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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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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玻璃櫥窗裡的倒影】

小棠的手指停在櫥窗玻璃上,指尖與倒影中的夏初重合。春日的陽光将珠寶店的射燈折射成碎鑽,灑在她新燙的卷發上。夏初站在街角梧桐樹的陰影裡,風衣口袋裡藏着那枚齒輪戒指,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生疼。

小棠試戴的項鍊墜着一顆麥穗形水晶,店員殷勤地誇贊:“這是設計師以麥田為靈感的新款。”她的睫毛突然顫了顫,轉頭望向窗外。夏初慌忙後退,後背撞上冰涼的消防栓,懷裡的水晶稻标本盒發出細微的碎裂聲。

“小姐?”店員的聲音将小棠拽回現實。她摘下項鍊,金屬搭扣勾斷一根發絲,細微的刺痛感突然與某個雨夜的記憶重疊——有人曾用麥稭為她别起散落的鬓發,草葉劃過耳後的觸感與此刻如出一轍。

【午夜時分的守夜人】

淩晨三點的小棠家别墅區阒寂無聲。夏初蜷在圍牆外的長椅上,看小棠卧室的燈光明明滅滅反反複複。上周她發現二樓窗簾每隔半小時會掀開一道縫隙——小棠總在失眠時掀簾眺望,卻不知自己望着的正是紫藤花架下蜷縮的身影。

團崽忽然從背包裡鑽出,項圈齒輪挂住長椅裂縫。夏初輕撓它的耳根,看月光将狗毛染成銀色。樓上燈光驟亮,小棠的身影映在窗簾,正抱着麥稭編織的觀星塔模型踱步。她的手指無意識摩挲頂層蛀洞,那是夏初用犬齒咬出的記号。

物業巡邏車的遠光燈掃過時,夏初将臉埋進星空羽絨服的領口。殘留的松節油氣息早已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消毒水的凜冽。她想起上周偷聽到的對話:“醫生說記憶恢複概率不足10%。”小棠母親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過冰面。

【書店裡的錯位時空】

梅雨季節的午後,小棠在藝術書店撞翻一摞建築圖冊。散落的書頁間滑出本《稻田建築學》,扉頁簽着“TL&XC”的潦草筆迹。她的指尖撫過燙金标題,太陽穴突突跳動,仿佛有台生鏽的收割機在顱内轟鳴。

“需要幫忙嗎?”夏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小棠轉身時撞進她懷裡,麥香混着雨水的潮氣撲面而來。這個味道讓她的心髒突然抽痛,像是有人攥着水晶稻的根系在血脈裡生長。

“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…”小棠的後半句被母親的來電打斷。夏初瞥見來電顯示“媽媽”,迅速退後兩步,将滾落的鋼筆踢向書架深處。筆帽上刻着“XC”的縮寫,此刻正卡在《永續農業》與《鋼結構設計》的縫隙間,如同她們被切割的時光。

【咖啡館的蝴蝶效應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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