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我曾在這個人身上幻想過别的什麼嗎……壞淩二搖了搖頭，很快否決了這種想法。

既然不能幻想其餘的東西，那就拿走這副此刻便宜易得的軀體，來滿足最原始的欲望好了。如果是這個人的話……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
“這……這是何等大事，你貴為神尊，要不再考慮考慮？”小鐵匠眼淚汪汪地躺在他身下求饒。

壞淩二不說話，埋頭抽出一把魂刃，又往自己的腹部捅了起來。

“啊！——”小鐵匠抱着肚子痛哭,“行行行，我答應你。”

壞淩二眼角微紅，顫抖着攤開那四顆緬鈴。

“乖……自己放進去。”

“唔……哈……救命。”

壞淩二很興奮，眼睛紅得快要滴血，他輕張着嘴，略帶驚訝地癱坐在一邊，一眨不眨地垂頭看着小鐵匠的舉動。

淩二飄在半空中，隻感覺到一股毀滅所有的沖動湧上頭頂。

可惜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。

他咬牙看着底下二人的動靜，發現有修士脫離了戰場在往他們這邊靠近，果斷借機打斷道：

“有人來了，你應該也沒有被人偷看的嗜好吧？”

“那不是更好嗎。”想不到壞淩二根本不在乎，隻故意挖苦道，“看到沒有？小兔子來者不拒，根本不在乎是你還是我。”

淩二心裡酸溜溜的……從來沒有覺得這麼難受過。

因為小呆瓜看起來真的不介意他們是誰。

“時間和地點是我選的，真實的世界卻由你來創造，所以你無敵。”淩二忽然呢喃道，“你沒發現嗎？其實是你把我們困在了這裡……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醒？”

“喔，是嗎？”壞淩二頭也沒回，紅着臉将最後一顆魂制法器推入深處，“那又怎樣？我今天就是要看他難過。”

“既然你都這麼說，我是這個世界的‘神’——那就讓他們看看，他們的神，如何展現他的神迹。”

聽起來壞淩二在這個無須在意倫常的夢境裡徹底瘋了。

“叫他小兔子……”淩二飄在高處，強行冷靜下來，絞盡腦汁打斷對方，“問他到底喜不喜歡你？光是身體的表現可不算。”

“喔？”

壞的他果然中計，他瞅眼瞥了瞥懷中抱着腿瑟縮發抖的小兔子，重又挂上一副僞善的笑。

“小兔子……說你喜不喜歡我。如果喜歡，本尊便對你溫柔一點。如不喜歡……那就抱歉！”

小鐵匠哭笑不得：“哈……啊？這算什麼問題？那我還是喜歡你吧……”

“哈哈哈，聽到了？”壞淩二呼吸急促，雙臉潮紅，頭也不回地奚落起飄在頭頂的另一個他。

想到接下來要幹的事，也管不了對方如何作想了，隻賣力喚醒小兔子情動的反應。

淩二抓住頭，雙目通紅，聽到回答的瞬間，忽然覺得心髒要裂開了。

這家夥要真打算這麼霸占着他的身體，和小呆瓜共度一生，浪費一生，而自己卻隻能看着，什麼都做不了的話……那他真的會瘋的。

“現在我要把裡面的東西一個個取出來。”壞淩二看似輕聲哄騙，實則刻意預告，制造恐懼。

“該死的……快點拿走……”

“兩位前輩……”山下打鬥的修士終于過來了，發現一人紅袍披散，匍匐在另一具雪白的元魂之體上，瞬間被眼前的畫面沖擊得愣在原地。

從他們的角度，剛好能看到下面的人臉色潮紅，整個身體劇烈抖動中，一串泛着紅色熒光的抽繩法器被另一人硬生生地拉扯出來……

“這……”修士們頓時激動得無以複加，恨不得一個個圍攏上來看個清楚。

“剛才各位可是看到了，這位紅衣上位者背後的元魂虹光——這很可能是一位真神！”修士甲驚歎。

修士乙搖頭：“雖然神尊出現的方式邪門了點，但是保不準他就是專研欲修之類的法門？吾等離近點，也能更清楚地感悟這神級元魂的意境！”

另一個修士嘎嘎笑着，飄上前來：“淦，你們還真會說，我不藏了，我就是想看！”

“……滾。”壞淩二側眸，眼神冰冷，隻一揮手，便将圍觀幾人擊落了下去。

他似乎想把腦中所有能想到的花樣都嘗試一遍。

他先是用縛靈繩把小兔子綁成一副被凄慘淩辱的樣子。

随後握着一枚光镖指揮道：“小兔子，現在你順着這枚光镖走下去。”

光镖飛行的方向……正是下方的鴻蒙古戰場。

“你……你是要把我玩死在這裡。”小兔子努力克服羞恥，雙手捂住尴尬部位，服從命令跟随光镖走下去。

來到半山腰，那些原本正在對轟的修士們，頓時一個個放下武器，或滿臉驚愕、或色心大發的睽視着他。

這種熱辣的視線，瞬間讓他感到羞愧難當。

“夠了！”他忍不住回頭，對跟在他身後不遠處欣賞他窘迫背影的壞淩二吼道，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，你要這麼對我！？”

“……我怎麼對你了？”壞淩二渾若不知，理直氣壯地反問。

“放我回去！”小鐵匠失控地轉頭往懸崖上狂奔，“我要回南海！不要陪你玩這個抄他娘的遊戲了！”

“這可由不得你。”壞淩二叉手笑。

“嗚嗚嗚，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！”小鐵匠不小心跌了一跤，隻好跪坐在地上，邊哭邊控訴。

“我此前是什麼樣子？”壞淩二擡眉輕問。

“你之前明明還和我……拉着手，扯蓋頭。”小鐵匠氣喘籲籲地回憶，“要說喜歡，也是喜歡那個樣子的你……”

該死，要不是這狗東西也有讓人心動臉紅的時候，小鐵匠根本沒法忍耐這麼久。

“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……你對于本尊，不過是一個夢裡人?我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……你知道什麼叫為所欲為嗎？”

壞淩二偏頭，故作天真地問。

“……”

顯然這對于腦筋本就不好的小鐵匠而言，是個根本就理解不了的問題。

他的眼神開始崩潰亂轉。

腦中時而浮現出慘叫哀嚎，時而飄過一艘艘空蕩的船……

一些破碎的，亂七八糟的片段，不斷沖入他的腦中。

很快，狂瀾般的情緒将他摁入水裡，令他沒辦法再呼吸，眼前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交織霧點。

“……”小鐵匠忽然微微松了一口氣，瞳孔也散開去，咕哝起來，“大概……我是一條魚吧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麼？”壞淩二皺眉。

小鐵匠輕輕地呢喃完，便像被抽走魂魄的傀儡人一樣，漸漸安靜，漸漸沒了呼吸。

“開什麼玩笑。”

壞淩二不可思議地踱過來，拿光镖在他失焦的眼底晃了晃，發現他的眼睛變得空洞，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一樣。

面前的元魂真的失去了所有動靜，且身體漸漸變得透明，像要随時從鴻蒙界中抽離。

壞淩二吞咽了一下口水，明白事情已經不由他所控制。