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趕緊交代!”周明非在引擎轟鳴中大喊,“分開之後你到底去哪兒了?怎麼查到奧菲斯身份的?”
前方道路突然出現路障,羅冼知猛打方向盤,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尖嘯。
“當然是去追殺手了。”
“鬼才信!打你電話都不接!”周明非質問道。
“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這些。”
“沒工夫?别找借口!”
“拱門那邊信号不好!”羅冼知轉頭瞥見周明非滿臉的怨氣:“我當時的的确确去追殺手,但最後跟丢了。返回拱門後你們都離開了,我就留在傑森·K家繼續搜查,最後在保險櫃裡找到了賬本。”
羅冼知微微擡起手臂,示意周明非摸他的口袋。
“空的。”
“另外一邊!”
“啧。”周明非伸手去夠,整個人橫倒在羅冼知腿上,終于從内袋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賬本,紙頁在風中嘩啦作響,差點被吹飛。
“這賬本記錄了數百筆轉賬。”羅冼知接着說,“我順着收款賬号查到一個叫貝拉·德維爾的人”
“貝拉·德維爾?德維爾,這個姓氏好像在哪裡見過。”
“奧菲斯的海報。”羅冼知提醒。
“哦!!對!奧菲斯的全名就叫,奧菲斯·德維爾。”周明非恍然大悟,“但這隻能說明德維爾家和傑森·K存在交易,并不能證實奧菲斯就是安吉爾的姐姐,不!哥哥。”
“多虧了那些八卦記者。他們聲稱德維爾先生有生育障礙,夫妻多年無子。其中一篇報道還拍到了德維爾夫婦去莎倫玫瑰之家的照片。”
一個急轉彎,車拐進小巷,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劇烈颠簸,周明非感受到自己的腸胃正輪番跳起踢踏舞。
羅冼知接着說:“我追查了孤兒院的原始檔案,14年前确實有對兄弟被送進來,登記名是安吉和安吉爾。兩年後,叫安吉的孩子就被德維爾夫婦領養了。安吉爾的資料則一直都是空白,我懷疑院方不想承擔責任,僞造了信息。”
突然迎面沖來一輛小貨車。
“當心!”
羅冼知反應極快,整個三輪摩托車身傾斜45度,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擠進車與牆之間,擦着貨物險險掠過。周明非整個人被甩向一側,他慌忙抓住扶手才沒直接栽進對方懷裡。
“你能不能坐下來?”
“你屁股是鐵打的嗎?這麼颠沒感覺啊!”周明非半蹲在座位上說。
經過一段小路颠簸,摩托碾過一處水坑,濺起的泥水打在兩人身上,他們終于看到巷子出口。
“不止如此。粉絲間流傳着大量奧菲斯頻繁出入私人整形醫院的照片。我懷疑德維爾夫婦為了保持他的嗓音,在青春期前,就讓他接受了變性手術。所以我們才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。”
“那演唱會上那個錄像又是從哪兒來的?”周明非問道。
“到了!在前面!”還未停穩,羅冼知便跳了下去。
萊特女士的專車停在離營地200米外的空地,車頭燈還亮着。二人快步上前查看車内情況,隻見司機歪倒在方向盤上,額角滲出的鮮血已經凝固。萊特則仰面癱倒在後座上。
周明非探了探她的脈搏:“還好,隻是昏迷。”
剛沖進營地大門,吉麗安就跌跌撞撞地沖過來,頭上的絲巾不見了,黑發在風中淩亂飛舞:“愛德華不見了!”她的聲音顫抖地說道。
“怎麼回事?!”周明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“不是讓你們看好他嗎!”
“對不起,營地電話一直打不通,我接到你的電話後就拼命往回趕。可還是晚了一步。”吉麗安焦急地說道,“現在該怎麼辦。”
周明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問過營地其他人了嗎?”
“問遍了。”吉麗安搖頭,“沒人看見。”
羅冼知突然拍了拍周明的肩膀,隻見不遠處有個孩子,懷裡抱着隻髒兮兮的兔子玩偶。
幾人快步上前,吉麗安盡量放柔聲音,問道:“蔔钰,這隻兔子是誰給你的?”
孩子怯生生地指向樹林:“那邊……撿到的……”
泥濘的林地邊緣,兩排清晰的腳印延伸向幽暗的樹林深處。較大的運動鞋印旁,緊挨着一串兒童皮鞋印。
“就是他們。”周明非說道。
“我來帶路。”吉麗安立刻召集三名獵手,她們體格魁梧,每個人迅速拿起獵槍和手電。
“這片林子有很多野兔,我們白天經常會到這裡打獵。”
“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