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鬼。一定在做夢。
靳商周掐了一下腿,居然一點兒也不疼,果然是做夢。
他把許之娮抱來懷裡,好沒氣哄她:“乖你喝醉了,有些話隻有清醒的時候講才算數,現在不算,等你醒來再說一次。”
許之娮用下巴抵他胸口,雙眼迷離地仰視他喉嚨:“你...你背着我亂搞,你有秘密瞞着我,其實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暗戀女生的替代品啊。”
哪兒跟哪兒?他立即否認:“胡扯。”
“我沒胡扯,我問了好幾個人,他們都說你暗戀别人但不敢表白,是不是真的?”
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嚼他八卦,造謠純靠一張嘴。他直接為自己鳴不平:“我是暗戀過一個女生,高中就喜歡她。”
“為了能讓她每天買到一瓶白葡萄酸奶,我翹課翻牆到雜貨鋪買光酸奶,然後給一瓶交給老闆保管。我跟老闆說,隻賣給那天找他收留小貓的女生。剩下的酸奶,我逢人就給,最後再翻牆回學校。”
可偏偏,某天晚自習,被聞遇澤撞個正着。在聞遇澤的威逼利誘下,才有了靳商周身上那塊刺青。
畢業以後,他加了老闆的聯系方式,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酸奶錢。
大抵老闆是覺得他可憐,每回都會拍一張許之娮喂小貓的照片給他。
所以他的手機裡,藏着他的全部心事。
他說什麼,許之娮聽不清楚,張開雙臂要他抱抱。來來往往那麼多人,他難為情,卻仍然将她牢牢抱進懷裡。
焚香跟葡萄酒糾纏在一塊兒。
他覺得,他必須要清靜了,于是單膝跪地、拍了拍肩膀:“上來,我背你回家。”
撲通一下跳到他後背,許之娮用兩隻手臂鎖住他脖子,意識幾近模糊,用臉頰重重抵住他後腦勺。
好香,她覺得她也快沉醉了,兩腿之間有股電流滑過癢得不行,突然夾住他腰胯。
他向前邁步的動作一怔,歎氣笑了:“真有勁兒,老婆别纏這麼緊,我走不動了。”
“......虛。”她壓根不知道在形容什麼。
但靳商周的臉一下子陰沉,偏頭問她:“說誰?”
她吞吐:“你。”
“我什麼?”
“你虛。”
他氣笑,邊說邊離開:“你行。”
她還應和:“我超行的好不好。”
“好好好,”他寵溺得很,“回家讓我見識見識,我老婆到底有多行。”
她行個屁,就打嘴.炮。
好幾次開始,他什麼都沒做,隻是接吻時輕輕碰了碰她綢緞,頃刻之間,水管爆了。更别提當狗伺候她,沒兩下一準撒嬌哭鬧。她太敏感,但也僅限于和他。
此時,沿着回頭路走。
她趴他後背,時不時嘤兩聲。
他好奇:“耿嘉揚有沒有再來騷擾你?”
“耿嘉揚是誰呀,”許之娮挺身,手掌摸他臉頰,“我就認識你。”
“哦?我是誰?”
“puppy。”她蹂躏他頭發,“你好可愛呀,puppy,puppy,我最喜歡你了。”
光明正大在馬路上調情,引來不少路人關注他們。
靳商周表面窘迫,其實心裡笑開波瀾,“在你那兒,我排第幾?”
他非要問,許之娮配合收手,攤開兩隻手心,一本正經給她家族譜排序。
塗芈排第一,老許第二,情有可原。
就當靳商周以為,第三怎麼着也該是他的時候,後背女人自顧自地彎折左手中指說:“小耳朵第三個。”
他氣夠嗆,咬牙切齒:“然後呢?”
她接着拱火:“我最冷靜的發小佟惟,我最仗義的朋友林殊瑤,我最感謝的戰友秦斯寶,姜楠媽媽,靳爸爸。”
就剩右手兩根手指,他越想越氣,字從唇齒擠出來:“想清楚再說,我可沒醉。”
這話點醒她,還有唐阿姨沒說呢。
于是,她又彎折右手無名指:“唐阿姨教我做美味的椰蓉酥,每天幫我打掃卧室,還做飯給我吃,我不能沒有她。”
“......”他臉黢黑,“很好。”
還剩一根小尾指,總該輪到他了吧。
他呼出一口氣,說盡好話哄她:“不是說最喜歡我,那怎麼還沒聽見我名字,嗯?”
“對哦,險些忘記。”彎折最後一根小尾指,許之娮冷不丁叫了聲“小姨”。
再然後,一發不可收拾。
陳助理、祝秘書、Jane......就連靳氏保安大哥的排名都比他高。
“呵,”他冷笑,“好樣的。”
數完,許之娮趴下來,“我排完了,該到你啦。”
還好意思撒嬌,座騎已經氣得快燒了。
他就忍,盡管生氣,仍真情流露:“許之娮,妻妻,我老婆,許總,小兔子。”
“你說什麼啊,那都不算。”
“怎麼不算?”
“就不算,那都是一個人。”
“就你一個,”他想都沒想,“許之娮,我暗戀的人隻有你。”
她原先還在鬧,不知道是不是将這句話聽進了心裡,整個人在他後背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