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之娮從床頭櫃抓來手機,還沒看清聯系人姓名,靳商周翻身将她壓到身體下面,溫熱的吻落在她鎖骨,一路向下。
她一隻手摸他頭發,邊将手機貼近耳朵:“喂,哪位?”
那頭沉寂很久,她這邊開始窸窣碰撞。
“啊喂,”她盡量調整呼吸,“你不說話,我就挂了。”
她咬住嘴巴,瞪了靳商周一眼。
他不以為意,傾身覆壓下來,臂彎鎖抱她脖頸将她牢牢圈禁,每一吻都深入她心。
“喂。”那邊終于有了聲音。
她卻捂住揚聲孔,嬌聲嬌氣:“出去一點。”
他停下來,…抵着繃緊,從她手中抽走手機,張揚霸道:“惡作劇有意思麼,閑着沒事找事兒幹去,挂了。”
滴挂斷,扔掉手機,他十指叩住她手、舉過頭頂、壓在枕頭上,明明精力崩潰,她還是不由自主在他耳邊抒發愉悅。
半小時後,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。
這時候許之娮已經特别不耐煩,看都沒看直接:“喂誰啊。”
“你媽。”
“媽?”她一把推開靳商周,反手捂他嘴讓他别發出聲音,慫得很,“媽媽,您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呀。”
這邊塗芈正在氣頭上,拍拍桌面質問她:“不是說了讓你待在公寓哪兒都别去,你實話告訴我,剛才跑哪兒野去了?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聽,我真差點打電話到大使館找你。”
“哎呀媽,我跟靳商周在一起呢,我們在家,不信您聽他說話。”許之娮把手機挪靳商周耳邊,掐他腰。他“嗯”了聲,神情不太清閑,撐着一側腦袋看她。
她用被子蒙他臉,起身,彎腰撿起一件襯衫套身上,聽着塗芈說:“你别以為我剛沒睡醒,天塌下來了,你居然會跟我講那三個字,老實交代,誰教你的。”
關門,她解釋:“真沒誰,媽,您就不能信我一回嗎?”
“我也想信你,那你告訴我,柏先生是誰。”搞了半天就是塗芈懷疑她又出軌。
她無奈歎氣:“柏先生和我公公是朋友,今天是他的生日,公公讓靳商周代表他去送個祝福而已,我隻是陪行。”
“我不管,你明天給我回來。”
“媽,你非要逼我嗎?”
“我逼你?我讓你趕緊回來,外面的人沒你想得好,我還不是為你安全着想。”
她擰眉打斷:“夠了,真的夠了,我成年了,也結婚了,麻煩您不用再為我操心,您再逼我,下個月我再回去。”說完挂斷,她情緒陷入低迷。
她不知道為什麼塗芈總要限制她行為,在梧林管不夠,逃到外面還不依不饒,到底為什麼,她真懷疑上輩子她跟塗芈有仇。
玻璃窗映出她身影,氣焰難消,胸口悶悶的。此刻,酒氣完全散盡,隻有困惑。
不知何時,靳商周從後背擁簇她,低頭,在她肩膀印下一個吻。
她有點兒委屈,轉身埋進他懷抱,雖然不清楚她此刻情感,卻想在這一刻依賴他。
“靳商周,你覺得,以後我會是一個好媽媽嗎?”
“怎麼突然提到孩子?”
“你不想生嗎?”她沒直接戳破,而是将問題抛給他。
他猶豫,但很快說:“嗯,沒興趣。”
究竟是對孩子沒興趣,還是,對生孩子沒興趣。許之娮不氣了,學他口吻、逗他:“剛才你還挺享受呢,翻臉不認人。”
靳商周捏她鼻子,害她吃味:“我也沒說錯呀,你悶悶喘氣的聲音太性感了。”
有時候太快認慫不能怪她,要怪就怪他各方面都太完美。雖然竅太得晚,但架不住學習本領強,算算到今天,他們也沒少做。
孩子這個話題倒是第一次提,顯然靳商周有意略過生娃的事,她也識趣沒再糾結。
然後拉他繼續剛沒做完的事,也如塗芈所願,許之娮打算在華盛頓多呆幾天。
—
第二天,靳商周到公司處理工作。
許之娮在家沒事幹,于是收拾了一番,準備去逛街,想着下個月佟惟生日,順帶買些禮物帶回梧林。
她穿一件襯衫,下搭一條綢面長裙,坐在門口穿高跟鞋,起身時剛好瞥見,靳商周那個高中同學從樓道口出來。她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,“嗨”一聲叫住女人。
女人停在走廊,回頭,笑着,同許之娮打招呼:“嗨,你要出門?”
她點了點頭,走出門時順手關上,問:“你也要出門?”
“我太無聊了,準備一個人去買買東西。”
“我也是诶,”許之娮大方道,“方便一起麼?”
“好啊。”
購物途中許之娮才了解到,女人叫孫茉,被公司派來華盛頓交流五個月,來這兒第一天不幸遇見扒手。如果不是靳商周在場,她真的要崩潰了。
也從孫茉口中得知,高中時期的靳商周優秀耀眼,班裡女生或多或少都對他有過那方面意思,但都被他以“沒興趣”回絕。
他性格并不外向,不愛表現,平時連校運會、聯歡晚會等這類活動都不露面。可他低調的同時,又總想在某方面鋒芒畢露。
孫茉記得很清楚,一中傳統是,學校布告欄每周會更新一名學習對象。
高一剛開學,靳商周就已經被介紹過,但在高二下學期的五月份,他又一次登榜,且那一周,他頻繁路過布告欄,目光似乎在搜求什麼,卻沒有一次不失望離開。
佟惟也是那個時候看過靳商周的介紹才認識了他。男生入校照清清爽爽,自我介紹虛懷若谷,唯一讓人覺得露骨的是,靳商周的個人标語。
竟是。
船有船舵,風筝有線,周妻何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