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念的影樓除了正常對外營業,還包含了明星造型設計、拍攝等等,和各種雜志社都有合作,請來的攝影師,技術都是西城數一數二的。
到達目的地,秦宴薇下車站在門前,确實被震撼了一把。
她以為毛山貌所說的,也不過就是個規模大些的攝影工作室,哪知人家在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,擁有從下到上至少每層五百平的整整三層樓。
秦宴薇早應該想到,毛山貌的技術那麼好,一定不會是普通攝影師教出來的。
接待乍一見到秦宴薇,還當她是未知名的演員,想要上前詢問,被毛山貌擋了擋。
“這是我姐,不用接待。”他問,“師父在嗎?”
“在的。”接待說,
“下午餘總有個特約,對方蠻難纏的,他在幫忙盯布景呢。”
毛山貌嗯了一聲,便帶着秦宴薇走過輔助通道,準備上樓。
這條寬敞的通道内,牆壁上全是影樓攝影師的出色作品闆塊,秦宴薇走的很慢,一路看的眼花缭亂。
然而最讓她驚訝的,是她居然在最大的闆塊裡面,看到了一張自己的古裝照片,而這張照片的拍攝者就是餘念。
西城作為漢服複興文化的領頭羊,這些年一直做的很好,随着國内興起了文旅産業,這一角在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。
秦宴薇第一次來西城,就是報名了上半年一次特定景點的漢服遊行。
那次活動結束之後沒兩天,是有一個影樓工作人員聯系她,說要在工作室展覽一張她的照片,問她同不同意授權。
因為報名時,舉辦方事先就明确說過所有參與者,都是默認一切拍攝公開面像媒體的,所以她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。
秦宴薇停了下來,毛山貌見她沒跟上,便也停駐轉回身。
“毛毛,你是不是之前就見過我了?”
她擡頭質問已經上了幾階樓梯的毛山貌,其實心裡已經确定。
秦宴薇不知自己現在是何種表情,大概有驚喜,有驚訝,還有一點點生氣,氣毛山貌早就見過她了,為什麼一直不說。
毛山貌的膚色雖然黑的叫人看不出來,可是他的嘴唇在刹那間褪去血色,變為蒼白,事到如今他更不知該怎麼跟秦宴薇解釋。
好像他所有因江素書的原由,而對秦宴薇作出的回報,都是目的不純的接近。
毛山貌頓在原地張了張嘴,卻無法開口。
他曾今信誓旦旦的說,會把秦宴薇當姐姐一樣喜歡,可是事實擺在面前,那些他對着秦宴薇忍不住犯下的沖動,現在回想起來,會不會讓秦宴薇覺得作嘔?
這是,一道突兀的插話聲響起,
“這個臭小子,到現在還沒有告訴你,你那段火遍全網的遊船視頻,是出自他之手嗎?”
一個個頭稍矮,鼻眼一團的三十多歲圓臉男人,趴在二樓欄杆處。
秦宴薇仰頭,随後收回視線,驚訝的看向毛山貌。
“哥。”毛山貌啞聲喚道。
“嗯。”餘念站直,往樓下走。
他之前也看到了秦宴薇的朋友圈,剛又得到消息,說毛山貌帶了個比明星還漂亮的女孩回來,還稱呼對方為姐姐,他便心裡有了底,趕緊從棚裡出來迎接。
“你好,我是餘念,久仰。”他走到與秦宴薇齊平的台階處,向秦宴薇伸出手。
“秦宴薇,餘總幸會。”秦宴薇擡手跟他輕輕握了一下。
餘念突然笑道,“嗐,什麼事兒啊!你個子居然這麼高,弄得我這個當師父的一點尊嚴也沒有。”
他的自嘲打破了些微冷持局面,秦宴薇跟着笑了起來,
“技高者不論外貌,餘老師過于在乎了。”
“什麼技高不技高,就是混口飯吃。”餘念偏頭朝毛山貌揚了揚眉毛,
“這小子讓你生氣了吧?”
秦宴薇抿唇笑着沉默,餘念自顧解釋,
“說實在,那時候他把你工作室要做動畫的材料發給我,看到你的照片,我都替他惋惜了一把。”
“哥!”毛山貌唇色白得都開始發灰了,他企圖阻止餘念說下去,但卻徒勞。
餘念瞥了毛山貌一眼,越瞞着誤會就越深,他滿臉譏諷道,
“你說你這臭小子,怎麼就這麼倒黴呢?一見鐘情的女孩,居然是恩人的老婆!”
說罷,他又拍了拍毛山貌的肩膀,看向秦宴薇,
“不過這臭小子一向是個有分寸的,即便遇到再大的事也都會自己消化掉,你不用覺得面對他會有負擔。”
“不會。”秦宴薇對于一見鐘情的說法并不陌生,她很少揣測别人莫名奇妙就喜歡上自己的那種心境。
對于毛山貌瞞着她的那點氣性,早在餘念有意的提醒下,想起了他之前的種種好,已經消散殆盡了,她說,
“毛毛是個很好的弟弟。”
“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