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仆人将寫着鐵心蘭名字的木牌挂到花無缺木牌旁,江别鶴捋着胡須道:“好了,這一局,鐵心蘭勝。第三局,由綠豆先生,對昆侖曲有意兄。”
他剛說完,便見小魚兒舉着兩根插着梨的細棍道:“好!”他将棍子插到肋下玩耍了一番,最終将一顆梨甩到紅葉那邊。
紅葉捂着被砸到的胸,驚異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為什麼他會覺得,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啊?
一身黃色袍子的昆侖掌門曲有意站在台上甩着鍊子,小魚兒一步步踏上台階,嚴肅道:“你用雙刀啊?”
曲有意收回鍊子,順勢将雙刀握入手中,道:“你害怕啦?”
小魚兒雙手插兜,道:“刀刀劍劍是外家功,功有深法,武功的深處當然是内力。”
曲有意輕蔑一笑,語氣中滿是不屑:“你的意思是比内力?”
見小魚兒挑眉,他道:“好,奉陪。”
他将雙刀用鍊子纏好扔到一邊,二人各自上前一步,面對面掌心相對,卻聽小魚兒忽然語速極快道:“你牌九、天九、麻雀、蟋蟀、鬥雞、鬥牛,樣樣都輸,不過你盤盤輸,上個月你賭牌差不多輸了半條人命,對不對?”
二人撤回掌力,曲有意退後一步,表情古怪:“你怎麼知道?”
二人又作勢掌心相對,裝模作樣地對着招,小魚兒道:“當時,你自己拿着二三四五六七八|九條,聽一四七條,想着會赢,誰知道一條被上家暗扛,四條又被下家拿着兩張,自己有三張七條,但又摸回來一張,一摸四張回來,又打出去,上家就是小四喜,下家就是十六翻,對家聽七小對,一盤就輸了你一百零八翻,本來一百零八翻對你老人家來說一點都不心疼,可是你别忘記了,之前每家都還赢着你七把,一把都輸得你要吐血,”二人做了個翻跟頭的手勢,小魚兒趁機低下頭道:“我現在口袋裡,還有三封追債信呐。”
他将二人手掌移到下方,對着近在咫尺的曲有意的老臉,吊兒郎當威脅道:“要不要我大聲地讀出來呀?”
曲有意轉了轉眼珠,懇求道:“不要讀不要讀。”
“不要?那你也最好不要赢。”
曲有意問:“那你要我怎麼辦?”
小魚兒道:“你就有多高飛多高。”說完,就将他擊到半空。
曲有意一時不察,等到回過神時已經搖晃着身體落到台下,恰巧砸到觀戰的如素師太身上。
二人尴尬地對視一眼,如素甩着手吼道:“我現在麻煩事這麼多,你還來惹我呀你!”
曲有意正坐在她身上,自知理虧,縮縮脖子,不敢說話。
“好!好!”衆人再一次喝彩。
小魚兒一臉輕松地走下台來,對曲有意道:“怪不得把你輸死了,買大就開小,買小就開大,大小通買就開圍骰,下位沒秩序,誰叫你跌在如素師太身上!”
江别鶴和紅葉一直站在原地觀察台上情況,見小魚兒胡言亂語,江别鶴問紅葉: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紅葉這下連扇子也不搖了,伸出手指又攏起,一臉無奈道:“我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八大掌門那些見不得人的隐私,被這小子給偷走了……我想,他一定會派上用場的。”
剛說完,便見小魚兒走過來,指着江别鶴道:“下一局到你啦。”
江别鶴正斜眼看着他,旁邊的紅葉用手肘碰了碰他胳膊,示意他上台,江别鶴斂神,揚起手道:“好,三位英雄俠少,武功卓絕,百年難得一見,真乃武林之大幸。”将手背到身後,他道:“在下,甘心讓賢。”
他身旁的紅葉本還悠閑地搖着扇子,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,驚得“啊”了一聲。
又聽他道:“今日,隻不過做個主持而已,武林,是時候交給年輕人啦。”
小魚兒心裡跟明鏡似的,知道他是怕自己抖出他那見不得人的隐私來,點着頭道:“明白,明白啦。”說着便往傻徒弟那邊走去。
紅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别鶴,問道:“你放棄啦?為什麼?”
江别鶴無奈地閉了閉眼,複又睜開,暗暗生氣地看着他道:“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搜集到我的隐私。”
紅葉尴尬地頓時埋下頭,不說話了。
下一場,花無缺對武當派掌門。
那掌門一直運着輕功腳尖點地在擂台邊緣轉悠,花無缺扇着折扇立在擂台中央,跺着腳笑了笑,卻見那掌門突然向他襲來。花無缺閃身一躲,跟他對起招來。
幾招過後,那掌門頭點地地“哎呦”了一聲,花無缺飛到半空,順勢踢了剛站起身的他一腳,落地後,二人又手腳并用地打了幾招,最後一刻,花無缺擡腳在那掌門不可言說的位置那裡踹了一下,便見他捂着裆部痛苦退後。
花無缺立在原地,潇灑地扇着扇子。他那一腳雖然力度不重,可踢在那種位置,那掌門也是受不了的,當即倒在地上。
江别鶴笑着道:“這一場,是花無缺勝。下一場,是綠豆先生小魚兒對鐵心蘭。”
小魚兒與鐵心蘭一同走上台,各站一邊。小魚兒雙手插兜,看鐵心蘭揮舞了兩下劍,道:“你說我怎麼舍得打你呢?”
鐵心蘭握着劍,道:“少羅嗦,手底下見高低吧。”
小魚兒又道:“我還是想比内力。”
鐵心蘭不吃他那一套,笑了笑,道:“先在兵器上赢了我再說吧。”
“你堅持用兵器,莫非你兵器有古怪?”
鐵心蘭嗔道:“胡說,誰的兵器古怪?”
小魚兒舉起一把劍:“有膽就跟我交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