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添晴沒想到那碗打掉的糖水第二天就出現在了她桌面上。
百合、桃膠、蓮子、紅豆,竟比昨天水華的用料還多,看起來綿密而水潤,令人食欲大開。
水添晴驚喜地端起碗,一大勺進口,她由衷地發出了最高贊賞:“好喝,不甜。”
季寒霜原本微笑的臉有些耷拉,眉毛微微皺起:“不甜?”
水添晴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:“額,不甜就是糖水最好喝的狀态,甜度剛剛好的意思。”
季寒霜眉頭舒展:“原來是這樣,師姐喜歡,這些都是師姐的。”他将手邊的食盒朝水添晴移了移。
咽下一口糖水,水添晴問:“你哪找來這麼多食材,膳房的人沒為難你吧。”
他搖搖頭:“膳房的人很好說話的。”
很好說話是假,這些人早就和董禮一丘之貉,對他态度自然不會很好,拿食材更是妄想,他是在一旁燃了一把火,趁那些人去救火時拿的食材。
水添晴隻顧着低頭吃,沒有看到季寒霜眼裡一閃而過的戲谑。
“對了,昨晚那隻竹靈,我想了想,可能跟劍冢裡洩出的戾氣有關。”水添晴說。
季寒霜眉頭一挑:“劍冢?”
水添晴說:“那天師父不是叫我去了嗎,最近劍冢異動,很多妖物吸納裡面飄出來的戾氣開靈智,為禍人間,我懷疑,咱們在無名鎮碰到的山神像就是這樣活過來的。”
季寒霜似乎若有所思,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。
水添晴分享這些信息主要是想和他多拉進拉進關系,以後死也别死得這麼慘嘛。
喝下最後一口,水添晴感到肚子已經漲漲的有些撐了。
“師姐!”崔長青從台階上跑上來,手上拿着配劍,“季師兄也在啊。”
她像朵太陽花一樣過來坐到水添晴身旁:“哇,有糖水诶,我可以喝嗎?”
水添晴道:“喝,寒霜煮的,很美味。”她起身去重新拿了個碗來。
崔長青嘟起嘴抱怨道:“大師兄一整天都不見蹤影,我自己練劍太無聊了,就想着來找你們一起練。”
水添晴問:“他去哪了?”
“劍冢啊,一整天就泡在裡面,師父也是神神秘秘的,什麼都不說。”
“一整天?”
“嗯。”崔長青嘴巴裡塞滿了餡料,被甜意滋養,她臉色好了不少。
水添晴心想,一整天都泡在劍冢裡,看來不簡單啊,莫非這又是什麼值得挖掘的隐藏劇情?
“嗯,我去看看。”水添晴起身就走,看了眼兩人,她吩咐季寒霜,“寒霜,你陪長青練劍吧。”
“師姐,我......”
季寒霜還想說什麼,被崔長青拉住,嬌滴滴的語氣讓人躲避不了:“師兄,你就陪我練劍嘛......”
沿着山中石階一路往禁地走去,水添晴依稀聽到路過的弟子在談論些八卦。
“昨日膳房旁邊那塊起火了,得虧靠近水源,及時撲滅了。”
“怎麼會無端起火呢。”
“可能是天氣比較燥熱吧。”
耳尖的水添晴靈敏地捕捉到了“膳房”“起火”這兩個關鍵詞,繼續走了十幾步,她恰好經過了膳房門口,她駐足原地,看着燒焦的地方,若有所思。
禁地内,謝光遙持着長劍,目光緊鎖劍冢,如一位戰士般守護着此地。
忽然,禁地結界一陣波動,他感知到有人進來。
“添晴。”
“師兄,我來看看你,聽長青說你在這一天了。”
謝光遙收起審視的目光:“嗯,師父命我多來巡查,怕禁地有變。”他又補充道,“六個月後,就是仙門盛會,這裡絕對不能有異常。”
水添晴一聽到這種話就直覺不妙,根據墨菲定律,說“絕對”不能有異常的,那肯定會有異常,别立flag呀!
見水添晴不說話,謝光遙還以為她被吓到了,忙說:“不過你也不用擔心,劍冢封印已經被加固了,不會有事的。”
又來!
見水添晴臉色更加糟糕,謝光遙還想安慰:“添晴啊......”他還沒說完,就被水添晴捂住了嘴,“别說了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水添晴最後看了一眼劍冢,捂住狂跳的心髒溜之大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