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人家阮小姐,态度多好,哪怕被紀總為難,也是笑容滿面,熱情洋溢的樣子。
難怪人家能成功,能站在紀青雲身邊,這人就是不簡單。
“你怎麼不說話了?”沈秋序輕哼了一聲,“真不要設計稿了?”
馮珊珊隻覺得自己太陽穴在跳,趕忙低聲說道:“大小姐,我求求你了好不好,别給我添亂子了。”
“态度不好,不行。”沈秋序不買賬。
“那怎麼才算是态度好?”馮珊珊強擠出來笑容,“我登門緻歉?”
“假笑。”沈秋序輕哼一聲,不過明顯買賬了,“看我心情再說,我肯讓你進門,那是賞你的。”
她們這邊的争吵并沒有擾亂紀青雲和阮陶然那邊的節奏。
紀青雲把杆子拿起來,遞給阮陶然:“這一杆,你來。”
“我?”阮陶然遲疑着,沒有接杆子,“姐姐,我不會打高爾夫。”
“沒事,娛樂局,本來就已經輸了。”紀青雲沒收回手,杆子還是在阮陶然面前。
紀青雲做下的決定,永遠都隻有遵守,沒有被人回絕的情況。
阮陶然笑吟吟地接過杆子,一雙小鹿眼水靈靈看着紀青雲,眸子裡映着紀青雲一個人的影子。
“姐姐,你教我好不好?”
有這樣好的機會,當然不能放過了,誰能不喜歡養成系的快樂呢?
但很不湊巧,紀青雲的手機恰好在此時響了起來。
“她教你。”紀青雲指了指球童,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來電話,放在耳邊,走到旁邊去接聽。
阮陶然也沒有失落,人家是紀氏掌權人,這樣的大佬,教她是情分,不教也很正常。
球童已經開始指導阮陶然動作技巧了:“雙腳分開站位,重心分開,對,就是這樣,握杆是這樣的……”
阮陶然調整了動作,目色落在那小白球上,估量了一下和球洞的距離。
揚杆,手臂用力,忽的一下,連着杆子和手臂揮舞下去。
沒有砰的聲音,反而是阮陶然用力過猛,一下子失去了平衡,身體傾倒過去。
阮陶然來不及控制自己的身體,眼看着要摔過去的時候,手肘忽而一緊,被穩穩扶住了。
阮陶然一下子撞入到一個透着微微冷意的懷抱裡,一股幽冷的草木香,像是一張大網,一瞬之間把她籠罩住。
紀青雲的手壓在阮陶然的胳膊上,但因為阮陶然轉了半圈,所以看上去,就像是摟在了阮陶然的腰上。
“抱歉,我這裡還有事。”紀青雲單手挂了電話,睫羽垂落,眸色落在阮陶然的臉上,“小心一些。”
“有點難。”阮陶然輕輕一笑,她也不窘迫,笑裡帶着靈動。
她從紀青雲的懷裡站直了身子,把球杆再次握好了:“我再試試吧。”
不屈不撓,什麼時候都開開心心的,雖然不會打球,但自信爽朗,就像是峭壁上迎風開放的花。
紀青雲的眼前晃了一下,就見到阮陶然重新站好了,一雙眸子認認真真盯着小白球。
誰都有第一次,阮陶然才不會覺得氣餒,隻是再次估算了距離,看了一眼球洞。
沉沉呼了一口氣,準備下一杆揮舞出去的時候,手背上忽然微微一涼,覆上來一隻手。
修長穩固的指節攏住了她的手,帶着她的手往下壓了壓,清冷如浮冰碰撞的聲音:“高了點,這個位置。”
砰——清脆的擊球聲,這次打中了球,但沒有進洞,球滴溜溜轉着,在偏離球洞的位置停住了。
“中了!”阮陶然卻已經很高興了,被陽光曬紅的鼻尖,透着微微的薄汗,若撲棱棱飛過水面的海鷗,蕩起漣漪。
她是真的開心,就隻是擊球中了,就這麼開心。
“你喜歡高爾夫?”紀青雲望着她的神色,忽然問了一句。
“喜歡啊。”阮陶然不忘提供情緒價值,“喜歡和姐姐一起打高爾夫。”
“我剛才和馮總說過了,這球場我買了一半,簽到你名下,以後你可以随時來玩。”紀青雲語氣平淡,像是說着剛剛去市場買了顆大白菜的事情。
“收着,不準拒絕。”紀青雲語氣淡淡,完全不給阮陶然說話的機會。
阮陶然眨了眨眼睛,她知道紀青雲的性子,送出去就不會有拒絕這個選項。
阮陶然隻是有些被砸暈了,她是窮人,沒見過随手就送出去半個球場的豪氣。
就因為她一句喜歡?
阮陶然看了一圈這個球場,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了一句——
撿球委屈嗎?一點都不委屈。她能給紀青雲撿一輩子的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