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,白予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昨夜共度良宵,纏綿悱恻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裡回放。
“不聽話的人後果自負……”
“一切都是你自願的……”
“這還是我第一次伺候别人呢……”
“你真的讓人欲罷不能……”
…………
那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環繞着。
她輕撫着自己的鎖骨,感受着昨夜留下的痕迹;手指觸碰着下唇。内心悸動,臉頰紅潤,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。
“這個醋鬼……何事都要斤斤計較。”
柳慕風又去忙了,而那些奴仆怎麼不在?
白予汐不緊不慢地拿起床角落的衣衫,有條不紊的穿戴好。手扶着床柱,腳着地試着下床,能走身上沒有一點痛感。
她回到自己的寝宮,洗漱用膳。
忽聞腳步聲,看到人進門,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,語氣淡淡:“有事便說,無事就滾。”
司煜微微愣神,坐在她旁邊。
白予汐露出嫌棄的眼神,拿着椅子往另一旁挪了挪。
司煜拍了下桌子,氣急敗壞道:“喂!你不守信用,困本公子昨夜在酒館等你那麼久,還因此挨了一頓揍。”
“可我并未答應你的邀請。去是情分,不去則是本分。你不能強人所難。”她的目光淡漠,不帶絲毫情趣,忽而眼中閃過一絲戲谑。
“你可知為何會被揍,或許是因你太善了,非要鬧别人不愉快。一生行善,怎不去廟裡當佛?”
司煜聽她此言,惱羞成怒,打了她一下。“此言何出?不懂就别胡說八道,本公子嫌吵。”
她痛呼出聲,嗆了一下,輕放羹匙。“少碰我,我還嫌你手髒呢。想造反不成?有本事,我們結個伴去酒館吵。”
“耐痛能力未免太弱了。走啊,誰怕你呀!”
“那你先走呀!”
……(一刻鐘過後)
結果兩人都隻是嘴上說說,還是幹坐在桌前無動于衷。
司煜平息怒火:“那樣做太失禮了,本公子大人有大量,才不與你這種小姑娘斤斤計較。”
“等會……”她吵得口幹舌燥,雙手捧杯喝茶,潤了潤嗓子,面露不悅。
“我願與人為善,懶得跟你說來講去,不跟你一般見識。”
他聽聞捧腹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‘與人為善’一詞你知曉深意嗎?憑你的才華——”
“啧,有何好笑的?”白予汐一臉鄙夷的看着他,“再笑我就真往你腦裡灌水了。”
“可我就是想笑啊——”
白予汐的臉都快被氣黑了:忍無可忍,無須再忍。
“清一,送客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他擺手:“不必不必,本公子自己回去。”
日落西山,天漸冥暗。
司煜夜半逾牆被白予汐抓個正着。
這死魚都沒有丞相之子該有的模樣。
白予汐出聲警醒:“不好好待在丞相府歇息,想出宮怎麼不去北門?”
他站在宮牆上,眼神飄忽:“你提着燈籠太引人注目了,管太多是閑着無事做嗎?快回去,本公子先行一步。”
“且慢,幫我拿着。”白予汐把燈籠遞給了他。
司煜提着燈籠逾牆落地,來到宮外。
白予汐後退半步,跳過宮牆,緊随其後。看着他的背影,眉頭輕挑。
“你有心事?”
“并無。”
“生活有難?”
“并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