傀儡笑聲,混着機械齒輪的轉動聲。豆包突然渾身僵硬,公鴨嗓喊出:“幕、幕、幕後黑手來啦!”
二、潔癖boss的“戰場整頓”
血手堂的傀儡大軍如潮水般湧來,每個傀儡都穿着統一的黑色勁裝,臉上戴着鬼頭面具。謝雲洲皺眉,玉尺指向傀儡隊列:“他們的步法……是鐵血山莊的“九宮連環陣”!”
“不可能!”姜不憂驚呼,“這明明是傀儡坊的“傀儡行軍術”!”
傀儡大軍突然停住,中間讓出條道,一個穿着雪白錦袍的男子踱步而出。他手持翡翠鼻煙壺,每走一步都用絲帕擦拭地面,在看見桃林裡的落花時,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。
“在下血手堂“淨世尊者”,”男子開口,聲音像含着蜜的毒酒,“江湖太髒了,該好好整頓整頓了。”
姜桃差點笑出聲——男子腰間挂着個“潔癖卷軸”,上面寫着“凡踏碎花瓣者,罰掃江湖十年”。豆包突然指着他的頭發大喊:“白頭發!像蒲公英!”
“放肆!”男子揮手,傀儡大軍舉起弩箭,“先收拾了這些髒東西,再把江湖從頭洗幹淨!”
謝雲洲擋在姜桃身前,玉尺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,卻在看見傀儡們踩碎桃花時,眼神一陣抽搐。姜桃握緊他的手腕,感受到他掌心的冷汗:“謝雲洲,别管什麼規矩了,保命要緊!”
少俠咬牙,突然扯開腰間的玉帶,露出裡面纏着的傀儡線——那是姜桃去年送他的“定情信物”。玉尺輕點地面,桃林裡的落花突然升起,像無數把小劍刺向傀儡大軍。
“這是……”姜不憂驚呼,“傀儡坊的“飛花摘葉”術!”
“在下潔癖,最讨厭别人學我。”淨世尊者冷笑,掏出個香爐,“讓你們嘗嘗“香灰迷魂陣”!”
香爐打開的瞬間,姜桃突然聞到熟悉的花生味——豆包不知何時鑽進尊者的衣袖,正在啃他的秘制香灰。尊者臉色大變:“髒、髒東西!快把它弄走!”
豆包打了個飽嗝,突然放出個驚天動地的屁,震得香爐倒飛出去,香灰撒了尊者滿頭。他看着自己雪白的錦袍變成灰色,發出凄厲的尖叫:“我的限量版雲紋錦!你們賠!”
三、強迫症與潔癖的“惺惺相惜”
謝雲洲看着滿地香灰,潔癖發作地掏出帕子,卻在看見姜桃擔憂的眼神時,突然輕笑一聲。他握住她的傀儡線,玉尺與她的指尖相抵:“姜桃,試試“人傀合一”?”
“可我們沒練過……”
“不需要練。”他的眼神堅定,“隻要你在身邊,我就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兩人的傀儡線在空中交織,像兩根纏繞的藤蔓。豆包突然跳上謝雲洲肩頭,傀儡線勾住他的玉尺,三人一傀儡同時發力——桃林裡的落花突然分成兩撥,一撥組成“姜”字,一撥組成“謝”字,向傀儡大軍壓去。
淨世尊者看得目瞪口呆:“你們這是在秀恩愛嗎?”
“答對了!”姜桃大笑,操縱豆包放出“桃花屁”,粉色煙霧中,傀儡大軍的面具紛紛掉落——露出底下血手堂殺手們的真容,包括那個地中海疤臉殺手。
“原來你們都是秃頭!”豆包大喊,“謝少俠的頭發比你們多十倍!”
