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葉坐在床上,翻看着新入手的春那個宮圖,一邊驚訝的贊歎着,一邊騰出手從盤子裡取葡萄吃。
他邊吃邊想,此時若能有美人在懷,該是多麼惬意啊。
然後,似是感應到他的想法一般,他的窗戶上适時出現了一個美女的身影,那女子邊走邊道: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,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”
驚得紅葉嘴裡的葡萄都掉出來了。
他驚訝地站起身來,眯着眼睛看那美人的窈窕身段,忍不住喟歎了一聲。
那女子道:“一個寂寞的女人,在無數寂寞的夜晚,左等,右等,等待心中的白馬王子。”
哇呀,這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麼呀?紅葉忍不住内心暗喜,剛準備做點什麼,卻聽那女子道:“算了,還是去吃點夜宵吧。哎呀,不行,最近長得太胖了,還是做做運動吧。”說着便蹦跳了起來。
門外,鐵心蘭蹲在地上搖着蒲扇,為面前頭頂草枝手拿青柚的小魚兒扇風。見小魚兒依舊在蹦跳着,鐵心蘭悄聲問她:“哎呀,好了沒有?”
裡面的紅葉先生非常開心,晃着身子猥瑣道:“動啊動啊動啊小姐,做運動固然重要,可外面風寒,我這個屋子大得很,要不你進來,我們一起運動運動?”
說完,他忍不住開了門,嘴一撅便準備親上去,然後,當看見眼前龇着牙沖他笑的小魚兒時,沒反應過來,被他一拳頭撂倒在地,暈了過去。
小魚兒和鐵心蘭趕忙進去,翻開箱子搜尋他們想要的東西。小魚兒摸索了一陣,取出一本黑皮折子,念道:“武林盟主手折?”
鐵心蘭從他手中接過,展開念道:“狂獅鐵如雲,乙未年三月初八力壓群雄當選,丁酉年七月初,在長安遭十四名神秘高手圍攻,此後下落不明。後有三種傳言:一、遭慕容世家所殺;二、遭移花宮所殺……”她皺着眉舉起折子對小魚兒道,“第三條被塗黑了!”
小魚兒這時候也收起了白日的潑皮模樣,正經道:“一定是第三項被證實了,所以才塗黑了。”
他又從箱子裡面取出一疊信紙,見上面寫着“掌門人秘檔”,不由“哇”了一聲。
鐵心蘭湊過來問:“這是什麼?”
“八大門派掌門人的隐私,”小魚兒歎了一聲,将這疊紙折好塞入懷裡,道,“這份東西很值錢的。”
鐵心蘭看向紅葉,道:“把他叫起來,問他塗黑的是什麼。”
小魚兒拉住她,道:“他這種人不會講的,”他舉了舉拳頭,“我剛才那拳不是很重,我不是老花,快點走吧,被人發現就麻煩了。”
鐵心蘭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,雖然有些洩氣,但還是振奮起精神道:“也好,拿回去研究研究,走。”
二人站起身來往外走去,小魚兒細心地掩好了門,房間裡隻剩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紅葉。
天亮後,紅葉清醒過來,猛地從地上直起身來,想到昨晚的事,忙戴上眼鏡跑到他那個裝着武林秘辛的箱子前。見箱子完好無損,他不由松了口氣,摸了摸打開箱子門準備看看有沒有少些什麼,忽然大叫一聲,疼得再次倒在地上——原來是小魚兒臨走前也不忘整他,往那裡邊放了老鼠夾。
他聲音凄厲,以至于江府議事廳外的人群聽到後,渾身抖了抖,不約而同地朝聲音來源望了過去。
“哪兒來的聲音?”
“這是誰的聲音?”
“你們聽呀,這不是紅葉先生的聲音嗎?”
“莫非出了什麼事?”
小魚兒與花無缺等人從大廳出來時,見衆人正七嘴八舌地議論着,便拍着手道:“真英雄,真豪傑。”他的傻徒弟惡通天也跟着拍手叫好。
他身後的一個掌門看不慣了,道:“你胡說什麼呀你?”
小魚兒叉着腰走下台階,邊走邊道:“不是真英雄,哪裡會有這麼響亮的聲音啊。所謂仰天長嘯,壯懷激烈,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裡路雲和月,莫等閑白了少年頭,空悲切,我綠豆先生每天早上起來都這樣長嘯十聲,也沒有他剛才那個聲音,那麼響啊!”一番話語速極快,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,最後一句話還刻意拉長語調,頗有幾分“敬佩”的意思。
這時候,江别鶴運着輕功飛到比武台上,轉過身來揚起手道:“諸位,今天我們推舉武林盟主,大家準備好了嗎!”
小魚兒雙手插兜站在人群中央,他兩側的人都振奮道:“準備好了!”
江别鶴放下手背到身後,繼續道:“鄙人昨天想了半宿,要做這武林盟主,得具備三大條件。”他走下台,走到人群中間,道,“第一、武功在這裡能夠技壓群雄;第二、為武林除害;第三、等找到鐵盟主的下落,由鐵盟主令牌移交,才是名正言順。”
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,少林寺一位方丈從花無缺身後走出來,禅杖擊在地上發出泠泠聲響,附和道:“對,說得非常有道理。”
花無缺對這種虛與委蛇之事不感興趣,道:“請你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。”
“好,既然這樣,那八大門派、四大幫會,共十二位代表,加上綠豆先生、花少俠和心蘭賢侄女,再加上鄙人,總共是十六位,按對比招。如果,連過四人,這就算是勝了第一項。”
話音剛落,花無缺便收起折扇,道:“誰先來!”運着輕功幾步飛到台上,他轉過身搖着折扇,神情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