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隻打算奉命殺了赤那朔幾人,沒想到能有意外收獲。
要是能抓住這位大皇子,主人定會對他刮目相看。
至于那個賣燈女,就陪赤那朔一起下黃泉吧!
“那位公子,千萬别叫他受傷或是死了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掌櫃收斂神色,一臉谄媚地掀起簾子從後廚出去。
“小二,還不快來招待這幾位客人。”
何映燈總感覺這個客棧怪怪的,可是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,他們也隻能在這裡歇腳了。
“掌櫃的,酒菜怎麼還沒來?”樓上翟赫等的有些不耐煩了,從廂房裡探出頭問道。
何映燈正好在和謝載舟交談,沒有注意。
不過孫從倒是敏銳地看到了翟赫。
“我點碗素面就行。”
小二報了一大串菜名,葷菜幾乎都是羊肉之類,何映燈一想起以前吃過的羊肉包子就敬而遠之。
“公子。”孫從附在謝載舟耳邊小聲提醒,“那幾個草原人也在。”
謝載舟點點頭,随即又轉過去同何映燈說笑。
“映燈姑娘不試試羊肉?”
“算了。”
“那我們坐着等吧。”
他們兩個坐一起,孫從和另外兩個随從坐一起。
剛坐下沒多久,小二就端着兩碗素面過來,何映燈剛要動筷子,孫從又在一旁小聲提醒。
“公子,裡面有迷藥。”
“隻是迷藥?”
“嗯。”
謝載舟放心地點點頭。
何映燈莫名感覺有些奇怪,疑惑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,吃吧。”
由于何映燈不會騎馬,這一路步行早已經累得不行,何映燈隻想吃點東西去樓上廂房休息。
兩口湯面下肚,竟然直接不知不覺地昏睡過去。
赤那朔和幾個随從也裝作頭暈倒下了。
“客官?客官?”
掌櫃試探性地叫了幾聲,見幾人沒有反應,招呼着店小二過來将他們綁起來。
誰料還沒靠近,就被猛然睜開眼的随從抓住,三兩下打倒在地。
掌櫃見狀不妙,正要逃跑,孫從翻過桌子精準制服。
提威隔着簾子偷看,以防暴露,趕緊從後廚的小門離開了。
謝載舟溫和地吩咐道:“把映燈姑娘帶上樓。”
“是。”
目送着何映燈被一個随從扶着進了樓上的一間廂房,謝載舟收回視線,又換上了一副冷淡的面容。
“孫從,處理了。我去樓上會會舊人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他慢慢悠悠走到赤那朔幾人的廂房外,推門之前,特意囑咐随從守好何映燈在的屋子。
一進去,裡面漆黑一片,看不見人影。
摸黑點了蠟燭,赤那朔和翟赫毫無形象地倒在桌上,羊棒骨分毫未動,酒水倒了一地。
“喂。”
謝載舟正要伸手去推,突然被人抓住,一個踉跄被掀翻在地,原本昏迷着的赤那朔不知何時已經醒了,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不知大皇子殿下來這兒有何貴幹?”
他們早就發覺提威舉止怪異,所以并沒有喝下那些毒酒,假裝暈倒在屋裡實則是等着人自投羅網。
沒想到,遇到了謝載舟這個不速之客。
謝載舟原也隻是好心,怕他們上當,看來是自己低估他們了。
他狼狽得從地上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一臉無奈道:“就允許你們草原人來探查我朝,就不準我去草原打探打探?客棧的掌櫃小二都被我的人抓起來了,難為你們在這兒演了半天。”
“映燈呢?”
“映燈姑娘自然在邬鎮,難不成還跑到草原來追你?”謝載舟諷刺地笑笑,轉身出去,“明日一早你們就速速離開此地,本殿可不想再遇上你們。”
赤那朔聽到何映燈還好端端的消息,心下慶幸:“還好她沒受我連累。”
“你……”
翟赫看着他一副不值錢的樣子,忍不住搖頭歎氣。
這還是我那冷酷無情的兄弟嗎?
謝載舟去樓下命人新煮了碗素面,親自端着上了樓。
他特意看着何映燈隻吃了一些下了藥的素面,估摸着這個時間她已經醒了,輕輕敲了敲門。
裡面半天沒有反應。
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,在他的示意下,随從推開房門,卧榻處凹了下去,人早就不知所蹤。
謝載舟後悔不已,自己隻注意着下面那幾個掌櫃和小二,完全沒想起來這種黑客棧的廂房也有問題。
順着卧榻處的黑洞往下看,裡面黑乎乎一個密道,不知把人帶到了哪裡。
若是被帶到了草原深處,那他也無能為力了。
原本精心準備的素面被打翻在地,赤那朔幾人尋聲過來,謝載舟神色緊張,朝着幾個人滿懷自責道:“映燈姑娘她,不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