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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鬥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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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夫人爽朗笑聲,從人群中傳來,人從幾位命婦中身邊穿插,朝她們了走來,“老遠就看到老姐姐,還以為看錯了,”邊笑着邊打量太夫人身旁的錦茵,太後當衆指方家大爺的嫡女入妾室,就這成關系,衆人中都有明裡暗裡打量她一翻。

錦茵早已做好心理準備,又不是她愛慕虛榮,貪圖富貴;都是女人,想必都清楚她是怎麼入的侯府。想明白後,她更加坦蕩,挺直身子,舉止得體,一步一趨跟在太夫人身邊……

今天知道太夫人要赴宴,好幾位官家太太帶着自家女兒前來,好在太夫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家閨女的文德賢良一面,畢竟蕭府的當家正妻的位置還空着,蕭府人丁單薄,府裡又沒有其它妯娌之間的明争暗鬥,所以,蕭府漸漸成了京都城内侯爵貴第的香饽饽。

尚書府張夫人遠遠看着,輕哼了一聲,同旁人的一位夫人聊着,“瞧着這妾室也入府好幾月,怎麼也沒什麼動靜?蕭家無一所出,也不知道這場面維持多久……”

朝廷命婦最忌諱,背地議論品級比她們官人高的鎖事,所以旁的夫人隻笑着應是,并不多談。

在衆多寒暄笑語中,太後姗姗來遲,身旁站着一位妙齡少女,相比太後的雍容華貴,這位少女就顯得淡雅清秀,太後看到蕭太夫人,微微颔首點笑,隻是看到她身邊的錦茵時,表情微微一怔,随即徑直走向太夫人……

“老姐姐,我還以為你不來了,平日裡你可不太喜愛這些花花草草的。”笑着打趣着蕭太夫人。

蕭太夫人恭敬福禮,“回太後娘娘,折煞臣妾,旁的臣妾不感興趣,可太後娘娘這園子裡的那些名貴奇花,好多品種那可是天下聞名,臣妾記得園裡有一株綠頭紅的芍藥品種,還是當年老侯爺特意為娘娘壽辰,從川府蜀地專程移摘過來。”

衆人一聽綠頭紅,竊竊私語起來,此品種是花中罕見極品,顔色青翠欲滴,花瓣層層疊疊,有 “綠牡丹開,富貴盈門” 的寓意。

錦茵對這些名貴奇花,沒什麼了解,聽着衆人輕聲議論這些,心裡也是一驚。原來這倆人是鬥法,隻是不情楚為何而鬥。

太後娘娘未曾想這老婆子這般說道,眯着眼笑道:“綠牡丹固然是極品,可這園子大了,總不能由綠牡丹一直占着頭籌,前些年,哀家又命人移了胭脂點雪,紫龍卧雪,瑤台玉鳳,好些株極好的品種,老姐姐,你可要看細了啰”

戴着護甲花簪指向不遠處的花壇。

蕭太夫人及衆人随着大後所指處看出,

“早就聽聞太後娘娘,喜愛各地的新鮮品種,今兒,臣妾便帶上兒媳婦來觀賞一翻。”太夫人同樣笑着回應道。

話音未落,錦茵倒吸一口涼氣,“兒媳婦?”

衆人都屏住呼吸看向太後。

太後娘娘以及她身後的妙女子,臉色均一驚。

太後打量着站在後面的錦茵,姿色平平,“蕭夫人,哀家記得上次春花宴上,哀家指派的是妾室。”

“璟宣為皇上殚盡竭慮,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大事,如今得太後娘娘的恩德指婚,臣妾想着借着太後娘娘這東風,擡為正妻,也好讓錦茵好好管管他,免得下次得生回京時,做出些臭事,成了茶餘飯後的閑談。”

原來前些日子,他說他來解決,明白他的心意,原來在這,宣告她的身份地位。她還未曾驚訝中反應過來,周遭變得熱鬧起來。

太後轉身招身後那位少女上前來,“清和,這位是鎮國侯太夫人,這位是——錦茵姑娘,你的女紅可要多向錦茵姑娘讨教,聽她祖母提起,錦茵姑娘的女紅在官家女子中是數一數二的。”

錦茵心想,我的女紅何時得這麼好的口碑?朝太夫人看去,隻見太夫人像聽戲一般,面色如常。

明明是妾室,在外稱為錦茵姑娘,太後是不同意此舉動,而錦茵不敢大意,時刻清醒,傾聽兩位鬥法,這時太後将她祖母擰出來,這是要擇清自己。

清和上前曲身,柔聲道:“太夫人安好,姐姐安好,小女清和,那以後就要多去侯府讨教姐姐了。”

衆人聽後,竊竊私語,太後的侄女,皇親貴族,怎麼喚臣子為姐姐?!莫非又要進一家門了?

頓時,有些人看熱鬧的心态觀望事态發展,又有些人失望,本以為自家女子可以有機會入主蕭府,沒想法太後擺出一個遠房侄女來……

宴至半酣,皇後扶着隆起的小腹起身,珠串步搖輕晃,攜幾位妃子緩緩走了過來,上前同太後行禮,太後些許不悅,在衆人面前,擺出一家團圓的氣氛,笑着點頭,寒暄幾句,要她留意腳下,交代丫鬟細心伺候。

皇後柔聲應是,拖着沉重身子,曲身服禮,規矩行事,禮畢才慢慢轉身走到太後的左側座位,與其它官家太太聊了起來……

剛才緊張氣氛漸漸消散開來……

依次,衆人曲身同皇後及妃子福禮,皇後輕輕擡頭,讓貼身宮女上前扶起太夫人,并請大家紛紛落座……皇後由兩位丫鬟攙扶着,往宴席那邊走,經過太夫人身旁,在錦茵耳畔落下一句低語:"蕭嬸嬸,莫離了錦茵妹妹半步。" 她擡眸,見皇後眼底藏着深意,就徑直走去宴席處了。

太夫人一怔,思忖片刻,立馬恢複神态,随衆太太們一起入席,并輕聲叮囑錦茵随時跟着她,兩人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
幾盞茶後,太後起身前往暢春園的宴息處,皇後也緩緩跟随,清和姑娘緊跟着太後身邊,在一旁攙扶,舉手投足間盡顯溫良賢德……

衆女眷們在園子中分散各處賞花,太夫人站在老侯爺贈送的那株綠牡丹面前,凝視許久,錦茵站在一旁,靜靜陪着……

許是被園子裡的其它人的笑聲打擾,太夫人緩過神來,轉身同一旁的錦茵笑道,“老侯爺發現這品株的時候,還有一株叫‘帥旗’,他說一看到那花式,腦子裡想到我,這老頭子……”說到這,臉上漏出難得憨笑。

錦茵不曾聽說過,淺淺一笑。

蕭太夫人想起剛才一番話,側身拉過錦茵的手,輕輕拍拍她的手背,“你可知道,方才可是璟宣讓我在衆人面前講的,他希望能讓你明正言順,你可明他心意?”

錦茵含羞,輕聲道,“妾身以為是您與太後娘娘鬥法,不當真。”

蕭太夫人慈笑,“你這麼聰慧,會明白的。”

錦茵在人群中,看到曹國公府大夫人正與方家趙氏在一處,姐姐沒來,難道身子還沒痊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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