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熱得厲害。
風扇旋轉着,但吹不散被陽光炙熱後的那點體溫。
硝子窩在榻榻米上打盹。
白祢原本是趴在她旁邊,抱着她的手臂小口小口地呼吸,像隻睡熟的小獸。
但她沒睡。
她睜着眼,安靜地看着硝子的臉。
她注意到她眼角的細紋,注意到她脖子下方有一點小小的紅痕,是上次留下的。
她還記得那裡輕咬時硝子會呼吸變亂。
她忍了很久。
像一隻學着控制欲望的獸,明明牙齒早已長好,卻還在克制着不咬下去。
“醫生。”
她湊近了一點,鼻尖蹭到硝子的耳根。
“你在裝睡嗎。”
硝子沒有動。
她知道她醒着。
因為她的心跳在那一瞬變得很快。
“那我可以——”
白祢沒有說完。
她隻是輕輕咬住了她脖子下那個熟悉的位置。
不是太重,卻帶着很明顯的“我知道你怕這個”的意味。
硝子的睫毛輕顫了一下,卻還是沒睜眼。
白祢湊近她唇邊,小聲說:
“醫生,我不是在鬧。”
“我隻是……”
她低下頭,輕輕吻上她鎖骨,然後沿着那條線慢慢往下。
“我也會想要你。”
“就像你想要我一樣。”
硝子睜開眼時,白祢正俯在她上方。
沒有笑,也沒有羞澀。
她的眼神平靜、認真,帶着微微的情欲。
就像某種“新覺醒”的證明。
“醫生。”
她靠得更近,貼住她全身的時候聲音低得幾乎貼進骨裡。
“你每次都那麼主動,其實會累的吧。”
“所以這次……我來。”
她不是在請求。
她是在學習如何占有。
那一夜,屋裡風扇還在旋轉。
硝子醒來時,白祢正用指尖輕輕碰她的唇角。
“……你什麼時候學會的?”
她啞着嗓問。
白祢眨眨眼,表情有些“為自己驕傲”的孩子氣:
“電視裡教的。”
“那種‘我也想成為你不能離開的存在’的方式。”
她頓了頓,貼着她說:
“醫生。”
“你也被我标記了吧。”
“這次,不是你一個人留下的。”
硝子看着她那張認真到有點小傻的臉,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她輕輕摟住她:
“……好啊。”
“你标記我,我就隻能跟你走到底了。”
白祢點點頭,像是完成了某種神聖儀式。
她終于學會了“想要一個人”的主動方式。
而硝子,早就不介意淪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