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柳慕風瞟了眼肩上的纖手,勾起一抹的笑順勢壓住了她。用白紗将對方的雙眼蒙住。
她使勁推柳慕風,奈何力氣不夠,反口咬住他的肩。
“還挺兇,在你心中我為人如何?”
“混蛋!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過分!”
她别過頭,耳根紅透。
“還有嗎?”
被折磨的聲音漸漸變小。
“得寸進尺,不知滿足……”
柳慕風掐住她的脖頸,并未弄疼她。輕輕掰過她的臉,讓她轉過頭來看着自己。他們的鼻尖相碰,銀絲挂在唇齒間。
柳慕風意猶未盡的笑出聲:“看來,你對我倒是怨念頗深啊。我覺得,你這份禮相當不錯——”
不料對方出口挑釁:“技不如人還亂找借口。若下次别人過生辰,我……亦如你這般荒唐放肆。”
“白予汐,你敢!”
見他發火,白予汐内心暗爽。
柳慕風俯視着她,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“欠收拾。等會有你好哭的,讓你後悔說出那種話。”
“你不是方才咬過我嗎?”
“我那是以牙還牙。”
“那我便再還你一次。”
他咬着對方的鎖骨,咬了左邊,又轉到右邊。
白予汐忍着哭腔罵:“混賬東西……”
“嗯?呵,還敢罵?看來力度還是不夠,直說呀,何必出言不合。罵吧,反正等會還是乖乖聽話。”
她嬌嗔着,神情恍惚:“呃……笑面虎……你太過分了……”
“換個稱呼,這個聽膩了。叫聲夫君,我便停下,放過你。”
可惡,死魚不是說他不強人所難的嗎?什麼都看不見,白茫茫的,現在隻能任他擺布,随便找個借口看能否糊弄過去。
“累……”
“累?那就更要好好放松一下。”見對方咬着下唇,并無開口的意思。冷笑:“不想叫?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說出口。”
淚水浸濕了眼布,她咬住他的手臂。
“不叫,我不叫,我才不……”
“小汐,安分點吧。别看你現在這副死倔樣,嘴硬得跟你的骨頭一般,最後還不是得哭着讓我饒過你。”
“不會的,我才不會那樣。你滾……給我滾開。”
他擡起白予汐的右腿,咬住大腿内側,讓其吃痛。
白予汐的腳趾蜷縮起來。
纏綿悱恻,你侬我侬。聲聲哭饒,聲聲錯。
待天明,白予汐醒來,脖頸至腿間上下全是他留下的痕迹。她驚坐起,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又羞又惱,緊攥着被子,垂下了腦袋。
柳慕風給她拿了一件新衣裳都在床上,為她倒茶。府邸裡隻有他們二人,白予汐擡起一隻手接過他倒的茶,輕酌。
“昨夜如何?”
白予汐不語。
“我是想要你知曉,你是名花有主的人。我準許你随意罵我,但别随意輕蔑我對你的感情。”
她把臉撇開:“我都要被你折騰散架了……”
柳慕風忍不住笑了出來:“我會把你重新支起來。”
她無語。
“疑心重。”
他并未否認,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離開的時候道了句:“可你值得我信任嗎?”
“皇兄有何事吩咐?”
“父皇身體抱恙,一月後即将退位,我繼位,”他語氣低沉,神色如常,“在此期間,事務繁雜。另外,父皇召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。其中,文官王大人這次進宮會帶上他的小女。如若無事,你帶她熟悉一下新環境。”
柳慕風嘲諷一笑:“都多大人了,還需看管?兄長,我可否以别的緣由推拒此事?”
“咳,你看着辦吧。明日人就來了。那姑娘雖年方二一,但心智永停留在十四歲那年。你可有點分寸,莫要欺負王小姐。”
“照顧别人這種事我可不在行,兄長——”
“王沐青至少在你離開大柳時與你同窗三載。慎德宮來人傳喚我,先告辭了。”
第二日,王小姐的馬車停在宮外,緩步而行,便見二位公子在那靜候,先看到的是他冰冷如寒潭的雙眸。
另一人是司煜,不必多想,是被迫的。
司煜第一次見那姑娘,還是與柳慕風一同習書時。那年他們都還隻是七歲的孩童。司煜倒是個急性子。
三人明明約好一起去國學府,王小姐卻總遲來,不是一次兩次了。這讓司煜對她的厭惡感油然而生。合不來,不相往來。
柳慕風打算讓一條黃犬照看的,但人家畢竟不是門。思來想去,實在離譜的不可理喻,隻好妥協去接客。起初見到這位姑娘時,談不上喜歡,隻有說不上來的厭煩。
王沐青這姑娘表面上是嬌弱柔媚的,實際上演戲堪比娼妓。背地裡因為嫌髒,叫下人欺負路邊的乞丐;聽見巷裡野犬朝自己狗吠時,直接拿棍打死。
某一次,在皇宮裡漫步,不慎掉入池中,戒指丢了,懷疑是被魚兒誤食了。不敢想,她竟偷偷收買了宮裡的婢女,讓她把小瓶的東西倒入池裡。
那婢女收了錢,自然乖乖照做。殊不知,倒進去的是一整瓶鶴頂紅。隔日,池水渾濁不堪,遊魚全浮在水面上。然而幕後主使并未被揭穿,被罰的是那個宮女。
好一個收買,好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。那宮女其實是個啞子,有苦說不出的痛無人知,被打死之前都在拼命的搖頭哭泣。可誰會在意一個奴婢的想法。
既在這水深火熱的深宮之中,就要守規,不可逾矩。身份卑微就活該受累,膽敢放肆就活該受罰。
死了更無人關心,關心則亂,因為多數人都怕惹禍上身。
收了不該收的東西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。
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