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秋一日,是特别的一日,亦是他期待她能陪自己的一日。
柳慕風看着桌上堆積如山的賀禮,面無表情。處理完自己的事,就見白予汐提着竹籃朝自己的方向走來,從中拿出一個茉莉刺繡香囊遞給他。
他接過,放在鼻尖聞了聞。
怎會是茉莉桂花香……她一向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,不是更偏愛桃花的嗎?
“笑面虎,要我說,你挺受衆的。籃裡還裝了一些新鮮的果子還有不知道是什麼酒,這是别的小姐托我給你的。”
“我不要别人的東西。”
白予汐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,别過臉:“不要就扔了吧。”
“扔了多可惜。”
“那給我。”她伸出手。
柳慕風盯着香囊,看了她一眼。“别的小姐贈我的東西,你要什麼?你不能。”
“啧。”
他看着籃子裡的東西,裡邊裝着一些荔枝和青梅煮的酒。
“你可知今日是什麼——”
末完,白予汐就走人了。
他把香囊丢給下人。
“燒了。另外,桌上的生辰禮除了父皇等人贈的以外其餘的都當做雜物給我撤走。”
烈日當空,少女走在街道上,忽而與一人擦肩而過,眼角的餘光似乎瞥到了什麼。撐傘回頭望了一眼,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,心頭一震。
輪椅……?那道身影是穆逸嗎?!!不……不會的,一定是錯覺。
夜深露重,一群人紛紛為柳慕風奉上賀禮。而他沒空搭理這些讓人心煩的蒼蠅——富家公子小姐;更無心聽什麼祝福語。半垂着眼,目光一直停留在白雨序身旁的空位。他将酒飲盡,有些煩躁。
不錯,她因去山上的寺廟燒香拜佛而缺席了。
待宴席結束,他步入夕宮,不見人影。
此時清一正打理着她的寝宮,見狀連忙行禮。
“綏王殿下,小姐出去好久了。”
“去哪?”
清一直起了身子:“小姐不曾與奴婢說過。要不殿下進來喝杯茶靜候。”
“罷了。”
他回府,一氣之下把所有侍從都“請”到外邊去。自己倚在門框上,雙手抱拳,心浮氣躁。
沉悶地站了片刻後,擡起冰冷的眸子。
“來了?過來。”
“聽清一說你找我?”她開口。
“怎麼,驚訝?”
他眸色略有幾分黯淡,交疊起腿,指尖叩着桌面。
“出乎意料。因為你不會動不動就去找我,一定是有要事才去。”
“出乎意料?看來我在你心中不過如此。”
“我獨自出宮,未與别人一起——”
“那我是不是該誇你?所以,甯願缺席都不舍得來陪我?”他的目光沉沉,但語氣裡帶着一絲委屈。
“你想讓我給你贈禮?”
“我有說過?不過,難得你主動送上門,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。”
柳慕風站起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唇角微勾。
白予汐拍開他的手:“我未給你備生辰禮。抱歉……是我忘了,下次我給你補上。”
他抓住對方的手,放在唇邊吻了吻。
“這不就有現成的嗎?主動送來的獵物豈能放走。既往不咎,今日的賬當日算,不拖了。”
“日日算賬,你是來找茬的是吧。”
“哪有日日。我已給過你兩個月的休息日了。”
“攤上你算我倒黴……”
“好好好,算我走運。”
柳慕風點了點自己的腦袋,帶着玩味的笑意看着她:“那你可要仔細回憶一下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我。”
他生氣了,笑而不語。
白予汐不曾陪過他過生辰,之前都選擇各種借口不去。今日本來打算去的,可惜她一時半會忘了,想過用别的方式去彌補。
可是現在人家不領情了,期望随之落空。
柳慕風鎖緊門,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扔在床上,拿走她頭上的步搖。
“礙眼。”
随即步搖被丢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她跪在他腿間,柳慕風雙手順着她的脊背撫摸而下,手掌搭在她的後腰。
她來不及反應,脖頸被眼前人咬了一口。
!?
她愣住,呼吸一滞。
燭火搖曳,檀香如霧。
柳慕風扣住對方的後腦勺,咬着她的唇瓣。
白予汐幽怨盯着眼前人。
我究竟是做錯了何事?何話都不說,就行男女之事,荒謬絕倫!
反省……反省什麼,我并未無視過他呀,隻是不曾告知他我的去向。
“與我交歡還敢分心?”
“不想,我不想這樣……我不知如何與你解釋。”
“現在說了我亦不會去聽你那些多餘的廢話,就此了事吧。”
白予汐隻裹着一層薄紗,微張着嘴喘息,推着眼前人的肩膀。
“我會彌補你,你放開我,你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