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一陣以為,那是親情。”
“你太小、太靜、太聽話,我像在照顧小動物一樣照顧你。”
“然後你第一次笑,第一次主動來找我,第一次伸手……”
“我才發現,我不是‘在照顧’你。”
“我是被你拽着留在這兒了。”
白祢沒有說話。
硝子轉頭看她。
“你說我對你是什麼感情。”
“親情?”不是。
“保護欲?”不對。
“情欲?愛欲?”她低聲念出這兩個詞。
……這不是什麼很難的問題吧,為什麼要逃避這個事實。
因為白祢太幹淨了。
我怕我對她有欲望,是玷污。
白祢擡起頭,靜靜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,像個孩童問為什麼天空是藍的一樣。
那如果……白祢也有欲望呢?
硝子一怔。
“那你對我是怎麼想的呢?對我的情感是什麼呢?”她反問孩童,聲音發澀像是自我嘲諷又像是在為心裡的聲音求證。
白祢歪了歪頭,随後輕聲道:
“我想靠近你,不是想被你養。”
“我想摸你、抱你、讓你隻看我。”
“我不知道這算什麼感情,但我……隻想要你。”
硝子低下頭,閉上眼睛。
半晌後,她走過去,慢慢把白祢抱進懷裡。
“我還不能給你答案。”
“但我不會逃避了。”
她撫摸着她的頭發,聲音比以往更輕。
“你是我的什麼?”
“……大概是我還活着的理由吧。”
白祢安靜地靠着她,沒有再問。
夜風輕拂,遠處的風鈴聲被風送進屋裡,像某種即将降臨的預兆——
可在這一刻,她們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