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了結界,感覺心情還是躁動,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有大事也發生了,可是能有什麼大事呢,原著裡仙門盛會隻是有尋常小妖進犯而已。
一定是劍冢裡的戾氣騷擾她。
她召出系統,再次确認:“系統,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關鍵節點吧。”
“沒有,最近一次關鍵節點是季寒霜成堕仙,但沒有這麼快。”
水添晴難得喜歡它這冰冷的機械音,聽着讓人格外安心。
季寒霜一臉困惑地看着水添晴忙進忙出的樣子,今天是水添晴第三次搬來她珍藏的典籍了,上面記載的都是珍貴的修煉心決,有價無市,整個赤荊峰也就隻有水添晴有這些書。
她還時不時看向他,一副虧欠他的樣子。
“師姐,這麼多我也看不完,你别搬了。”季寒霜勸道。
水添晴打開一本書,說:“寒霜,看,這可是上上代師叔親自編寫的劍譜,就這一本,這個難度我看着極其适合你......還有這個,保命用的符法,遇到危險可以立刻發動......”
季寒霜按住她的手,臉上有些感動:“師姐,謝謝你對我這麼好。”
這麼近距離地觀看季寒霜的美色,長長的睫毛下眼睛明亮如月,表情還對她如此崇敬,水添晴差點控制不住自己。
“對......對你好,是應該的。”到時候殺我也好,打我也罷,多多手下留情啊。
不遠處的門外,董禮半倚着身子,雙手環于胸前,酸不溜秋地說:“師姐對他可真好,那些典籍,也不見得給我看看。”
一旁的弟子拍拍他肩膀:“不得不說,人家長得是真好看啊,師姐說不定......是看上他美色了呢。”
董禮瞥了一眼這人,一腳踩向他:“滾滾滾,你以為師姐跟你一樣膚淺啊。”
那弟子趕緊開溜,走前還說:“我要是女的,我也喜歡季寒霜的臉。”
水添晴沒多久就出去了,董禮進到季寒霜房間,發現他正在認真地看書,低下頭的側顔讓董禮不禁一愣,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那弟子的話。
他冷冷地對季寒霜說:“看書呢。”
季寒霜擡起頭,微笑地對他點點頭:“董禮師兄。”
董禮伸出手,想要拿季寒霜的書來看看,卻被季寒霜偏手避開了:“這是師姐給我的書。”
他嘴唇薄,嘴巴一啟一閉,表情冷峻,說出這樣一番話,仿佛在挑釁、威脅,可董禮居然不覺得生氣,他半彎下腰,說:“你也知道是師姐給你的書,以後你要是敢對師姐不好,我一定揍死你。”
季寒霜顯然沒理解到董禮說的此“不好”非彼“不好”,他愣了一下,微笑道:“師姐對我的好,我當然會銘記于心,不牢師兄提醒。”
說出這句話,季寒霜隻覺得一陣暢快,他想起以前自己很喜歡的一顆糖果,被一群壞小孩搶了,後來他想方設法把那群人揍了一頓,搶回來後的快意。
雖然那顆糖果爛了碎了,并不能吃,可隻要是爛在他手上,他也開心。
董禮站直身,眼神怪異地停留在季寒霜臉上很久,最後冷哼一聲走了。
季寒霜盯着他的背影,走到桌子旁拿過銅鏡照了照,自言自語道:“沒東西啊。”
半年的時間過得很快,水添晴對季寒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衆人都看在眼裡。
季寒霜并沒有恃寵而驕,而是日複一日地加倍修煉,進步越來越快,他外貌出衆,脾氣又好,叫他幫忙幾乎不拒絕,同門都很喜歡他。
連董禮都在水添晴的規訓下,從一開始的冷言冷語到現在肯和季寒霜好好說話了,當然,他還是有點别扭,他總是偷偷觀察水添晴對季寒霜的語氣、神态,時而發出一些“果然”或者“原來不是啊”之類的聲音,叫人一頭霧水。
被水添晴捉到後,問過他幾次,他卻支支吾吾的,紅着臉什麼都不敢說,水添晴隻好作罷。
少年猶如新鮮的露珠,他剛練完劍的身子冒着汗,朝一旁靜坐看書,卻打起盹的女子走去,眼裡露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。
“師姐。”
水添晴被叫醒,朦胧的睡眼立馬清醒,正襟危坐:“這麼快練完了?尤其是第二式,第十九式,銀光半月斬,難度頗高,你可要好好練。”
為了掩蓋心虛,她拿出說教的樣子。
季寒霜一笑:“練好了,要不要我打一遍給師姐看。”
“好啊。”
季寒霜持劍朝空地走去,拔出劍,行雲流水地使出劍法,待練到銀光半月斬,銀色的劍在空中揮動着,最後一道劍式落地成型,像一輪淺淡的彎月。
“好。”水添晴鼓起掌,“才這麼短時間,你就學會了,有我當年風範。”
季寒霜被她逗笑。
這半年水添晴過着極安穩的日子,除了處理幾隻不長眼的小妖小魔,每天就是練練劍,看看書,時而找崔長青謝光遙聯絡感情,最重要的就是和季寒霜和平相處,過上了穿書以來最舒服的日子。
有時候,她都快忘記自己還有任務,自己不屬于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