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袀把這複雜的關系在腦子裡裹了一圈,忽然問,“你怎麼連自己的…媽媽都不認?”
“???”毛山貌一個頭變的兩個大,這是哪兒得出來的結論?
“她不是我媽,總之我沒有媽媽,你聽話,讓我先給宴薇姐打個電話好嗎?”
“你騙人!”阿袀忽然在這個問題上較了真,掰着手指跟他一一清算,
“宴薇是…敏敏的媽媽……病房裡那個女的是敏敏的奶奶,阿娟說…宴薇是你的老婆,那病房裡那個女的……不就是你的媽媽!我說的對不對?”
“……”這是在幫他做美夢呢!!!
毛山貌頭疼到,“嗯……我們的關系有點複雜,一時也解釋不清,反正現在需要宴薇姐來一趟,你跟我先去那邊等着好嗎?”
阿袀這下倒是乖了,跟着毛山貌一起坐到了走廊的休息凳上。
明目張膽的盯着那個被保镖看守的病房。
一大早吃了個蒼蠅,秦宴薇也沒什麼心思畫稿,她滿腦子都是曾經被那兩個惡心玩意兒當猴耍的過往。
毛山貌的電話及時來救命,催着她道,“姐,你有空快來醫院一趟,吳阿姨住院了!”
“怎麼回事?”秦宴薇震驚的息掉平闆,急忙把自己的工作機扔給黃颍,讓她幫忙叫車。
“我也不知道,但聽姐夫的意思是她已經住院好幾天了。”毛山貌邊顧着阿袀邊解釋。
秦宴薇心中不安道,“不會是我們那天走後,她就住院了吧?”
“不知道呢。”毛山貌被她一說,本就有些愧疚的心思更重了,又催到,
“阿姨病房門口守着保镖,姐夫不太老實,我一個人隻顧得上他,等你來了我們再說吧。”
“好,我等會兒就到。”
挂了電話後不久,一對夫妻結伴去到吳诩嬌的病房,毛山貌想上前詢問吳诩嬌的病情,阿袀急吼吼的超過他,想跟着那對夫妻進去,卻又被保镖兇神惡煞的樣子吓住。
毛山貌按捺着他,“我不認識敏敏奶奶的家人,你先别鬧,待會兒宴薇姐來了,你也不能吵,知道嗎?”
“嗯!”阿袀點點頭,隻要能進去見到寶貝,他沒什麼意見。
還未到中午高峰,出租車來的很快。
毛山貌哄着阿袀在玩手機五子棋,一看見秦宴薇,立馬站了起來。
“姐,有對夫妻還在裡面,我沒說上話。”
“嗯。”許是詹家的人,秦宴薇自己也未必認識,她示意毛山貌繼續陪着阿袀,說,“我去問問。”
看到門口那兩個保镖,秦宴薇有點犯嘀咕,她走上前道,
“請問一下,這裡面住的是吳诩嬌女士嗎?我是她的兒媳,想探望一下她,可以進去嗎?”
保镖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毛山貌和阿袀,問,
“我們需要請示一下詹教授的同意,請問你的姓名是…?”
“我叫秦宴薇!”她立刻回到。
“好的,稍等。”
一個保镖進了病房,告訴詹雲旸夫婦,吳诩嬌的兒媳過來探望她了。
詹雲旸皺了皺眉,繼母住院好幾天,他爸都無動于衷,甚至不許宣揚,還安排了保镖不讓人随意探望。
今天終于有人想起這個孤獨躺在病床上的婦人了,他應了一聲,攜着妻子随保镖出門。
“你是小書的妻子?”看着秦宴薇妍麗出塵的模樣,驚訝過後他溫聲道,
“初次見面,我叫詹雲旸,是吳阿姨的繼子,這是我的妻子阿昌。”
面前的這對夫妻充滿書卷氣,秦宴薇無法想象,他們居然和充滿财勢與功利心的詹博覽是一家人。
愣了愣,她回問,“你們好,我聽說我婆婆生病了,可以進去看看她嗎?”
“當然,很歡迎!”
詹雲旸夫婦讓開道,等着她進去。
秦宴薇回頭,對憂心忡忡的毛山貌和期待已久的阿袀招了招手,“過來!”
“抱歉!剛才就看見了二位,不知道你們是來探望吳阿姨的,怠慢了。”
詹雲旸打量着毛山貌和他身邊傻裡傻氣的阿袀,眼裡倒是沒有異色眼光。
“沒關系。”秦宴薇單指扣了扣腦門兒,
“我姐夫這裡有點問題,就算你認識,他也不會讓他随便進來打擾的。”
“噢…明白。”詹雲旸夫妻客氣的将三人請進病房内。
阿袀一進門,眼珠子就開始到處亂看,毛山貌時刻盯着他,生怕他上手亂翻。
秦宴薇拿起床頭夾着的病例一頁頁看過去,完了瞧着臉色蒼白的吳诩嬌,難過的碰了碰她手臂外側的一處淤青,問到,
“都這麼多天了,她還沒有醒的迹象嘛?”
詹雲旸搖了搖頭,“沒有,但醫生說她會醒來的,你不用太擔心。”
“都怪我!”秦宴薇自責到。
如果那天她緩一緩,安撫好了毛山貌,自己單獨去找吳诩嬌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詹雲旸卻否到,“這事兒不怪你,她最近一年身體不是很好,那天半夜又和我爸吵架,急火攻心。”
“吵架?”秦宴薇望向詹雲旸,“是為了小書哥在弘禾圭的股份嗎?我說了我不要那些的,她幹嘛還為了我去吵架?”
“不是……真的不關你的事。”詹雲旸對此頗為心虛,他道,
“吳阿姨人雖然強勢,但她一直過的很單純,我們家的事太複雜,遠不是她表面看到的那樣,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。”
“小書哥如果知道了,一定會很難過。”
秦宴薇心裡很難受,江素書拜托她的,如今都應驗了。
詹家就是個狼窩,處心積慮的算計江素書的股份,現下連吳诩嬌都病倒了。
不要說道歉,撫乂的資助肯定也沒戲。
她看向毛山貌,毛山貌也在看她,并且對她搖了搖頭。
秦宴薇明白,他是在說沒關系,會有辦法的。
車到山前必有路,沒路也要往前走,秦宴薇歎氣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