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出去接個人。”他淡淡地說。
Liya沒問是誰,隻低聲說:“早點回來。”
巴黎夜幕下的左岸街頭,林瀾從出租車裡下來,一如既往幹練利落。
許川站在街角,看到她的那一刻,仿佛回到了北京北三環深冬的深夜。
那時候,她裹着長圍巾,眼裡滿是倔強:“你要走法國,我不攔你。但你總會回來。”
而如今,她真的來了。
“你變了。”她看着他,“胡子沒刮,眼神柔了。”
“你也變了。”他苦笑。
“我想見見她。”
“誰?”
“那個法國女孩。”
許川皺了眉:“你來,是為了她?”
林瀾走近他,聲音放低:“我來,是為了你。”
深夜,Liya回房時,發現Marie房間的門沒關嚴。她悄悄推開,看到母親正捧着那封泛黃的信,淚眼婆娑。
信紙上,是中文手寫的詩:
> “你若不回頭,春也涼
月若不留人,夜也枉
我留一盞燈在塞納邊
等你看盡凡世蒼茫”
Marie輕聲呢喃:“他比我更像個法國人。”
第二天早餐桌上,林瀾出現在Liya和Marie面前,毫不避諱。
“你好,我是林瀾,許川曾經的未婚妻。”
Liya愣住。
空氣一秒凝固。
Marie掃了一眼這位精緻到骨子的東方女子,微微挑眉。
Liya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:“我叫Liya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也是來看你的。”林瀾自信地說。
“你來是為了什麼?”
林瀾靠近,輕聲說:“看你配不配他。”
Liya的眼神,忽然冷了。
夜裡,許川推門回家,屋裡一片沉默。
Marie坐在窗邊看書,Liya坐在沙發,雙手抱膝,林瀾則靠着廚房門,優雅得體,像一隻靜候機會的豹子。
“今晚,我們可以坐下,好好談談。”Liya突然站起,目光銳利,“關于過去,也關于未來。”
許川感覺有種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張力。他走過去,拉住Liya的手:“無論你聽見什麼,我都站在你這邊。”
Liya點點頭,但眼神裡,藏着的不是恐懼,而是一場準備迎戰的冷靜。
而遠在北京,許鴻文正坐在燈下,翻着一本舊筆記本。
那是他年輕時留學寫給Marie的詩。
忽然,窗外傳來一聲雷鳴。
他擡頭望向夜色:“該回巴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