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沙—沙沙—
“報告羅副司長,‘食屍鬼’和‘開膛手傑克’也已經成功獵獲,丢失的7個執能量體全部收回。”
沙沙—沙沙—
“羅副司長,蜚蠊公寓發現一具男性屍體,檢測出執能量體殘留,還要不要去看一下?”
早上6點,對講機的聲音同時驚醒還在熟睡的二人。
“具體位置。”
“培根大街30号。”
“知道了,我們這就過去。”
羅冼知沒有立即發動汽車,而是先回頭确認後排乘客身心狀況。
“我沒事。”
事實上周明非早就醒了,裝睡那段時間,他腦内仿佛有台自動打字機,敲出昨晚說過的每句話,一字一句,連标點符号都清清楚楚,回想起來不由讓他腳趾摳地,尴尬不已。
特别面對的人還是獵執司副司長,他生怕羅冼知會把自己當成個無理取鬧的精神病人,派人過來五花大綁送去精神科做鑒定。
可那的的确确是突發狀況,平時在大家眼中,自己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。哎,算了,反正都已經丢人了!
“那走咯。”
“哦。”
案發現場位于一棟陳舊的大型公寓内,兩人到達時,門口已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好事群衆。
由于是調查署探員先接到報案,在現場勘探完畢後,屍體就被運回調查署命案科,直到檢測出執能量體殘留後,才移交給獵執司。
這棟公寓樓道成回字型,共10層,每層30戶,大部分是短租客,人員流動大,死者住在6樓E-06室。
二話不說,羅冼知直接越過警戒線進入房間尋找線索,而周明非則在粗略過完那漏洞百出的筆錄後,則決定再去和周圍鄰居了解一下情況。
臨走前,探員還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示意最先發現屍體的報案人患有中度癡呆症,不要浪費時間。
隻見老人跪在一座聖象前,雙手緊握十字架,神色驚恐,喃喃自語。
周明非上前問道:“太太,您昨天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,跟住您隔壁的男生有過接觸嗎?”
聽見問話,她猛得睜開眼睛,毫無征兆得朝周明非撲來,雙手胡亂抓着空氣,大聲嚷嚷:“路西法!我看了路西法!”
“媽!你别瞎說,看把人家長官吓到了!”
“你懂個阿裡路亞!”隻見老人推開兒子的手,沖進屋内,拆下牆上的一幅油畫,塞到周明非懷裡,指着畫面中人,嘴裡不停重複着,“路西法!路西法!是路西法殺掉了天使,阿彌陀佛……”
信的可真夠雜的。
“太太,太太快起來,您這樣我實在承受不起。”周明非扶起對着他瘋狂磕頭的老婦人,一回頭就看見靠在旁看戲的探員。
但強者從不抱怨環境,即便這樣,他還是從鄰居們的七嘴八舌中,拼湊出了受害者的大緻情況。
“死者名叫安吉爾,男,17歲,1年前租下這間公寓,單身獨居。周圍人對他的評價是:熱情,溫柔,單純,有禮。他平時在一所教堂工作,經常會給鄰居送自己做的小餅幹。經法醫初步檢測,死亡時間是今天淩晨1點,死因頸動脈破裂導緻失血過多。”
趁着間隙,羅冼知走過來瞄了眼畫:“《堕落天使》,作者亞曆山大·卡巴内爾,Terra星的畫家。描繪的是天使路西法在堕入地獄前的瞬間。看來這位太太已經告訴我們,宿主長什麼樣了。”
周明非拿着它端詳仔細端詳,畫上的主人公頗為眼熟:“這是……‘五芒星’?可他昨晚不是在比爾茲利巷被抓到了嗎?更何況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女性,難不成在整理黑箱時候還有漏網之魚?”
“先查完現場再下定論吧。”
房間不大,也就十來平米。除了那張被血浸透,觸目驚心的榻榻米外,整個空間清爽整潔,連角落都一塵不染。所有家具,日常用品均為白色,茶幾上擺着兩個酒杯和一隻早已倒空的紅酒瓶。
“門鎖,窗戶都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迹。說明這個人是安吉爾主動帶進屋的,兩人還躺在這喝了酒。廁所洗漱用品都隻有一套,我跟鄰居确認過,安吉爾的确是單身。”
周明非把房間的邊邊角角都檢查一遍:“不應該啊,最近出了那麼大的事,怎麼還會輕易把陌生人往家裡帶。”
茶幾上擺着一個相框,相框的玻璃面闆上,有個固定位置被人用馬克筆反複塗抹。
周明非從背後抽出照片,照片上的男生黑發碧眼,皮膚白皙,笑容燦爛,宛如天使。而那被反複塗黑的地方,正落在男生自己的臉上。
“奇怪,他好像很厭惡自己的長相。明明這麼漂亮。”
“你不認為這灘血更奇怪嗎?”一直在專心敲擊四周牆面的羅冼知指着床上說道。
周明非走到榻榻米前,凝視着上面那灘早已幹涸的血迹。
“的确,正常情況下,由于頸動脈的壓力較高,血液會高速噴射,周圍的牆壁、地毯,甚至天花闆上都應該留下痕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