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太久沒這樣面對面...,許之娮今天抱得特别緊,手臂牢牢鎖住靳商周脖子。
他掌心壓着枕頭,漫下來,吻她耳朵:“想我了?嗯?”
他能感覺到,她和以往任何一次交流時不一樣。今天格外熱情,他幾乎動彈不了。
許之娮開不了口,将臉蛋埋進他胸口,搖了搖頭,不知怎的哭了出來。
“怎麼了?”他小心翼翼用指腹擦拭她的眼淚,一點一點,抹去她生澀的疼痛。
女人就搖頭,什麼也不肯說出來,隻有喉嚨隐約發出細微嗯哼聲。
他沒動靜,懸在她上空,看着。
她緩慢睜開眼睛,嘴巴張開一道小縫,沒預兆叫了聲:“老公。”
這聲“老公”給靳商周叫懵了。
他捉摸不透,拂去她臉頰碎發,吻了吻她額頭。
“我現在相信,你不止有19.6cm,我以後再也不說大話了。”懷裡女人突然捂住臉,渾身上下,肉眼可見,燙得燒紅。
反應了會兒,靳商周松氣笑了:“量清楚了?”
她“嗯”,偏過腦袋。
許之娮從來都不知道,他每次都收着沒完全入,就算臨近界點,他也會控制距離,他怕她會受傷,怕她不喜歡,怕她讨厭他。
可事到如今,許之娮不想他再克制,抱得愈發緊。很快明白她心意,靳商周抓住她手腕、壓在枕頭上,用吻分離她注意力。
頃刻間,一發不可收拾。
她也終于在萬般難耐之際,道出那句發自肺腑的箴言:“我愛你。”
這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對靳商周說“我愛你”,她分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愛上了靳商周。
可能是在她被耿嘉揚欺負住院那晚,他的一通跨國電話,他敏銳覺察她的堅強不過是僞裝。
也可能是,他喝醉以後在酒吧打她電話訴苦,看見他刺青那一刻,她滿腦子都在想“我為什麼心裡酸酸的”。
後來在華盛頓,她當着司機大哥的面,情緒崩潰,才了然,她已經愛上靳商周了。
就像他說,愛一個人無需理由,久而久之她便沉淪。
這夜,無與倫比的幸福。
—
後半夜,把許之娮哄睡後,靳商周獨自在書房坐了好久。他上高中用的書包,至今仍保存在櫥櫃裡。
起身走到那兒,拉開櫃門,取出黑色肩包,鼓鼓囊囊的,不止是一張學生卡而已。
坐回椅子上,他從包裡抽出那張,被許之娮遺失十年之久的學生卡。
他對照片做了封膠處理,頭像、小字都不會腐敗泛黃。她入學照紮着馬尾辮,烏黑長發,沒有淩亂的碎發,幹練簡潔。
字如其貌,平整秀氣。
照片背面,是他的學生卡。
他以這種方式幻想,如果不能陪伴她左右,那麼他就在身後默默守護她。
是老天給了他機會,讓他從背後走到她的身旁。看着結婚證件,屬于他們的第一張合照,靳商周的眼眶不自覺紅了。
女人臉蛋化着淡淡的妝容,發色不再是黑色,笑容勉強。
照片定格,卻是他這一生,最開心的瞬間。
他包裡還放着,所有她的痕迹。
他好愛她,愛到,成人便想娶她。
—
寂靜時刻,他電腦響了下。
桑葉:【受不鳥!哥啊,快看我轉發給你的這幾條微博!!!】
桑葉:【(轉發自用戶6789)】
他點進去,熱搜詞條躍入眼簾。
#“七七寵戀所”抄襲?##虛假人設##究竟誰是寵物界紅娘第一人#等。
不用看也知道,都是一些胡編亂造的内容。整篇文章隻有标題最引人注目,内容驢頭不對馬嘴。
比如第一條,搬起石頭砸造謠者的腳。
爆料者稱,某寵物相親App的上線時間,比七七寵戀所早一個月,隻是不火而已。現要求,後者給前者交代。
但其實那款早一個月上線的App是靳氏初次模拟使用的空殼,真正搜索下載的用戶會發現,那款App早設置了禁止下載的程序,而不删除是為了避免出現後來者誣蔑前者抄襲的情況,正如此時。
顯然,該造遙者做不到滴水不漏。
他向後一靠,神情慵懶,慢條斯理地回:【小問題,不用興師動衆,沒必要讓你嫂子知道。】
桑葉:【哥,我倒覺得,這是個絕佳時機。】
桑葉:【不如鬧大,趁機向嫂子表達你的心意,保準她愛死你。】
葉桑冉的提議,讓靳商周遲疑了。
他也不确定,那晚将心事毫無保留時,許之娮到底聽沒聽見。
他梗結,重新退回微博,将每一條評論都認真看了個遍。
網民沒他理智,從湊熱鬧的角度來看,他的确可以讓這件事更有效果。借此,讓更多人知道七七寵戀所的存在。
隻是這麼做的後果,許之娮會覺得開心麼?
桑葉:【哥,現在我好歹也算網紅,這件事你真該聽我的,天降流量,鬧大之後,對嫂子的生意絕對有幫助。】
桑葉:【你别忘了,當時我把嫂子上課的畫面拍下來發到網上,那麼糊都能火,嫂子很開心不是麼。】
桑葉:【是時候該向嫂子告白了,難不成你打算瞞一輩子?】
從屏幕收回視線,他看了眼日期。
12月12日。
那年今日,她身邊有人,卻不是他。
—
收拾好心情,靳商周走回主卧。
許之娮睡眠淺,覺察身側床塌陷進去一角,她翻身、手掌搭着靳商周的腰,喃喃呓語:“我愛你。”
笨蛋老婆,在夢裡跟誰告白呢。
靳商周撐着一側腦袋,伸手撫摸她臉頰殘存的淚痕。
不知怎的,他想告訴所有人,許之娮是他靳商周的妻子,從前往後,都隻屬于他。
免得個别不長眼的,比如耿嘉揚,對他老婆賊心不死。但轉念一想,耿嘉揚似乎許久沒來騷擾他老婆了。
那天他收到一封郵件,是一張照片。
照片裡,許之娮眼睛噙淚,沖耿嘉揚笑了笑。并附文字:【靳董,合作愉快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