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心蘭一仰頭,眼角眉梢說不出的恣意,道:“換就換。”說罷随手就将劍扔到了小魚兒的……腳上。
小魚兒翹着一條腿,目光僵硬地看向腳尖上紮着的劍,道:“還好我的腳趾縫……夠大。”
鐵心蘭提劍攻上去,小魚兒當即閃開,對了幾招後鐵心蘭被他一掌擊到地上,他作勢還要再打上一掌,卻被下意識舉起劍抵抗的鐵心蘭一劍穿心。
時間靜止,二人都愣住了,底下人也驚得沒出聲。
惡通天急了,對小小道:“哎呀,你看!”小小驚訝得捂着嘴,聽他道,“你家小姐殺了我師父!”
台上二人還在僵持着,鐵心蘭沒反應過來,手裡還握着那把劍,小魚兒被劍撐着沒有倒下,就那麼直直地撐在她面前一寸之處,艱難道:“你,好狠心……”
鐵心蘭被這一變故吓得連劍都忘了拔,帶着哭腔道: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是你自己撞上來的,魚大哥……”
小魚兒勉強道:“沒關系……我死在你手上,我甘心情願。在我死之前,可以叫我一聲,‘老公’嘛?”
鐵心蘭急道:“魚大哥,你不要死,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死好不好啊。”
惡通天沖過來,抓着小魚兒的手道:“師父,你不能死啊,我看到劍頭進去沒有看到劍尾出來,師父……”
小魚兒艱難道:“劍尾,已經在我的胃裡面消化了。”
惡通天又問:“那為什麼沒有吐血呢?血呢?血呢?血呢血呢血呢?”
小魚兒忍不住了,擡手拍開他的手,道:“你一定要問到我回答不了才肯罷休嗎!”他猛地拔出劍彈起來,把鐵心蘭吓了一跳。
仔細一看,那劍隻有劍柄上方一部分,不知道他按了哪兒,猛地一下變成長劍,他提劍指着台下的惡通天惡狠狠道:“你想流血,想流血是不是啊!”
鐵心蘭忙攔住他。
看着這場鬧劇,江别鶴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仁義無雙了,面色變了幾變,他笑道:“小魚兄,你這是什麼意思啊?”
小魚兒轉過身對他道:“像你啊,退位讓賢,我現在退出行不行啊?讓給癡男怨女他們慢慢打。”
鐵心蘭敲了他一下:“喂,你說什麼呀!”
小魚兒意味深長道:“用心去跟俊男打吧。”
鐵心蘭:“我……”我不要面子的啊?!
下面這一場,是鐵心蘭對花無缺。
二人對峙着,台下衆人起哄道:“打呀!打呀!打呀!打呀!打呀!打呀……”
見二人良久不動,惡通天問道:“師父,怎麼還不打呀?像兩根柱子似的。”
小魚兒眼中滿是笑意,瞪大眼道:“在打啦。”
惡通天一臉懵逼:“在打嗎?”
小魚兒道:“已經出招啦。”
“出招啦?”
“女的出招,打情;男的出招,罵俏~”
惡通天忙道:“哦,我明白啦。”
師徒二人腦袋湊到一塊,不約而同地向左向右移,“哦”了一聲。
台上,二人颔首,鐵心蘭便舉劍刺了上來,花無缺合起折扇抵擋,隻防守卻不出招,幾招過後,他眼帶笑意地搖着扇子向鐵心蘭腰間襲去。鐵心蘭躲過,複又舉劍刺來。花無缺展開折扇防禦,剛好被她穿過扇上的镂空扇骨部位,他随手轉了轉扇子,扇子轉動間,鐵心蘭恰好能看見對方的側臉,為色所迷,有些發愣。花無缺伸掌向她腹間攻去,在距小腹隻有一拳距離時堪堪頓住。鐵心蘭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可能是在調戲自己,有些羞惱地攻了上去。
二人又打了兩三招,鐵心蘭被花無缺一掌打飛,花無缺一愣,忙過去在她快跌在地的時候接住她。
鐵心蘭被他抱懷裡,又羞澀又尴尬。
突然間,花無缺面色一變,捂着胸口——原是邀月給他下的斷情絕愛丹發作了。
鐵心蘭見他動作一頓,當即伸掌拍開他。她使的力不小,花無缺被她擊出老遠,半蹲在地。
鐵心蘭看他模樣狼狽,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花無缺掩着胸口暗想:“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?”
不遠處的江别鶴冷笑一聲,他旁邊的紅葉也有些幸災樂禍。
鐵心蘭有些尴尬,正不知如何是好,卻聽江别鶴道:“勝負已分,這一局,鐵心蘭勝。”
花無缺垂下頭,有些不可置信。鐵心蘭站起身來,愣愣地站在原地。
這時,底下負責管事的仆人又将她的木牌挂在了所有木牌上方。
江别鶴道:“武林盟主的三個條件,鐵心蘭已經完成了第一個,”他拍手祝賀道,“恭喜,恭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