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歡棠收斂神色,以為是自己話太密,惹溫瑜不喜。
剛要轉身,溫瑜伸手拉住她手腕,又快速松開,他道:“慢着,小娘子臉上粘了髒東西。”
阮歡棠疑惑地摸了摸臉上,卻是什麼也沒摸到。
沁涼的手指劃過腮邊,一股惑人的幽香飄出對方袖口,阮歡棠微愣在原地,溫瑜玉手擦過她唇朱,粗粝的手指輕揉她唇瓣。
“……!”
阮歡棠驚羞瞪大杏目,不自覺微啟柔唇,粉嫩的舌尖輕觸他玉白手指。
一絲奇異的感覺冒出她心間。
目光掠過溫瑜手指,他的指尖濕漉漉,阮歡棠羞紅了耳根,急聲道:“啊!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”
說完,她像隻靈動的小鹿,很不好意思地跑開。
溫瑜眸光微凝,柔嫩觸感停留他指尖,若是輕碾少女柔唇,想必很快上出嬌豔的唇脂色。
那一方,阮歡棠雙手捂着發熱的臉,苦惱自己怎麼敢冒犯大反派。
若換作其他人肯定會生氣,更别說是溫瑜這樣的人…萬一,他一個不爽直接咔嚓了她……
雖然他好像真挺好,也沒對她怎麼樣。
“娘子這是怎麼了?”
“從廂房裡出來就這樣了,也不知怎麼了。”
她身後的丫鬟們悄聲細語,都猜測多半跟她們家老爺有關,果不其然,阮歡棠下一句話便是……
朝露殿。
早早地,宮女們便侯在殿外,主殿來了熟人,隻由貴妃娘娘貼身宮女進出服侍。
她們都羨慕不已,這可是能接觸慕容小将軍的機會。
傳聞中,慕容家乃四大家族之一,慕容将軍小小年紀便以武藝在金陵小有成名,如今還擔任将軍這一職,可謂年輕有為。
且,慕容小将軍模樣也生得極好,包括她們在内,是金陵不少閨閣娘子傾慕對象。
“咦?阿姐這兒怎麼不見新人?前個日子,弟弟可曾見過有新人來了。”
慕容桦坐在自家阿姐身側,他親昵拉着阿姐藕碗,活像小時候粘人,任慕容嫣然怎麼推,都推不走。
在外人面前,他慕容桦冷峻非常,心性火燥,唯有伴在阿姐身邊,他才露出真正的一面。
二人自小玩一塊鬧一塊,到如今大了,姐弟關系也不曾變過。
“什麼新人,我看你還沒睡醒,迷糊着。”
慕容嫣然纖纖玉指點了點他腦門,“你怎麼又請旨來看我?陛下的恩賜可是能輕易得到。”
“再見不到阿姐,你的親弟弟就要活活憋死了!”
慕容桦撒着嬌,“阿姐難道不想同弟弟說說話嗎?”
“你都那麼大人了……”
慕容嫣然無奈歎息,遂道:“你說的新人是指送衣裳那個?她模樣是不是乖巧水靈?”
慕容桦一副阿姐果然懂我的模樣,“正是!阿姐是不是也喜歡她?她看起來好小啊……”
聽着這一席話,慕容嫣然擱下手裡玉簡,她心裡隐隐不安起來。
冷哼一聲,慕容嫣然側過身子,眸底不耐煩,“你想做什麼?是不是皮癢欠揍,待我說給父親,你就知道厲害了!”
“别别别,我就想養個妹妹罷了。”
父親打他時,用的狼牙錘威力十足,他銘記于心。
慕容桦一陣後怕,又羨慕道:“别人家都有姐姐妹妹,有個好看乖順的妹妹多好啊,偏是我們家,都是一群臭老爺們。”
話到最後,他咬牙切齒。
“整天正事不想,倒想些歪門邪道!”
慕容嫣然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,若非她是女兒身,隻能困于深宮,早就到外頭當個财運亨通的老闆了。
何至于每天隻能笑臉示人,對着那些後宮中跟她一樣的妃子。
看着不成器的弟弟,慕容嫣然歎了口氣,軟和語氣,“你那表妹不是你的親妹妹?認旁人來做甚。”
慕容桦臉色突變,他坐起身,攥着拳頭來回踱步。
慕容嫣然微驚,“這是怎麼了?”
“阿姐你不知道……”
慕容桦緊張地張望四下,他稍寬了心,便道:“前陣子沈表妹落水昏迷,得了個遊醫救治,今兒醒來就派人找我。”
“我以為是什麼要緊大事,若有人于那日加害于她,我也不會不管,誰知!”
慕容桦隻覺臉上無光,低聲的說:“待我去了,她便揮退所有下人,竟想……”
他三言兩語說不盡,越說越激動。
話裡,四下無人之際,表妹沈喬婉欲撲入他懷裡,幸好他敏銳躲開,不想,她一隻手扯住他衣袖,一隻手松自己的腰帶。
表妹衣衫半褪,袒,胸,漏,乳,他驚慌之下推開她,有感難堪回府。
“阿姐,表妹她平日裡一向知書達禮,竟作出這等…這等…不合規矩之舉,這讓我怎麼看她!又讓人怎麼尊敬她!”
慕容桦臉色赧然,煩悶的唉聲歎氣,不願再提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