謝雲洲差點破功笑場,卻在這時,淨世尊者掏出枚彈簧,正是與姜桃手中配對的“雙生機關”。鐵衛傀儡的殘軀突然站起,手中羊皮紙發出紅光,露出完整的血案真相:血手堂尊者聯合鐵血山莊叛徒,利用傀儡術陷害兩派,妄圖獨霸江湖。
“不可能!”淨世尊者後退半步,“我明明……”
“你明明是被利用了。”謝雲洲冷冷道,玉尺指向尊者腰間的鬼頭紋章,“真正的幕後黑手,是那個連你都要服從的人。”
尊者臉色煞白,突然轉身想逃,卻被柳如霜的追魂镖攔住去路。她咬着牙,镖尾紅纓掃過尊者鼻尖:“說!當年謝遠山是不是你殺的?”
“不是我!”尊者顫抖着跪下,“是“血手堂之主”!他說隻要嫁禍給傀儡坊,就能拿到機關圖……”
話未說完,桃林深處傳來鎖鍊聲,真正的幕後黑手終于現身——竟是個坐在輪椅上的蒙面人,懷裡抱着個鑲滿寶石的傀儡。
“很好,”蒙面人開口,聲音像生鏽的齒輪,“你們比我想象的聰明。”
姜桃握緊傀儡線,卻發現手腕突然無力——豆包的清醒散效果過去了,此刻正趴在她肩頭打盹。謝雲洲感受到她的顫抖,突然松開傀儡線,将她護在身後:“躲在我身後,别出來。”
“謝雲洲!”她想抗議,卻看見他轉身時,月白錦袍上沾着香灰,卻依然挺直如松。
四、破功少俠的“護妻守則”
蒙面人揮手,鐵衛傀儡殘軀突然爆發出強光,手中羊皮紙化作灰燼。謝雲洲玉尺連點,卻發現傀儡的關節處全是鐵血山莊的機關——顯然幕後黑手早有準備。
“放棄吧,”蒙面人冷笑,“你們以為靠情情愛愛就能拯救江湖?規矩就是規矩,誰也不能打破!”
這句話像根刺,紮進謝雲洲的心髒。他想起父親的教誨,想起鐵血山莊的教條,卻在這時,姜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:“謝雲洲,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?”
他回頭,看見她站在桃花樹下,月光為她鍍上金邊,眼裡是比星光更亮的笑意。
“因為你明明是最講規矩的人,卻願意為我打破所有規矩。”她說,“這才是真正的英雄。”
謝雲洲突然輕笑,低頭看自己沾滿香灰的錦袍,看亂了的發冠,再擡頭看她——突然覺得這些“不規矩”的瞬間,才是生命中最珍貴的光。
“姜桃,”他輕聲說,“抓住我。”
她愣了愣,傀儡線剛纏住他的手腕,謝雲洲突然擡腳,重重踩在一塊完整的青磚上——這是他第二次主動破功。磚塊下的機關噴出大量辣椒粉,正是柳如霜的秘制武器。
“咳咳!”蒙面人咳嗽着後退,“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!”
“下三濫?”謝雲洲挑眉,玉尺在辣椒粉中劃出弧線,“比起你用傀儡術害人,這已經很規矩了。”
姜桃趁機操縱豆包,用最後的力氣放出“終極放屁炮”——混合着花生碎、辣椒面、香灰的煙霧中,蒙面人的面具終于掉落,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。
“你是……”姜不憂驚呼,“鐵血山莊的老管家!”
老管家猙獰地笑:“沒錯!謝遠山拿到機關圖後想銷毀,我隻好殺了他!現在,你們都得死!”
他掏出最後一枚彈簧,卻在這時,謝雲洲的玉尺已經抵住他咽喉。少俠的衣擺染着辣椒粉,卻依然挺直如松,眼神冷冽:“鐵血山莊的規矩第一條——背叛者,死。”
老管家瞪大雙眼,突然噴出一口血,倒地不起。桃林恢複寂靜,隻有桃花落在衆人肩頭,像場溫柔的雨。
姜桃跑向謝雲洲,卻在看見他染血的袖口時,眼眶發酸:“你受傷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