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生有沒有說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來?之後你們打算怎麼安排?”
“醫生也說不好。”詹雲旸同樣無可奈何,
“我給她聯系了療養院,等她醒了之後,就會把她轉過去。”
“療養院?”毛山貌對他的做法突然窩火道,“你們詹家那麼有錢有勢,請不起好的護理照顧她?”
詹雲旸理虧沒回答,但他不得不這麼做。
“小哥兒你别誤會。”阿昌為難的解釋,
“我們家的情況實在不利于吳阿姨恢複,療養院有現成的醫療和護理,雲旸也是為她好。”
“毛毛…就先聽詹教授的吧。”吳诩嬌現在怎麼說也是詹家的女主人,秦宴薇攔住毛山貌,把已經踱到病床邊東瞧西看的阿袀推給他,又問詹雲旸,
“我們可以時常來看一下嗎?”
詹雲旸理所因當道,“你是她的兒媳,自然有探望她的權利,我會和門口的保镖說的,他們不會再阻攔你們。”
“謝謝!”
确定詹家有人對吳诩嬌真心,秦宴薇放心了些。
她需要出去透一口氣,她的腦子比之前還要亂,發展成了這一步,始作俑者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兒。
身邊更是有一個毛山貌需要安撫,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激怒了他,導緻他又不管不顧的跑去弘禾圭鬧事。
事情至此,想再瞞着她爸媽也不成了,就算被罵挨打,也得和他們吱個聲。
保險起見,臨走時秦宴薇要求到,“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?”。
詹雲旸便跟她互相存了号碼。
可阿袀還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寶貝,愁眉苦臉的不願走。
詹雲旸的妻子阿昌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盒茶點,笑着遞給阿袀,問他是不是肚子餓了想找東西吃。
阿袀樂呵呵的接住,說,“我就知道…你們在病房裡藏了…寶貝!”
“抱歉。”秦宴薇不好意思道,“其實多虧了我姐夫,我才知道這事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阿昌笑笑,心中亦是尴尬。
如果不是詹博覽勒令他們不準宣揚,該通知的親屬他們早就通知了,何至于這麼多天才讓秦宴薇得到消息。
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,阿袀終于乖乖回了自己的病房,秦宴薇陪着他倆簡單吃了一頓病号餐,直接回了家裡。
正在午休的秦則桐夫婦被她開門吵醒,頭重腳輕的聽她忏悔這一年多所幹的蠢事。
她的一切交代完畢,夫妻倆沉默了幾息過後,秦則桐歎氣,宴小雪突然暴起。
猛的把她推倒在沙發上,翻過身去照着她的屁/股狠狠扇了幾巴掌,怒到,
“我就說毛毛去年怎麼鬧那一出,你個死丫頭吃着碗裡望着鍋裡的,以為我和你爸收拾不了你了是吧?”
呼呼又是幾巴掌,手勁大的秦宴薇直叫喚。
“大指望家裡有個男人你能安穩些,你倒是會來我們面前糊弄,把人氣跑了,還騙我和你爸去幫你把人弄回來!”
“從小到大跟你說了多少次,在外面接觸任何人都要防範,你是一輩子沒見過男人是吧!”
“……”秦宴薇蓄着眼淚,搓了搓發麻的肉墩兒,“媽!疼死了!”
“疼死你算!”宴小雪兇巴巴的,還準備在給她幾巴掌,卻被拉住。
秦則桐心疼的揉了揉妻子同樣發疼的手心,對女兒說一不二到,
“既然都撕破臉了,就徹底跟小書撇清幹系吧,資助的事晚上毛毛回來我和他談談,以後你就安心打理你的工作室,收收你那大心思,再有下一次我也不饒你!”
秦宴薇趁機逃離她媽的魔掌,貼在門後準備随時逃跑,小心翼翼的答應,
“知道了,謝謝爸!”
“是我們該謝謝你!早知道你這麼會讨債,我當初就應該……”宴小雪氣的五髒六腑都是疼的,可看着秦宴薇那副可憐的狗模樣,又罵不下口了。
“好了,别跟她動肝火,不值得。”秦則桐摟緊妻子,闆着臉又說到,
“等吳诩嬌醒了跟我說一聲,我和你媽去見一見她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哦!”秦宴薇立刻低眉順眼的從門縫裡擠出去。
樓下的表姑和保姆都聽見了樓上的罵聲,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,但從秦宴薇那副受了教育的委屈模樣,就知道她犯了大錯。
“還去工作室嗎?”表姑哄她道,“敏敏醒了,讓他陪你一起?”
秦宴薇嗯了一聲,老實乖巧的不行。
表姑笑到,“哪個年輕人不犯錯,你表哥小時候差點沒把我們家的房子給掀了,現在不也成氣候了,有啥大不了的。”
“吃一塹長一智,成長的必經過程,大家都經曆過。”保姆比秦宴薇稍大幾歲,她也笑着附和。
話是這麼說,可秦宴薇還是很糾結,不為别的,誰會像她一樣,都要奔三了還被打屁股?
又不是舊社會,犯多大錯也不應該啊!
晚上毛山貌從醫院直接去工作室接她和敏敏,順道送了表姑回去,很晚才到家。
草草吃過飯,秦則桐就把毛山貌叫去了樓上,關于撫乂的資助,秦宴薇不知道他們能商量出什麼結果,不過她都認了錯,爸爸一發話,她就不能再插手。
“看什麼看?洗碗!”宴小雪用筷子敲了一下碗,“廚房收拾幹淨了,回頭來給你兒子洗澡!”
秦宴薇欲哭無淚,“為什麼都是我幹?”
“你說為什麼!!!”
宴小雪放下碗筷不在理她,推着敏敏的小車,倆人就到門口遛彎消食去了。
樓上房間,秦則桐指了指沙發,自己則先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。
“叔叔想跟我聊什麼?”毛山貌之前隻是說說而已,他并沒有告狀的打算,有點忐忑的坐下。
秦則桐歎了一下氣,問,“暑假兼職的事,被宴薇害得泡湯了?”
紙包不住火,毛山貌一怔,“我姐把她的事都告訴你和阿姨了?”
“嗯。”秦則桐愧疚到,“這一年多我和你阿姨看她還算上路,都沒有管她在外面接觸了什麼人幹了什麼,是她對不起你,我們已經收拾過她了。”
毛山貌默了一瞬,道,“她沒有錯,我就是覺得,姓詹的這麼欺負她,不能就這麼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