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頓時微涼。
三人站在漫天飛雪中,雪落在肩頭、眉梢,卻掩不住彼此之間漸漸升溫的氣場——舊情、現實與未來,像三條線,交彙在這一刻。
回到家後,Liya沉默許久。
“你還愛他嗎?”許川的聲音低沉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望向窗外,“隻是,有些記憶很深,它不會随着時間消散。”
“那你會離開我嗎?”
“不會。但我必須先把過去的影子驅走。”
許川望着她的側臉,第一次感受到他們愛情中潛藏的不确定性。他知道,Leon不會輕易離開。
窗外的雪繼續下着,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……
夜色漸濃,北京飯店的大廳已恢複平靜。老一輩的尴尬與震撼悄然褪去,隻留下一些若有若無的餘溫,漂浮在沉默的空氣中。
Liya站在窗邊,看着長安街上車流如織。她的手中捧着一杯溫熱的檸檬水,目光穿越車燈與行人,落在了許川的倒影上。
許川輕聲走到她身邊。“你還好嗎?”
她緩緩點頭,眼神卻沒從窗外移開,“我沒想到,我們的故事會和你父親的過去交錯在一起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許川低聲說。
氣氛一時陷入沉靜,似乎任何一個詞彙都會擾亂這份罕見的共鳴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”Liya忽然問道,“人這一生,到底會經曆多少段重要的緣分?有的短暫卻刻骨,有的長久卻寡淡。”
許川注視着她,眼底的溫柔流轉。“那我們算哪一種?”
她輕笑了一聲,轉身望着他,“我不知道,但我想讓它更長久一些。”
許川不再遲疑,伸手牽住了她的指尖,緩緩握緊。
深夜的酒店房間内,兩人蜷在長沙發上,一起看着那部未剪輯完的紀錄片初稿。鏡頭裡,是巴黎街頭小提琴手的演奏,是雨後的盧浮宮廣場,是他們相識的那段時光。
Liya依偎在他懷裡,眼角挂着一點淚光。“每一幀都是記憶。”
“我打算把它拍成三部曲。”許川說,“第一部叫《巴黎不是終點》,第二部是《回聲裡的你》,第三部……我想等你給我一個名字。”
Liya笑了,輕輕吻在他下巴上,“我會的。”
就在這份柔軟與安甯之中,手機突然響起。
是Leon發來的微信:“我們能見一面嗎?我還在北京。”
Liya怔住了。
許川看着她,什麼都沒說,隻是默默站起身,給她留出空間。
翌日午後,北海公園雪後的湖面微微泛光。
Leon早已等候。他依舊高大挺拔,隻是眉宇間添了幾分疲憊。他遞上來一條圍巾,“你在巴黎落下的,我一直帶着。”
Liya接過,眼裡波光粼粼,“Leon,有些東西過去了,就不該再回來。”
“可我從來沒放下你。”他喃喃。
她擡眼望他,“我們走過很多年,但終究停在了那個轉角。我感謝你,但我也要向前。”
Leon的表情僵了幾秒,随即苦笑,“他真的比我好嗎?”
“不是誰更好,是我現在隻想和他走。”她輕聲回答。
傍晚,Liya回到酒店。
許川靠在窗邊,看着天邊漸落的霞光。“你見了他?”
她點點頭。“他說還沒放下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放下了。”她擁住他,在他耳邊低語,“而你,是我要抓緊的。”
這一夜,北京安靜地下雪了。
情愫如同那雪花,悄然落下,卻覆蓋心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